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慧嫻躺在床上,覺得身下有些咯人,伸手摸了一把,滿手皆是桂圓與花生,她微微一笑,用手撥開吃了起來。
不知是否是太累了,她吃著吃著就陷入了睡夢之中。
娘,娘,嘻嘻,我要走了。
蘇慧嫻站在一片白霧之中,面前有個小小的身影,只能到他的聲音,卻看不見他的樣貌。
“你是誰?”蘇慧嫻大聲的問道。
娘,我很喜歡這兒爹爹,他會好好照顧你的,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蘇慧嫻聽到這稚嫩的聲音這樣說著,心不由自主的痛了起來,“你別走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娘,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那聲音越來越小,那小小的身影往前走著,蘇慧嫻再怎麼努力都看不到那孩子長的什麼樣子。
“別走,別走!”蘇慧嫻猛然的睜開眼睛,手中正抓著朱睿暄的手掌。
“怎麼了?做噩夢了?”朱睿暄問道,臉上卻帶著一絲的沉痛。
蘇慧嫻卻沒有注意到,而是抓著他的衣裳,迫切的問道:“你可聽到小孩子的聲音,他不停的喊著我,說他要走了。”
朱睿暄眼中的鈍痛更深了,將蘇慧嫻抱入到懷中,安撫著:“許是你太累了,不要想這麼多,時候不早了,我們睡吧。”
蘇慧嫻在朱睿暄的懷中點了點頭,他抱著她躺在了床,這時蘇慧嫻才察覺過來,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
朱睿暄感覺到懷中的身體猛地僵住了,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笑容,“怎麼了?不想睡?”
蘇慧嫻在他的懷中搖了搖頭,“你沐浴過了?”抬起頭看著他,只見他黑髮微濕披在肩上,身上只穿著裡衣。
“我回來的時候見你睡著,便去洗過了。”
蘇慧嫻頜首,“那我沐浴過再睡。”
“也好。”伴著話音,朱睿暄抱起了她,蘇慧嫻迷茫的看著他。他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我抱你去。”
“恩好。”出乎他的預料,蘇慧嫻將頭埋在他的懷中。
蘇慧嫻所在的屋子是皇子府中最大的房子,臥室的後面就連著浴室,有著一碩大的池子。
“水我已經讓人換過了。”朱睿暄柔聲說著。
“你放我下來吧。”蘇慧嫻此刻身上還穿著嫁衣,只是一頭秀髮披到了腰下。
“我來伺候你。”朱睿暄笑著說道,蘇慧嫻連忙搖了搖頭!“讓春花和冬雪過來就好了。”
朱睿暄恍若未聞的解著她的腰帶,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蘇慧嫻身上的嫁衣就被他剝了下來,身上只穿著棗紅的裡衣。
兩人面對面站著,他輕柔的將蘇慧嫻的頭髮理好,“你好生洗著,有事就叫我。”
蘇慧嫻忙紅著臉點了點頭,看著他走了出去,這才自己將裡衣脫下,走進浴池之中。
等到蘇慧嫻沐浴這才發現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沒有拿換洗的衣衫,脫在一旁的裡衣都已經被水浸濕了。
想了片刻,她還是喚道:“殿下……”
朱睿暄緩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再看著浴池中藏在水下的蘇慧嫻,笑意湧出了眼外。
他彎身猛的抱起了蘇慧嫻,毫不在意水弄濕了他的衣裳。
蘇慧嫻此刻的臉紅透了,如同燒沸了水一般。
可是朱睿暄也是同樣的緊張,他現在雖然看似從容,可是他要多麼的克制才不會現在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當他抱著蘇慧嫻經過衣架之時,蘇慧嫻將衣架放的長袍扯了下來,掩在了胸前。
朱睿暄將她放到了床上,返身回去拿了布巾過來給她擦拭著長髮。
撐著這個空擋,蘇慧嫻忙將拿過來的長袍穿在了身上,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般的穿著更是引人矚目,修長白嫩的腿從長袍之中露了出來,交纏著放在了正紅的床鋪之上,更顯得白淨誘人。
當朱睿暄看到這一幕時,一股熱氣湧上腹部,臉色一遍,強忍著拿著布巾給蘇慧嫻擦拭著長髮。
“今晚你沒有喝多吧?”蘇慧嫻想著問道。
朱睿暄回道:“我有事,只是範家的那幾位倒是喝多了,都讓人抬回去了。”
蘇慧嫻低頭六笑,“真是辛苦他們了。”
朱睿暄看著她如今發自內心的笑容,不禁又想起那一日去青州看到的她,眉宇之間濃濃的哀愁,對比一番,他還是希望她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才好。
蘇慧嫻能感覺到朱睿暄對自己的呵護,可是她真的很是好奇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會有這般濃厚的感情?
她靠在了朱睿暄的懷中,“你可曾想過會有娶到我的一天?”
朱睿暄回道:“自然是想過,可是從前你卻不是那麼想嫁給我。”
“為何?”蘇慧嫻不禁疑惑的問道,她能感覺到自己是真心想要嫁給他的,不帶任何的強迫。
朱睿暄沉默不語,這個答案只有等到蘇慧嫻恢復記憶之後才能回答自己了。
此刻蘇慧嫻的頭髮也擦拭的差不多幹了,朱睿暄將手上的布巾扔到了地上,為了這一刻他不知道準備了多久,至今房中還有周智送的那些教導書。
他說話之間的熱氣碰到了蘇慧嫻的脖頸之間,讓她覺得非常的酥麻,忍不住的縮進了他的懷中,這樣卻是更方便他的動作。
修長的手指順著她到了腰間皮膚相接的那一刻,蘇慧嫻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他撩開她的長髮,在她的脖頸之上舔吻著,媽抓住了被子,仰著頭靠在他的懷中。
他將她放到了床上,撐在她的身上,四目相對之時,她閉上了眼睛。
灼熱的吻落到了唇上,她輕啟紅唇兩條柔軟的糾纏在了一起,灼熱的手掌在腰間撫摸著,一寸一寸的往上移著,直到那起伏之處,摸上了那紅蕊,在指間揉捏著,她忍不住的輕哼了出來,親吻變得更加的激烈,仰頭吞咽著甜蜜。
吻移到了白淨的脖頸之處,他聞著她身上同樣的香氣,心中滿是激動,白玉般的身體上那件長袍根本就不足以阻擋他的進攻,無力的散在了身體兩旁。
看著白雪般的身體上那兩朵花蕊他的眼神變得如此的火熱,低頭啜住,吸允起來,她的神智已經迷糊了起來,無力的撐起頭看了過去,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她只能看到那眼角的一抹淡紅,琥珀色的眼眸變得如同上千年般的老酒一般的醇厚。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龐,他在她的手心中細細的吻著。
有力的手掌強勢的將修長的兩腿分開她的手臂無力的繞在了他的脖頸之上,當吻再一次落到她的唇上之時,她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隨即複又閉上了,伴隨著一次次的撞擊無力的起伏著,兩腿繞在精瘦的腰間。
帷幔隨著晃動的節奏飄散著,時不時的能從空隙之間看到,兩人親密的糾纏著翻動著。
蘇慧嫻感覺到熱流從兩腿之間流了出來,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立刻就被人抱了起來放到了水中,隨即她又累的睡了過去。
朱睿暄抱著蘇慧嫻又回到了房中床上狼藉已經被下人收拾乾淨了,他將蘇慧嫻放到了床上,看著她熟睡的面孔,他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卻遲遲沒有入睡,眼中的痛楚再也掩飾不住。
其實很早酒宴就結束了,朱睿暄帶著周智一起去了大牢。
季峻熙站在了大牢的一角中,骯髒的大牢他甚至不願意坐下,只是固執的站著,而季太師則臉色陰沉的坐在了地上。
“真是稀客,今日不是三皇子殿下大婚的日子嗎?”季太師陰陽怪氣的說道。
朱睿暄看著季峻熙,“我們談談。”
他們帶著季峻熙來到來到一間昏暗的房間,裡面異常的冰冷,季峻熙沉默的看著朱睿暄和周智。
“你是想在這裡處置我嗎?”季峻熙問道。
“你過去看看。”朱睿暄指著裡面說道,季峻熙疑惑的看了過去,這間房間太過於冰冷了,彷彿身處冰窟一般。
“那裡是什麼?”季峻熙往前走了幾步,不知所措的問道。
“雖然我不想承認,那是你的骨肉。”朱睿暄冷冷的說道。
“你說什麼?!”季峻熙不可置信的說道,眼睛卻看著那冰床上的那小小的身子,心中卻已經承認了這種說法。
看著這床上彷彿睡的非常熟的孩子,季峻熙有種奇異的感覺,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他怎麼了?他為何在這裡?”季峻熙問道。
朱睿暄回道:“他已經死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你的血。”
季峻熙沉默了許久,猛地抬起了頭,往後退了幾步,往外沖著,嘴裡嚷著:“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我只想讓我心甘情願的赴死!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我親眼看到的!你別想矇騙我!”
周智在一旁搖了搖頭:“真是膽小如鼠,連自己的孩子都願不願意救!”
“殿下既然他不願意,那麼我也沒有法子了。”周智搖了搖頭,對朱睿暄說道。
朱睿暄銳利的看著季峻熙,“你可知道你們季家無後了?”
季峻熙搖了搖頭,“那你就錯了,我不會相信你的。”
季峻熙曾聽喜鵲提起過,胡氏身邊的晴雨已經有了身孕,那麼季家總算也是有後的,就算生下來的是個女子,他也不願聽從朱睿暄的話,季家的血統不容混淆。
朱睿暄一腳將季峻熙踹的老遠,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趴在了地上朱睿暄問著周智:“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嗎?”
周智點了點頭,“無能為力怕是神仙下凡也沒有辦法了。”
“我知道了,送他回去。”朱睿暄揮了揮手,看著床上冰冷的樂兒。
“你這傢伙真是冷血。”周智鄙夷的說道,季峻熙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道:“我只是不上當罷了。”
等到他們離開,朱睿暄抱起了樂兒的身體,往外走去,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滿身的泥土,臉上帶著深刻的沉痛。
所以當他沐浴過看著蘇慧嫻時,特別是當她驚醒時抓著他的手問孩子的時候,他的心更是滿是酸痛,如果他派的人手再多一些也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了。
季峻熙被丟回到了牢房,季太師看到他這種狼狽的樣子也沒有多問,反正都是死,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街上都是喜慶的氣氛,可是季家卻是一片潦倒雖然季家沒有被抄家,可是家中的下人們心思全都散掉了,這個家沒有了男人沒有了地位,靠這些女子又能撐多久呢?
此刻胡氏的房中胡氏拉著晴雨坐下,看著她尚未顯現出來的肚子,晴雨卻有些害怕的捂著肚子,不敢動彈。
“你不用害怕你我都知道其中的秘辛,他不能人道,這孩子自然也不是他的。”胡氏心領神會的說道。
”夫人你人饒了我吧,等著奴婢生下孩子,奴婢就以死謝罪。”晴雨哀求著說道。
胡再搖了搖頭,“傻姑娘,如今我還要靠著你才是。”
晴雨一愣,不知何緣故?
胡氏認真的說道:“這家中沒有了男子,所有的產業有些是充公,可是還是留下來了些東西,沒有後代這季家也算是絕戶了,就怕到時候有人看我們勢單力薄來搶這些東西,過幾天我將家中的下人還有些產業賣掉,我們去鄉下買戶房子,有你這孩子,我們也算名正言順。”
晴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胡氏繼續說道:“等到你生下孩子後我會做主讓你嫁給他的。”
聽到胡氏如此承諾,晴雨連忙謝嗯,胡氏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季平異呀季平異,妄你算計了一生,你可料到你季家的產業還是被別人的孩子冒領去了?!
季太師本名季平異,年輕時就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愛好,娶了季峻熙他娘的時候更是如此,徐夫人沒想到在外人面前文質彬彬的男子,竟然會有這樣的嗜好,但是家醜不可外揚,這樣的醜事她只能藏在了心裡,唯恐讓人知曉了。
可是等到她生下季峻熙之後,季太師變本加厲不知從何處學來的玩意,每每都拿來折磨她,日積月累她心中的怨恨更甚了,最後不堪受辱她趁著季太師夜晚睡覺的時候,將他那一處給狠狠的剪了下來,季太師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她,見她活活的打死了。
徐家只有兩個女兒,小女兒嫁到了霍家,可是對外季太師只說她是病死的,倒是無人得知此中的秘辛,可是徐夫人死後為了掩人耳目,季太師必須另娶一位。
不知從哪傳出來的消息,有些人家知道了其中的一兩點事實,女兒自然是不會嫁給他的,胡家的人貪圖地位與錢財將胡氏嫁到了季家,雖然季太師不能人道了,可是折磨人的愛好卻是更甚了,所以當胡氏聽到季太師被抓了,唯一的感覺就是解脫了。
小徐夫人也是後來知道了其中的真相,自然是不肯讓霍正揚去幫助季家的,那天晚上她直接讓人端了藥給霍正揚喝下,足足睡了兩天兩夜才醒了過來。
雖然季峻熙隱隱覺得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畢竟蘇慧嫻在外那麼久,當初的死胎他也是親眼所見,又是朱睿暄來說的,他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
就算那真是他的孩子,反正在他的心中孩子早已死了,救與不救對他來說都沒有了感覺。
而周智所說的這個法子,必須提供血的人是心甘情願才能可行,否則還是無用。
朱睿暄先是醒來的,抱著蘇慧嫻看著她入睡的樣子。
“殿下,時辰到了要進宮請安。”李嬤嬤的聲音傳了進來。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進來。”朱睿暄揚聲說著,許是昨晚太累了,這般的動靜蘇慧嫻也只是動了動身子,朱睿暄笑著搖了搖頭,先起來梳洗著。
“娘娘。”春花小聲的喚道,蘇慧嫻這才醒了過來,她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迷糊的喚了聲,“春花。”
“奴婢服侍您起身。”春花回道。
蘇慧嫻似醒未醒的點了點頭,春花與冬雪扶著她下了床,端過熱水來,伺候她梳洗。
等到穿上了皇子妃的衣裳,她才醒了過來一些,睜大了眼睛看著朱睿暄,朱睿暄則是抱著手臂看著她梳妝打扮。
蘇慧嫻低下頭去,彷彿有些赫然。
周智早早的穿著女裝就等在了前廳,他也要同他們一起進宮請安。雖然臉上未抹任何的脂粉,可是看到周智這張臉依舊能用清麗脫俗來形容。
蘇慧嫻與朱睿暄並肩走了過來,看到周智,蘇慧嫻的眼睛再一次睜大在他的臉上,眼睛,耳朵處來回的看著。
周智大大方方的給蘇慧嫻看著,同時對朱睿暄調侃的說道:“殿下,你看還是我這張臉吸引人吧?平妃看著我目不轉睛呢。”
蘇慧嫻慢慢的收回目光,半遮著眼簾,朝周智點了點頭。
朱睿暄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牽起蘇慧嫻有些冰涼的手,“可是冷了?”
蘇慧嫻默默的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有些緊張。”
“不用緊張,聖上不吃人的。”周智俏皮的說道。
蘇慧嫻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智,複又底下了頭,“多謝你了。”
朱睿暄看著蘇慧嫻覺得有些怪異,輕聲問道:“可是昨晚累到你了?”
蘇慧嫻臉頰一紅,小聲回道:“沒有。”
“等從宮中回來,我做梅子糕給你吃可好?”
蘇慧嫻聽著神情有些迷茫的應道,“恩好。”
三人一起進了皇宮,這是蘇慧嫻第二次進宮了。可是同上一次一樣她依舊沒有心情觀賞著皇宮中的景色,心口處壓著的心事如同一塊大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太監很快就去傳報了皇上,沒有任何的等待三人就進了大殿之中,皇上揮手讓一旁的太監全都退了下去。
看著朱睿暄神采奕奕的樣子,皇上又看了看端莊典雅的蘇慧嫻,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兒媳婦能讓兒子高興才是真的。
等到朱睿暄與蘇慧嫻行完禮,周智就趁機說道:“聖上這下子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皇上看著他活潑的樣子,大笑著說道:“真是難為你了,先是裝扮成暄兒,再是裝扮成女子,你是可以功成身退了,朕看是你是有心上人了吧?”
事情總算都解決了,皇上也有心情開玩笑了,可是當他說完之後,朱睿暄率先看了看蘇慧嫻的神色,就怕她從中聽出什麼端倪來,可是看她神色平靜的看著前方,朱睿暄稍微舒了口氣。
周智聽到皇上的話,嘿嘿的笑了兩聲,並未否認。
皇上驚奇的問道:“哦?是哪家的姑娘啊?”
周智看了一眼蘇慧嫻,“就是皇子妃的表妹范家畫。”
“那真是緣分了。”皇上隨口說道,“可要聯賜婚啊?”
周智忙搖了搖頭,“這事還是微臣自個來辦吧。”
皇上大笑了兩聲,隨即說道:“這樣也好。”
朱睿暄朝周智使了使眼色,周智點了點頭,帶著蘇慧嫻往門外走去,“娘娘,我帶你逛逛這後花園。”
蘇慧姆頜首,“勞煩你了。”
等到殿門關上,皇上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問著朱睿暄:“如今你已經心想事成了,你也該接管這皇位了吧?”
朱睿暄看著皇上說道:“父皇,我已經讓周智看過了,您的身體非常的好,再活個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皇上猛地坐了起來,“那你的意思是等二十年後再接位是嗎?”
朱睿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皇上拍著桌子,“你那兩個哥哥個個都想早早的接位,甚至不惜篡位,你倒好,朕讓你接位你都不願意!”
“其實兒臣並不適合接替這個位置,兒臣從小就在山林之間長大早就過慣了那種生活。”朱睿暄解釋道。
皇上歎了口氣問道:“你可是在怪朕?”
朱睿暄低下頭,“兒臣不敢。”
皇上彷彿也想起了從前的那段日子,“朕也是不得已啊,當初雖與你娘情投意合,可是朕剛剛登基,根基尚弱只能依靠皇后的娘家還有你大哥的外祖家,當時朕確實懦弱,明明愛著你娘,她有了孩子朕雖然高興,可是卻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為了更好的保護你們,只能故意冷落你們,誰知道你娘竟然鬱鬱而終,你也是那麼的贏弱,朕只好將你送出了宮外。”
“兒臣正不想給慧嫻那樣的生活,所以兒臣不想繼位。”朱睿暄如實說道。
皇上說道:“她的身份不一樣,她不會落到你娘那樣的處境。”
朱睿暄搖了搖頭,並不贊同這個說法,“如果兒臣登基了,慧嫻的身份一直會被人詬病,雖然兒臣並不在乎,可是兒臣不能讓慧嫻承受這個痛楚,只要兒臣在位一天,旁人都會拿慧嫻的過往,還有左丞家來做文章,所以兒臣不願意繼位。”
“你不繼位難道讓那兩個不孝子繼位嗎?!”皇上見怎麼勸阻都沒有用,只能又發脾氣了。
“兒臣會給父皇一個繼承人的。”朱睿暄承諾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朕還要再等個幾年?”皇上反問道。
“到時候父皇可以親自來教導。”朱睿暄繼續說道。
皇上沉默了片刻,“好,那聯就再等幾年。”
朱睿暄心中鬆了一口氣,可是皇上的嘴角卻揚了起來。
周智帶著蘇慧嫻在花園中逛著“可喜歡這裡的景色?”
蘇慧嫻點了點頭,卻看著周智的臉出著神。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周智大大咧咧的問道,沒有絲毫的閃躲。
“沒有,只是好奇你的皮膚怎麼那麼好?”蘇慧嫻轉過臉去看著花壇中的盛開的花朵說道。
“你不知道從前我扮殿下的時候,皮膚都悶出了紅點來。”周智鬱悶的說道。
“你經常扮殿下嗎?”蘇慧嫻喃喃的說道。
周智點了點頭,“自然了,特別是殿下剛剛回京的時候,因為出了些差錯,只好我來扮了。”
“那是不是你就由殿下來扮?”蘇慧嫻反問道。
“你好聰慧啊,這都想到了。”周智大大咧咧的說道順手摘了一朵花插到了蘇慧嫻的頭上,“真適合你。”蘇慧嫻撫了撫頭髮,淡然一笑。
“哎喲,兩位真是感情好啊?”遠處一位穿著紫色宮裝的女子走了過來身後拖拖拉拉的跟著群宮人。
“是珍妃,有我呢。”周智讓蘇慧嫻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珍妃是如今宮中最得寵的妃子,很是年輕,但是卻沒有孩子。
皇上歲數已經大了,而如今全國最年輕的男子就娶了面前的兩位女子,這讓珍妃心裡怎能不妒忌,講話難免酸溜溜的。
雖然周智很不喜歡面前的這位女子可是礙於身份,他們只能給珍妃請安了。
“參見珍妃娘娘。”
許久都沒有聽到珍妃的聲音,她涼涼的看著面前的這兩人,旁邊的宮人連忙給珍妃使著眼色,現在怎麼樣,往後這皇宮的主人還是三皇子,要是得罪了面前的這兩位女子,以後的日子也是不好過啊!
珍妃看著手指甲說道:“起來吧。”
“謝珍妃娘娘。”周智與蘇慧嫻站在了身子。
珍妃伸手指著蘇慧嫻,“你就是蘇家那個才嫁給三皇子的女子吧?”
“正是,娘娘有何指教?”蘇慧嫻抬頭看向珍妃。
珍妃被一梗,毫不掩飾的說道:“看著真不像嫁過人的。”
“我看娘娘也不像是嫁人的。”蘇慧嫻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周智在一旁撲哧的笑了起來,朱睿暄這娘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你什麼意思?”珍妃抖著聲音說道。
蘇慧嫻不卑不亢的說道:“我是誇娘娘很是年輕。”講話都不知道遮掩。
可是珍妃怎麼聽都覺得奇怪,周智走了過來說道:“殿下正等著我們呢,我們先告退了。”
說完周智就拉著蘇慧嫻離開了毫不顧忌珍妃的臉色。
“你真是厲害,說的那女的臉色都變了。”周智一向來不想同女子計較所以以往碰到珍妃也就隨著她說了。
“有些人不給些教訓是不行的~”蘇慧嫻淡淡的說道。
周智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冷,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我們走吧。”
朱睿暄早早的就在宮門處等著她們,看到蘇慧嫻便上前拉住她的手,“怎麼還是如此的涼?”
周智看了一眼,說道:“許是剛才遇到了珍妃的緣故。”
“她可是欺負你了?”朱睿暄問道。
“是珍妃被氣的說不出來話了。”周智搶著回答。
“還是回去添件衣服吧。”朱睿瞪對蘇慧嫻說道。
蘇慧嫻應道,卻未多說什麼。
一路上只聽到周智一個人活潑的說著話,蘇慧嫻都是沉默的聽著。
“可是累了?”朱睿暄關切問道。
“是有點。”蘇慧嫻扶著額頭說道。
“冬雪,扶你們小姐回去休息。”朱睿暄招過冬雪來,楚揚正在等在門口有事要說。
蘇慧嫻靠在冬雪的身上,看著朱睿暄的背景,閉上了眼睛,“冬雪,我累了,我們回去。”
冬雪看著蘇慧嫻的臉色,覺得有些蒼白忙扶住了她,讓府上的人抬了軟轎過來。
蘇慧嫻回到了房中靠在了軟墊之上。
夏荷還在嘰嘰喳喳的說道:“小姐,你看三皇子多疼你啊,這房間中的擺設都是按家中的一模一樣。”
春花拉住了夏荷,李嬤嬤上前看著蘇慧嫻的臉色,摸了摸額頭,並未發燒。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李嬤嬤關切的問道。
蘇慧嫻睜開了眼睛,看著李嬤嬤,“嬤嬤,樂兒呢?”此話一處,她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愣愣的看著蘇慧嫻,不知如何作答。
楚揚問著朱睿暄,“你昨日去見過季家那兩個人了?”
朱睿暄點頭,“怎麼了?難道不能看嗎?”
楚揚歎了口氣,“結果如何?那季峻熙不同意是吧?”
“嗯,沒錯。”朱睿暄翻看著桌上的奏摺,他想早早的將公務忙完,好早些去陪蘇慧嫻。
“那季家的人骨子裡就是自私的,那季峻熙將黃家幫他們做的事情全都袒露了出來,這黃家也是完了。”
“我聽說季家有人懷了身孕?”朱睿暄想起來問道。
楚揚冷笑了一聲,“季太師真是老了還得了一頂綠帽子戴著,那孩子是季家一位家僕的,季太師早就不能人道了。”
“看來季峻熙還不知道這個事情。”朱睿暄說道。
“皇位之事你想怎麼辦?”楚揚問道。
“生個孩子丟給父皇。”朱睿暄言簡意垓的說道。
“那就不知你內人可同意了?”楚揚有些促狹的說道。
朱睿暄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反駁他說的這個事情。
“樂兒呢?!”蘇慧嫻再次問了一遍。
李嬤嬤回過神來,忙說道:“殿下將小少爺的遺體帶走了。”蘇慧嫻閉上了眼睛眼中的淚水落了下來,“你們是不是知曉了?”
李嬤嬤與春花互看了一眼,“奴婢們也是前幾日才發覺的。”
“原來如此,你們全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蘇慧嫻無力的擺了擺手,被對著他們趴上了床。
“小姐這是怎麼了?”夏荷迷茫的看著春花與李嬤嬤,冬雪和秋月也有著同樣的疑惑。
李嬤嬤歎了口氣,不願多說,春花輕聲的說道:“其實周公子就是殿下。”
“什麼?”夏荷吃驚的說道,“那如今的周公子是誰?”
“是另外一個周公子。”春花歎了口氣說道。
朱睿暄忙完了事情,親自下廚去做了一碟子梅子糕來,可是當他端著東西來到房間時,卻發現屋子裡非常的安靜沒有一點的聲音,只能看到蘇慧嫻躺在軟榻之上。
朱睿暄只當她睡著了,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梅子糕做好了,起來吃吧。”
蘇慧嫻聽到了聲音,往軟榻上縮了縮,沒有起身。
“怎麼還是不舒服嗎?”朱睿暄關切的問道。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聲音,蘇慧嫻的淚珠不停的往下流著,“你個騙子!”
這麼四個字,朱睿暄終於知道她為何從早晨開始就是那麼的反常,原來她恢復記憶了。
“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蘇慧嫻一隻手遮住眼睛,一隻手推著朱睿暄。
朱睿暄沉默著卻不願意離開,看著淚珠從她的臉上滑落平來,非常心疼。
“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他抱住了她,不願讓她傷到了自己。
“你走開我不相信你。”蘇慧嫻哭著嚷著,在他的懷裡掙扎著。
“好好,我走,你莫要哭了。”朱睿暄只好鬆開了手臂,退到了
門口,李嬤嬤她們都聽到聲音,全都走了出來,看到朱睿暄沮喪著站在了門口。
砰的一聲,一個碟子扔了出來,上面是朱睿暄才做好不久的梅子糕。
他看著地上的糕點,揮了揮手對李嬤嬤她們說道:“等到她心情好一些再讓人來通知我。”
蘇慧嫻在窗戶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為何她總是受騙,如今樂兒也沒了,她在這世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想到他做的一切,她的心中就非常的酸澀,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著,哭累了就趴在軟榻之上睡一會。
周智也得到了消息,猛然想起他今日在御花園中說的那些話,他有些頭痛,他這不是將朱睿暄做的事情,**裸的袒露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