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隻恨自己前世身手不在,想要練些拳腳卻又沒有名師指點,最後恨恨地從懷中掏出無名功法和藥丸,看了幾眼又重新裝進懷內,接著深吸了一口氣。
這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時絕不能嘗試,被自己的小姨子欺負就欺負了,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再欺負回去。
一日時光匆匆而過,第二天早晨江雨在東湖畔說完書後,高寵便興高采烈地湊了上來,不知道他從哪裡得知江雨隨軍剿匪的事情,便開始纏著追問,江雨便挑能講的給他講了一遍,引得他熱血沸騰低聲對江雨道:“先生,我聽說外面還有不少山賊,不如我們前去廝殺一番?”
江雨聞言眼皮跳了跳,心想你要是再大上幾歲我說不定就帶你走上一遭,現在你還是個小屁孩實在是太危險。
“先生,我們不挑那些大匪,隻撿一些小匪去打,除了他們兩個我還能抽出二十名左羽衛來幫忙。”高寵小聲說道,身旁的兩名護衛都不停咧嘴,衝著江雨直打眼色。
江雨笑了笑:“你只是普通的羽林衛,怎麽還能調動二十人來?”
高寵一拍胸脯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此次保護靜妃娘娘省親的左羽衛都尉呼延烽,和我高家乃是世交,我管他借二十個人他絕對會答應。”
江雨搖頭道:“高寵啊,我知道你力大無窮,槍馬純熟,可那些山賊也是有武藝的,很可能有一些還練了內功,武藝高強心狠手辣,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可是其他人卻怎麽辦,如果左羽衛傷了幾個到時怎麽交代?倘若死了呢?”
高寵聞言一愣,道:“內功啊?”
江雨點頭,他從小槑那打探不出來太多關於內功的消息,正好借這個機會問一問高寵。
“內功那東西我小時候倒是練過幾天,可是那東西太麻煩了,我天生神力,禦拳館的周侗老師說,我即便不練內功,也未必輸給此道高手,只不過像我這樣的人太少了,那些左羽衛自然是不成。”高寵撓頭說道。
周侗!聽到這個名字江雨不禁雙眼一眯,這個名字在前世的宋朝可是太出名了。
鐵臂膀周侗,慶州人,少年習武,得少林武術真傳,且文武全才。
成年後得到當時地位顯赫的包拯賞識,進入軍中為軍官,後擔任京師禦拳館教師。
禦拳館有天地人三席,周侗為“天”字教師,地位最尊,而且他這個天字教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十分自由。
周侗和和朝中一些主戰派的將領交好,尤其和名將宗澤關系莫逆,但這也導致了他在官場的不如意。
北宋末年時,江湖紛亂,綠林四起,周侗雖然身在廟堂,但江湖之上卻聲名遠播,哪怕盜匪賊寇,都對他佩服無比,隱隱有武功江湖第一人的勢頭。
“你認識周侗?”江雨道。
“我當然認識周師傅,他指點過我槍法,說我高家槍乃是世間一等一的槍法,就算是楊家槍也不及我高家槍!”高寵答道。
“楊家槍?現在還有楊家了嗎?”江雨皺緊眉頭喃喃自語。
“誰知道呢,說起來我高家和楊家在祖上還有一段淵源,可惜楊家後來人丁稀少,再後來漸漸離開朝堂就不知所蹤了。”高寵攤了攤手道。
這段淵源江雨知道,當年高懷德的弟弟高懷亮從小在楊家長大,被五代名將火山王楊袞收為第八個兒子,
也就是楊老令公楊繼業的義弟,不過史載,楊繼業並不是這個弟弟的對手。 楊家並沒有世襲的爵位,這也是江雨納悶的地方,不過歷史塵封,這些事情已經無法去細究。
思索片刻後,江雨道:“那豹子頭林衝可是周老拳師的弟子?”
高寵點頭:“確實是周老師的弟子,老師一生弟子無數,但入門的卻極少,這林衝算一個,還有那個已經反叛的玉麒麟盧俊義,但我卻不算老師真正的弟子。”
江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道:“你高家槍本就是槍之極致,想來周老拳師也是教無可教了。”
高寵道:“正因為有這層關系,我才為那林教頭不忿,我大許的江山,就毀在高俅這些奸逆手中。”
江雨歎了口氣道:“且不說這些,剿匪之事也不要再提,高寵你若有機會多學些兵法韜略, 日常行事要謹慎小心,將來才可一展抱負。”
前世時,高寵萬夫莫敵,最後死於執拗莽撞,江雨聽書時曾大為惋惜,此刻自然出言提醒。
高寵眨了眨眼道:“兵法韜略倒是沒人教我,娘親只是要我讀聖賢書,不要我出外惹事。”
江雨想了想,道:“我回去給你寫幾本兵書,你好好學習一下,日後當有大用。”
這個時代雖有兵書,但因大許重文輕武,所以不少秘本都沉睡地下,明面上流傳的卻極少,大抵以《三略》《六韜》《孫子兵法》為主,但也不是普通人能看到的。
江雨這些天把小院房間內的書都讀了個遍,自然知道不少兵書在這個時代已經失傳,所以這才興起寫幾本兵書傳給高寵的念頭,畢竟他前世的時候這些書看了不少,其中有《孫臏兵法》《檀公三十六計》《吳子》《司馬法》《太白陰經》等,只希望高寵能詳讀這些書,將來不做個霸王項羽般的悲劇人物。
“多謝先生!”高寵高興地行禮,他此刻也不再提剿匪之事,只是心裡琢磨先生肯定韜略錦繡,想來傳給自己的肯定不是普通兵法,定是能百戰百勝的兵書!
江雨擺了擺手手:“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回憶一下那些上古兵書的內容。”
高寵不敢打擾,高高興興地離去。
江雨見他走遠,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抽出羽毛扇不自覺地向湖東畔走去。
慶州東湖東畔,一塊大青石的不遠處,正站著一名女子,女子身材妖嬈,容貌絕美,神色清冷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