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四人外,現場還有不少府衙的差役在維持秩序。
州學教學來到前方,滿臉嚴肅地大聲道:“肅靜!”
圍觀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教學看著人群露出得意的神色,隨後他回頭看了眼三名教工,道:“張榜吧!”
三名教工一起動作,沒多久,便將一張大榜張貼到了牆上。
並沒有所寫的那種從後到前,一張張揭開這鄉試解元神秘面紗的情景,那是屬於江南茶余飯後的樂談的事情,眼下的實際情況是大紅榜孤零零地貼到牆上,上面三十個名字顯得十分的淒美,對,就是淒美。
也不知道這大紅榜是誰寫的,如果把字寫大一些,未必不能填滿整個紅榜,雖然難看一些,但也不至於眼下這種情況。
但寫字的人偏偏寫的中規中矩,字不大不小,結果所有的名字也就佔紅榜面積一半左右,紅紙黑字,黑字如烏雲,說不出的別扭。
但看榜並不是看好壞的,而是看名字。
沒有任何懸念,大紅榜第一名清清楚楚寫著江雨的名字,人群立刻沸騰了!
江雨現在於慶州的名氣不說家喻戶曉也差不多,這就像幾十年前大許那位有名的詞人柳永,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詩詞這東西並不太算是陽春白雪,百姓多少還是知曉些,他們可能不知道那些難理解的辭賦散文,但對於詩詞總還是津津樂道,這也是大許百年文風培養出來的氛圍。
“是江公子,江公子得了第一啊!”
“江公子是慶州第一才子,鄉試第一肯定沒懸念啊。”
“我就知道江公子會得第一的!”
“唉,第一是江雨啊……”
“走走走,回去報告吧……”
前來觀榜的有不少都不是考生本人,而是打發人前來看的,就算是寒門學子家中沒有丫鬟仆人的,也會拜托街坊鄰居來,這就是一個心理的因素了,無論中不中,都不想直接接受這個結果,這是一種逃避的心理,究其根本,還是害怕中不上。
“公子第一啊!”小武立刻跳了起來,看著小暖道:“我就說了你這小丫頭片子懂什麽,你看看,你看看,公子第一啊!”
小暖不說話,噘著小嘴,扭頭就往回走。
小武追上,笑嘻嘻地道:“這是大喜事,你哭喪著臉回去,也不怕被公子責罵。”
小暖氣道:“我又不歸你家公子管,他責罵我什麽。”
小武道:“現在不歸公子管,早晚還不是歸公子管!”
小暖臉一紅,氣得跺了跺腳,撒腿就跑開了。
“等等我,你跑什麽啊!”小武覺得很委屈啊,自己只不過說了句實話,怎麽就又生氣了。
江雨坐在房間內練字,他的毛筆字寫得很不錯,前世時為了靜心曾經臨摹過許多大家的筆體,不說形成自己的風格,卻也不是普通文人能相比的。
他如今在宣紙上認真地寫著柳永的雨霖鈴,這是一首傳頌極廣的詞, 尤受青樓女子青睞。
陸繡冬站在旁邊研墨,莞爾道:“相公在想什麽。”
江雨此刻剛寫完最後一句,於是吟誦著詞的這句道:“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我自然是憂心天下興亡,百姓疾苦。”
陸繡冬見江雨認真的模樣,笑道:“相公胸懷天下,繡冬佩服。”
江雨道:“其實華山未必一條路,想要一展抱負,未必只有一條路。”
陸繡冬歪頭笑道:“相公這是不自信了嗎?”
江雨道:“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這又是柳永詞裡的句子,陸繡冬徉怒道:“相公既然這麽喜歡柳三變的詞,那就去住青樓好了,我給相公拿銀子。”
江雨訕笑道:“娘子這是什麽話。”
就在這時,外面小武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公子,中了,中了!”
中了?中第幾了?江雨的腰杆直了直。
“公子中了第一名!”小武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道。
江雨眼睛眯了眯,臉上出現一絲自嘲的笑容,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杜工部這句子寫的好啊!”
陸繡冬忍住笑,道:“報喜的差役到了嗎?”
小武道:“未到,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