“你不是她。”
擊退了前來刺殺的瓦文後,凱丹看了索多菲一眼,發出失望的一歎,準備就此離去。
瓦文的襲殺,也驚動了使館內的埃裡守衛。附近的精靈可不樂意了,還沒弄清楚那人的身份,還有他們之間的話語是怎麽回事,自然不會輕易讓凱丹走了。
數名精靈劍士將凱丹圍了起來,附近的大精靈也找好了製高點,用弓箭瞄準孤身的他,情況一有不對,數十發不同方向射來的箭失,會瞬間將他釘成刺蝟。
“讓開。”
凱丹將劍刃橫在身前,同時向阻擋去路的精靈威脅道,他雙目一沉,似乎下一刻便會發起攻擊。附近的精靈當然不讓,就算付出性命,他們也會保護埃裡使館的安全。
“等等!”眼看局勢變得劍拔弩張,還是索多菲主動出聲,這才令氣氛稍稍緩和,“他救了我,你們不要這樣。如果他想害我的話,剛才根本就不用露面。”
聞言,附近的精靈守衛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收起了武器。
凱丹仍保持戒備,正準備一點點後退離開,索多菲又將她叫住:“這位……勇士閣下,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不是什麽勇士,只是一個傭兵。”凱丹糾正了她話語中的錯誤,“我在找一個人,聽說你是上個任務的幸存者,於是跟過來看看,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
索多菲聽出了他言語中對其他精靈守衛的諷刺之意,搖頭道:“我為他們向你道歉,不論如何你都救了我。你在找誰?也許我能給你答桉。”
“答桉……”
話到嘴邊,凱丹又露出猶豫的神情,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那個答桉,有了答桉,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答桉,至少他的心底還能有個念想。
“我……我在找一個紅頭髮的雇傭兵,她的頭髮更偏褐色,她的體內流淌著野蠻人血統,平日最愛喝酒,我承諾等她回來後,要請她喝上幾天,她叫坦拉耳,你見過她嗎?”
凱丹最後還是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盡管他事先便聽說,那些執行任務的傭兵全部身亡,但他心底仍舊懷著極其微小的希望,他希望那人會活著回來,也許有朝一日,他們還會在世上某處重逢。
索多菲聽出了他在找誰,可不就是那名紅發雇傭兵嗎?想起紅發雇傭兵被雷鳴爆彈炸碎的場面,她將雙眼緊閉,好一會後,這才歎息道:
“她……”
“不用說了。
”
凱丹從精靈的神情變化中,已經猜到了她的回答,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我就該阻止她參與這場任務,我告訴過她此行的危險,該死的亡靈法師……”
“真正殺死她的,是法師的雷鳴爆彈。”索多菲看了附近的守衛幾眼,最終壓低聲音道。
在凱丹愕然的眼神下,索多菲將所知的一切全部告知。
盡管索多菲信任那些守衛,她相信守衛們聽完這個消息後,會對布拉卡達人產生間隙,能夠被選中成為使館守衛的他們,都對精靈王國懷有強烈的忠心,得知那些急救學徒的待遇後,他們絕不可能再給布拉卡達人好臉色,但這恰恰是索多菲擔心的,這樣一來,一不小心便會引發更大的衝突。
既然凱琳大人在得知消息後,沒有告知其他的手下,索多菲同樣不便這麽做,她相信凱琳的選擇。
倒是眼前的凱丹,索多菲看出了他的悲慟,善良的精靈不願向他隱瞞真相。
“得知真相後,你打算怎麽做?向魔法行會的法師尋仇?”索多菲問,她很害怕凱丹做出不理智的決定,那樣說不定連她也會跟著暴露。
“尋仇?”凱丹失神的說,“你覺得我像塔南,還是像那個羅德?那可是魔法行會,橫貫大陸無數年的超級組織,我一個傭兵又能做些什麽?我做到了承諾之內的事,但是她失言了。事到如今,我只有忘掉這一切,離開布拉卡達,繼續前行。難道我要殺布拉卡達人泄憤嗎?他們又沒做錯什麽……”
凱丹想起了前面的任務中,那名得知孩子死訊,形單影隻的塔齊斯法師,現在的他,大概能理解那份感覺了。
他將佩劍收好,並不打算在使館外久留,離去前向銀發精靈透露道:“雖然透露雇主信息是影響信譽的行為,但管他呢。打算調查並刺殺你的,是魔法行會的新任長老巴梭拉。我破壞了瓦文的任務,他肯定會將消息上報,現在就連我也不安全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說完,凱丹越過一眾精靈守衛,獨自離去,索多菲則暗暗記下了他的話,在精靈守衛的保護下,回到了靜室中。
盡管耳邊仍不斷傳來布拉卡達人對珍尼的稱頌聲,但索多菲的內心已經不再動搖。
傭兵凱丹可以選擇放下仇恨,遠遠離開,但是她不行。 那些學徒,還有執行任務的傭兵,他們的死可全都維系在她的身上,若是索多菲也離開了,將永遠沒有人為他們主持正義。
與此同時,刺殺索多菲失敗的瓦文,迅速逃回了酒館當中。
“你失敗了。”
還沒等他要一杯酒,冰冷的話語便傳到了他的耳中,循聲望去,他看到了一名等候已久的傳奇法師,那是巴梭拉長老身旁的傳奇法師拉艾斯。
“我幾乎就要成功了,但那個該死的凱丹,他破壞了這個任務,要找就找他去!”瓦文趕忙辯解道。
“長老看到了事情的經過,他知道發生了什麽。”拉艾斯澹澹說道,同時將一張羊皮卷交到瓦文的手中,“你的身份暴露了,離開魔法之城避避風頭吧,我想這個任務,你會感興趣的。”
將羊皮卷接過,瓦文看著上面的內容,那是一份有著豐厚報酬的懸賞任務,而懸賞的目標,正是破壞了他任務的凱丹。
“太好了……”瓦文露出殘忍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殺死那名破壞他任務,害他不得不離開魔法之城的凱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