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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麥西珈那貌似有理的話語,切茜亞只是冷哼一聲。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忘卻曾經的那份遺憾。
“如今野獸從地獄歸來,這一次他可不會放過我。給我一點啟示吧,我該如何對付他?就算有著懶惰君王的領域,我還是非常擔心。”
切茜亞換了個話題,不再就過去的那些事情,繼續與麥西珈爭辯,轉而又提到一位英雄,一位將她逼迫至此,不得不尋求其他力量庇護的英雄。
她本來是不相信那些啟示的,比起所謂的預言啟示,與其被動的等待,她更願意自己去做些什麽,然而到了現在,心中的那些擔憂,那些對於未知的恐懼,還是讓她走上了尋求啟示的幫助。
面對**君王的詢問,麥西珈只是搖了搖頭:“你比其他惡魔,更加明白屬於野獸的力量。就算他沉入火湖,就算他屠盡惡魔,他自始至終所做的,都只是一件事情而已,那就是呼喚你的愛。是你背棄了那份愛,現在卻來問我怎麽做?恐怕我給不了你什麽啟示。”
隨著麥西珈的話語落下,眼前的絕色少女早已像炸毛般露出怒容,如果不是顧忌麥西珈同樣是地獄深處的君王,她說什麽也要給眼前亂說話的假先知好看:
“什麽叫我背棄了那份愛?我和他之間,可沒有一點點的愛可言。當我墮入地獄的時候,可沒有人陪在我身邊。恐怖與絕望曾一度將我包圍,但我忍受了下來,等我好不容易靠著這幅身軀,在地獄中有所成就,他卻突然出現,毀了我一直建立的事物,殺光了追隨我的邪魔,這也算是愛嗎?”
說到最後,切茜亞臉上露出幾分寒光,又咬牙啟齒地補充道:“他根本就不是什麽英雄,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出現,等我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又來了,他只是一個只顧自身的惡劣家夥,我不需要他的愛,就算他殺光了地獄惡魔,又能向我證明什麽?證明他是整個地獄中最愛我的那一個?還是省省吧。”
聽著**君王的訴說,
麥西珈只是搖了搖頭,無數年來,**君王操控著無數惡魔的內心,當她展露笑靨的那一刻,就算是隻忠於傲慢君王的大惡魔們,也會立即倒戈,投入她的懷抱當中,但卻從來沒有一位惡魔能觸及她的真心,除了曾經那個沉入火湖的野獸。
從她的語調中,麥西珈聽出了那份壓抑不住的憤怒,無人可以訴說的內心愁緒,早已將切茜亞的內心全部佔滿,只在此刻,才有著片刻的流露。只可惜執掌著貪婪之罪的麥西珈,並不能給她什麽建議。
麥西珈分析道:“哪怕數百年過去,哪怕你曾經背叛了野獸,但我想他對你的愛,還是多於那份恨意。畢竟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屠戮地獄中的惡魔,隻為一個荒誕的證明?你不妨從這方面著手,也許他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麥西珈的分析還沒說完,便被眼前的絕色少女打斷:“還是拉倒吧,我可不這麽想。別說是利用那份愛,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一眼。”
麥西珈只能無奈聳肩,當**君王都不想利用愛之領域的力量的時候,她還能給出什麽建議呢?
就在這時,切茜亞似乎想到了什麽,靈動的眼珠不由得轉了轉:“我看了剛才的那場戰鬥,野獸的力量比起元素君主來隻強不弱,就連傲慢君王都拿他沒有辦法,你說若是我徹底控制住了羅德,他有沒有辦法擋住野獸?”
盡管麥西珈是最清楚傲慢君王實力的存在,但這一刻,她卻並沒有反駁切茜亞的話語。
整個地獄中,傲慢君王的實力在所有君王之上,唯有野獸,是連傲慢君王也無可奈何的存在。當野獸屠戮惡魔之際,傲慢君王也在他手中敗下陣來,如果不是聖痕者展現神跡,以靈魂的力量,鑄成了保護殘余惡魔的庇護所,世上所有惡魔都會被他屠殺一空。
而野獸這麽做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一個荒誕的證明。他曾對切茜亞說,他是整個地獄中,最愛她的那個惡魔,但是切茜亞並不相信,於是他要證明那一點。
在野獸的身上,蘊藏著無上的英雄意志,世間沒有任何一位英雄,意志比他更加強烈,在那份無上意志的加持下,他就是無敵般的存在,幾乎沒有任何生物,能戰勝全盛時期的他,整個地獄都因此遭受了慘烈的劫難。
自從他將地獄中的惡魔屠戮殆盡後,他的名字叫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所有聽聞這份事跡的惡魔,在回想起那場令地獄顫抖的劫難中,都會驚恐地將其稱為“野獸”。他就像是一個毫無神智,隻知一味呼喚愛的野獸,他所做出的一切行徑,就連最為殘忍的惡魔聽了,也忍不住會渾身顫抖。
他是整個地獄中,最為恐怖的英雄,數百年的沉寂,非但沒有化解心中的恨意,反而讓他在不斷的醞釀之下,自身的意志早已達到了無人能及的頂點,他的歸來,必將帶來一場慘烈的災禍,說不定這一次死在他的證明之下的,就成了主位面的所有生物。
如今,野獸已經重返人間,繼續著數百年前未盡的旅程,無論**君王跑到那裡,他都會追隨而來,任何膽敢攔路的存在,都會被他清掃一空,無人能阻攔野獸的步伐。
就連麥西珈,在回想起野獸的事跡時,心中也忍不住感歎連連,野獸這一級別的英雄,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或許也只有在地獄之中,才是那位瘋子的容身之所。
然而隨著末日的臨近,當古老的列王們紛紛蘇醒,向著主位面降下災禍之際,那名塵封許久的野獸,如今也終於蘇醒過來,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野獸身上存在的那份無上英雄意志。
引起野獸災禍的源頭,毫無疑問便是眼前的**君王,讓麥西珈無語的是,作為**君王的切茜亞,願意動用愛之領域的力量,奴役掌控地獄中的所有惡魔,唯獨面對野獸時,她卻不願意這麽做,若是她能夠將野獸的神智奴役,災禍也能夠順利化解。
受到奴役的英雄,自身的意志很難維持原有的純粹,他們所做的行為,已經不再是出於意志當中最為原始的目的,而變成了奴役者的指使,意志的強度自然有所降低,這一點放在野獸身上也是同理,說不定等到切茜亞真的掌控他的那一刻,他那份無人能及的力量也就消散了。
英雄身上的意志,是世間最難以丈量的一份力量,麥西珈並不認為那是神的恩賜,只是知識豐富如她,也從未搞清楚那份力量的極限。
眼下從切茜亞口中,聽出她似乎打算禍水東引,將野獸帶來的災禍,轉移到羅德身上時,麥西珈一直平靜的臉色,現在也忍不住沉了下來。
不管切茜亞之前向她抱怨了什麽,又或是尋求啟示的幫助,她的神情從未變得如此激動,也只有在聽聞有關羅德的信息後,她的神色才會發生變化。
“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你最好離羅德遠一些。”望著眼前的絕色少女,麥西珈也不顧她身上的君王身份,向她嚴正警告道。
“什麽?”面對麥西珈突如其來的變化,切茜亞微微一愣,沒想到在一眾地獄君王中,都顯得十分低調神秘的麥西珈,竟然會如此維護羅德,這可出乎了她的預料。
絕色少女露出狐疑的眼神,仔細地打量地獄中的假先知,從麥西珈的身上,她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太多的情愫,她感受到的是一份狂熱,一種只有在徹底拜倒於切茜亞腳下的惡魔眼中,才能看到的狂熱。
面對麥西珈的警告,切茜亞一點也不以為然,她同樣是地獄中的君王之一,在身份上一點也不弱於眼前的假先知,更不用說她還掌握了領域的力量,雖然那也是野獸帶來的恩賜之一,但麥西珈可沒有這份機遇。
“關你什麽事?有著愛之領域在,無人能抵擋屬於我的魅力,我想操控誰就能操控誰。還是說你和羅德之間,有著什麽非同一般的關系?”切茜亞挑釁道,不僅是領域的力量,就連純粹的美貌,她也能穩穩壓製麥西珈一頭,誰會喜歡長著鷹鉤鼻,看上去就一臉凶狠,根本不好惹的女人?
察覺到切茜亞的挑釁之意,麥西珈反而冷靜下來,並沒有如絕色少女所預計的那般動怒,只是神情緩和地說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從羅德身上發現了什麽。他能抽到那幾張預言卡不是偶然,當古老的神跡再一次顯現,他就是那位起身對抗命運的存在……”
聽著麥西珈那些神神叨叨的話語,切茜亞反而沒了興致,麥西珈對於羅德的狂熱,全是因為啟示與預言所致,完全不是切茜亞所預計的情愫之類的特殊感情,作為能夠看到未來的假先知,麥西珈比任何生物都相信自己的預言,這麽做也十分合情合理。
只可惜切茜亞並不相信她的啟示,麥西珈都被稱作假先知了,她所做出的啟示,與真正的先知啟示無疑差的很遠,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將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了啟示當中。
盡管如此,但切茜亞還是聽出了啟示中的不尋常之處,作為地獄中古老的**君王,切茜亞最初便生活在神跡顯現的時代當中,她見證了那個時代的最強者,古老的成神者的某些事跡,如今聽聞麥西珈這麽說,心底也忍不住對羅德產生了幾分好奇。
古老的成神者,即便早已在地獄中,多次聽聞他的傳說,但每次提到他,切茜亞都不免感到幾分懷念。當初她與野獸所經歷的那些事情,成神者可是在場的。切茜亞也說不出,她對成神者究竟還有什麽感覺,是不滿與敵視,還是單純的追憶,又或是幾種都有?
在不同的時代中,某些事情會不斷重演,每個時代,都有著屬於這個時代的最強者。切茜亞時代中的最強者是成神者,但聽麥西珈所說,她竟然從羅德身上,看到了他成為至強者,甚至是成為神靈的影子,這怎能不令**君王感到好奇?
在切茜亞的記憶中,羅德不過是一位運氣特別好的末日列王,能夠拿到那些神器,從某些方面上,也說明了他身上所蘊藏的強運。普通生物別說是拿到一件神器,想要摸到神器部件,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但羅德卻能夠接二連三的收獲神器,那份與眾不同的運氣,早已引起了**君王的注意。
只是光靠運氣的話,羅德可無法做到現在這一步,他的身上的確有著某些過人之處。
想到這,切茜亞也不由得咂了咂嘴,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可要好好感受一下羅德的厲害,看看他是不是真如麥西珈所言的那樣,能夠成為這個時代的最強者。
讓麥西珈沒想到的事是,她對於切茜亞的這番勸導,非但沒有打消切茜亞在羅德身上的注意,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讓切茜亞更進一步地盯上了羅德。
“算了,跟你多說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如果這就是你給我的啟示的話,我想我對你很失望,假先知。”切茜亞擺手道。
聽著切茜亞那仿佛可以貶低自身的話語,麥西珈並沒有半點氣惱,作為看到啟示,指引未來的先知,她不知道多少次被人稱為假先知,哪怕是在惡魔齊聚的地獄中,那也是一份徹頭徹尾的蔑稱,只是她已經不會再為那些稱呼而動怒。
“隨便你怎麽說,你在魔法之城惹麻煩就算了,只要你別再去招惹羅德就好。”麥西珈搖了搖頭道,從羅德身上看到了那些啟示後,她便認定羅德就是她所一直尋找的那人,眼前的切茜亞如果在打什麽壞主意,她當然要出面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