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聽,笑開了,皇上可算想開了。
在這方面很聽孟離的,很快就把皇后叫了過去,拖住了雲高岑。
后宮那麽多美人,現在皇上子嗣單薄,還需要多多努力才行呀。
雲高岑這才著急了,一直在太后宮裡,皇上也見不到,可肚子一天一天會大啊。
她現在跟以前又不一樣了,從前孤身一人,死了就死了,可現在肚子裡有了一個小生命,所以不能死。
她比誰都清楚這孩子父親是誰,就算這輩子不能跟禹康在一起,那這孩子也要為他生下來,也算報答上輩子禹康之恩。
但雲高岑願意想辦法生下這個孩子,而不願意告訴禹康。
他們之間還有誤會。
可她身邊的貼身宮女不願意,這個宮女對雲高岑非常衷心,也很心疼主子。
想到康王哪天居然抱著她的新王妃,宮女就替雲高岑不值得。
心裡還擰著一股氣,非要幫主子把康王的心拉回來才是。
她偷偷跑出了宮,把這件事給康王說了,但這宮女卻沒能再回來,而是被廉汀瀅的人抓去嚴刑拷打。
但實在衷心,愣是寧死也不說,最後真的沒氣了。
廉汀瀅遺憾地搖了搖頭,要是知道皇后跟康王之間有什麽具體的貓膩,自己能弄到什麽證據,就可以扳倒皇后了。
皇后一失勢,就好辦了。
哪怕重活一世,廉汀瀅還是執著要弄死康王的心上人。
所以雲高岑一直都誤會了,她覺得廉汀瀅上輩子害她是因為爭寵,因為皇上,哪曾想,還是因為康王。
雲高岑一直沒看到自己最信任的宮女,心中大感不妙,這丫頭是不是偷偷溜出宮了?
讓人去查,但廉汀瀅做得隱秘,沒查出來。
但康王聽說雲高岑有了他的孩子冒死潛入宮中,找到了雲高岑,鬼鬼祟祟的。
兩人敞開心扉一聊,解開誤會,才冰釋前嫌,最後禹康猶豫半天,萬分遺憾地對雲高岑說道:
“那丫頭已經被廉汀瀅給害死了。”
當時他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他也沒想到廉汀瀅有那麽多心眼,那麽快就把他府中的人給籠絡了。
他感覺沒臉見岑兒了。
“什麽?
”雲高岑震驚無比,身體都快站不穩了。
萬分悲痛,身體微微發顫。
滿腦子都是怎麽會?
禹康表情也很難受,他對雲高岑說道:
“相信我,岑兒,本王一定會給她報仇的。”
雲高岑身體軟綿綿的,她死死把自己的嘴捂住,不讓自己出聲,非常的壓抑,禹康心都跟著揪動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對雲高岑說道:
“岑兒,你好好養著孩子,我一定,一定在你沒被發現之前,讓你正大光明的生下來。”
雲高岑悲痛的意識被禹康拉回,她愣愣地看著禹康,喃喃地問:
“你什麽意思?”
心裡有種大膽的猜測,但她卻不敢相信。
如果真如她心中所想那樣,就是在賭命。
禹康雙手攬著雲高岑的肩膀,深情地盯著雲高岑,緩緩開口道:
“我曾想過,如果你對我無心,我就默默守護著你,看著你幸福就好。”
“但你對我若是有心了,不管何時,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出現在你面前。”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哪怕背上千古罪名,亦或是人頭落地都可以。”
他本是不願意爭,但不代表他沒能力去爭。
雲高岑沉默下來,她在猶豫。
她不是不敢,如果之前肚子裡沒有這個小生命,哪怕禹康讓她陪著粉身碎骨都可以。
但現在……
像是看出了雲高岑的顧及,禹康說道:
“只有我們活著,並且成功了,這孩子才能活成人,不然,他注定悲慘,如果注定悲慘,我們又何必讓他承受?”
雲高岑點點頭,現在她都接觸不到皇上,肚子就這麽憑空大了,出來這麽個孩子,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她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看雲高岑動心了,禹康松了一口氣,他只要岑兒的支持就行。
“那你能給我說說你的計劃嗎?”雲高岑壓下心中的悲痛,打起精神來問禹康。
肚子不等人,事情不能拖太久。
禹康歎氣,說道:
“我規劃好了兩個未來,不知道你想要哪一個?”
雲高岑連忙問:
“什麽?”
禹康正打算張開嘴說,突然看到雲高岑的發簪,那是皇后獨有的。
他的心兀地心縮了一下。
本來是一進一退,退路就是讓岑兒死遁出宮,從此世間再無高雲岑這個人,然後他再想個辦法,脫離這個身份。
帶上他的積蓄,足夠跟岑兒遠離朝堂,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他其實挺喜歡這種生活,但注定要舍棄一切。
可想來,在岑兒看來,怕該是以為這是他最無能的抉擇,可能會嘴上不說,但心裡難免這樣想。
他不允許岑兒這樣看他。
而且,他的能力只能讓岑兒死遁出宮,根本沒辦法帶上大皇子。
出宮以後估計這輩子都見不到大皇子了,那就是讓岑兒要與她的骨肉分離,太殘忍了。
想到種種因素,禹康硬是沒能把話說出來。
他明白了,現在的他,只能進,不能退。
他要讓她做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只有最尊貴,想要享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叫選擇,叫樂趣。
如果沒有尊貴的身份,所謂的閑雲野鶴般的生活都叫迫不得已的流浪。
他對雲高岑說道:
“沒有兩個選擇,如今我們只有一個選擇。”
雲高岑擰著眉頭,心裡很想知道禹康原本想說什麽,又為什麽突然改變注意,但現在沒時間拉拉扯扯說這些,她只是問道:
“那是什麽選擇?”
禹康問:“你相信我嗎?”
如今兩人已經冰釋前嫌,所以禹康在雲高岑心中又重新回到了完美的狀態,並且還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也是她如今境地的救命稻草,她堅定地點點頭:
“我相信你。”
她願意把生死交給他安排。
如今的雲高岑沒明白,她不交給禹康安排,自己也掙脫不開如今的沼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