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一看到外面冬陽高照,我立刻想到工房還沒去,連忙翻身下床,腦中卻一片嗡鳴加劇痛,一下跪在地上。
“什么事這么急?”洛基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然后一雙手扶我上床。
“我要去上班了。”我抱著頭掙扎著要下去。
“周末也要上班?”
“對,今天周末。”我長吁一口氣,縮回被窩,但又坐起來,“我怎么會在你家?”再拉了拉衣擺:“啊,這是誰的衣服?”
“我的。昨天你吐了一身,這又沒女式睡衣,就在你洗澡后把我的給你套上了。”洛基手中的書本放在床頭,握住我拉衣擺的手,靠過來摟住我,“大小剛合適,可以當睡裙穿了。”
“衣服是你換的?”
“嗯。”
“澡……是你洗的?”
“嗯。”
“那我們……沒發生什么吧?”
“當然有發生什么。”洛基微笑著捏捏我的臉,“昨天你雖然醉醺醺的,但依然很熱情、很可愛呢。”
我一頭鉆進枕頭里不出來。洛基拉拉我,又叫我,都沒有理他。維持這個狀態一分鐘后,他才悄聲說:“開玩笑,你昨天都醉到沒知覺了,就算親熱也沒有感覺。還有,澡是侍女幫你洗的,衣服也是她們換的。趁人之危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你不趁人之危?”我猛然翻起來,“上次是誰趁我醉酒的時候亂來?”
洛基不可置信地地看了我半晌:“你不會到現在還認為我們上次做了吧?”
“難道沒有嗎?”
“做沒做你自己感覺不出來?”
“你不要想騙我,我親眼看到的,我記得。”
“你親眼看到?”洛基用手掌蓋住我的額頭,“是不是睡糊涂了?”
“那一次……明明什么都沒有穿……”
“沒有穿衣服,不代表就做過了。”他嘆息一聲,在我頭上輕輕一吻,“那天我也喝得爛醉,根本就沒有力氣。”
我抬頭,直直地看著他:“大概跟我說一下這件事的流程吧。”
這下空氣全然靜止。壁爐在噼啪燃燒。有冷風刮開了窗,撞得墻壁砰砰響。洛基清了清嗓子,下床把窗戶關上,又回來,沉默地看著我。我也回望著他:“怎么了?”
“依娜,你幾歲了?”
“四十七。馬上四十八。”
洛基張開口,繼續沉默。最后他抱住我,將下巴靠在我的頭頂,像是安慰一樣拍拍我的背:“這樣,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到時候我慢慢教你。”
兩三個小時后,他讓侍女給我買了一套新衣服,送我到家門口以后,又回皇宮辦事。到只剩一個人的時候,意識到這兩天都發生了什么事,我握住雙拳在樓下激動了半晌,才跑上樓。
掏出鑰匙打開門,聽到房間里傳來希亞的叫聲。那是非常奇怪的聲音,像是被人打,又像是很開心。我沖到她房門口,開門,但門鎖上了。于是用力敲門:“希亞,你沒事吧?希亞,開門!”
叫聲突然停止了。房內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布料摩擦的聲音。
許久,房門才打開。希亞揉揉亂七八糟的頭發:“依娜?……你不是去洛基那了么,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提斯□著上半身走過來:“依娜,你好。”
“你好。”我朝他們笑笑,“我剛聽希亞在叫,以為她出事了……沒事就好。那我先不打擾了。”
他們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希亞,待會兒你來我房間一下,我有事要問你。”
扔下這句話,我很自覺地回房了。本來打算看一會兒書,做前幾天我一直虎視眈眈的新型短劍,但很快發現,那些平時很感興趣的構圖進入腦子以后,統統都變成了洛基的臉。一頭砸在書頁上,意興闌珊地嘆息,卻聽到敲門聲。
“請進……”
沒過多久,希亞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你不是跟洛基已經上過床了么?”
“是上過啊。”
“那你剛才為什么要問我……”說到這,希亞突然停了一下,“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望著她,她也望著我。
突然,她沖到廚房,拿了一根黃瓜和一個半個圓的西瓜,把西瓜擺在桌上。她高舉著黃瓜:“我是說這樣的事——”然后黃瓜轟然舞下,插入西瓜瓤中。
血紅色的西瓜汁立刻飛出,濺在我的臉上。
“你和洛基做過了么?”
我抬頭看著她,震驚到言語不能。
希亞將黃瓜抽出,又狠狠插入西瓜中,像是舞著一把大刀一般,抽□插,把西瓜瓤戳了個稀巴爛。那些鮮紅如血的汁液亂濺,如此血腥,如此暴力。
希亞握著沾了西瓜汁的黃瓜:“這,是他的下面。”然后指了指西瓜:“這,是你的下面。” 抓住我的領口:“這,才是做 愛。你們做了么?”
我的目光已經完全停留在那個被插爛的西瓜上。
希亞面容冷酷,俯瞰著我。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擦去臉上的“鮮血”,顫聲說:“洛……洛基說他一會兒要來,他……他說要教我。”
“很好。好好享受。”希亞把那根黃瓜插入破爛的西瓜瓤,把頭發甩到身后,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