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見蘇慧嫻礙于郝媽媽在場,又因身體無力柔順的靠在他身上,心中一喜,倒也笑著與郝媽媽點了點頭。
美人一笑,自然驚心動魄,郝媽媽受寵若驚的看著周智,臉都笑開了。
“咱們都坐下開始吧。”周智將蘇慧嫻扶著坐下,便自發的坐到蘇慧嫻的身邊。
李嬤嬤她們依言一個個坐下,郝媽媽便坐到蘇慧嫻的左手邊,幾個人圍著一張圓桌,春花還不放心樂兒,便坐到軟榻上照看著他。
蘇慧嫻瞧著她們幾個人,心中不禁感慨萬分,不過是半年的時間,自己經歷了重生,喜鵲與鴛鴦都離開了她的身邊,她終於離開了季府,樂兒也在她身邊,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結果,如果能像現在如此靜謐的度過的一生也是好的了。
蘇慧嫻給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酒,李嬤嬤瞧著便想開口說話,蘇慧嫻俏皮一笑:“我就沾一點,不礙事的,過年總要討點喜氣的。”
桂花酒之前已經熱過的了,所以李嬤嬤便不阻止蘇慧嫻了,不過也只能一杯。
“來,夏荷給每個人都倒一杯,他……就不用了。”蘇慧嫻特指周智,上次他就是借著酒勁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來。
夏荷不用蘇慧嫻的吩咐都不敢走到周智的身邊,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周智聽到蘇慧嫻的話他也不惱,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蘇慧嫻,見她臉上紅暈未下。便燦然一笑。
蘇慧嫻舉起杯子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往後到了汝州大家好好過日子,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完蘇慧嫻便喝下了小半杯,李嬤嬤她們則是將一杯全都喝了下去,表示她們的決心。
一杯下去大家大都放開了,而周智坐在蘇慧嫻身邊,修長的手臂就不停的她夾著菜就怕餓到了她一般。
郝媽媽見周智與蘇慧嫻的感情如此的好心中也是開心的,往後要回范笙伊的嫁妝時也好幫上忙。
蘇慧嫻見不能阻止周智便自己挑著菜吃,她以往怎麼會覺得他是只小白兔呢?他明明就是披著兔子皮的虎吧。
吃完飯蘇慧嫻見時間好早,說道:“郝媽媽帶她們幾個人去泡泡溫泉。去暖暖身子。”
從來了莊子之後,李嬤嬤她們還從未去泡過溫泉每日都服侍著蘇慧嫻,特別是她生產之後,為了照顧樂兒和她更是忙的團團轉。
“小姐。”李嬤嬤並不想去,畢竟蘇慧嫻這裡離不開人。
蘇慧嫻搖了搖頭說道:“現下我也不睡。樂兒自有我看著,去吧。”
郝媽媽也勸道,天寒了去泡泡溫泉也舒服些。這幾個人盡心的伺候蘇慧嫻她也是看在眼裡了。
等屋子再次空了的時候,蘇慧嫻便找了一個離周智遠遠的地方坐著,看護著樂兒。
“我要走了,你跟三皇子他們到底有何計畫與我也無關了。你多多保重。”蘇慧嫻低著頭並不看他。
周智站起身子,欣長挺拔的身姿卻未給蘇慧嫻壓迫感。他向來是捨不得傷她的。
“我喜歡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他認真的說道,不管此話對蘇慧嫻造成了怎樣的震撼。
蘇慧嫻一愣過後臉上浮現出譏諷的表情,冷聲說道:“喜歡?何為喜歡?我嫁過人,生過孩子,普通的樣貌,並不討喜的性格,以往我是季俊熙的妻子,所以你們要對付他而找上我,我也認了。可是如今我不過是一位世人皆知的瘋癲女子而已,你們還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又或者說你們想用我對付蘇家?”
蘇慧嫻雖然心中明白周智有他自己的難處,可是嘴上彷彿控制不住一般說著傷人的話。
單純如周智。他怎能知道女子向來都有口是心非的特性,他那純淨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層黑紗。彷彿上好的寶石突然失去了它耀眼的光芒。
他不發一語的走出了房門,消失在這個萬家齊聚的夜晚中。
蘇慧嫻看著睡得如同小豬一樣的樂兒,心思卻是散了,她終是傷了周智的心,曾經她還懷著呵護他的心情,不願別人打破他的純淨與美好,現在自己倒成了那個人。
這個除夕夜終是過去了,初一的一早蘇慧淑和蘇慧浩便派人送來了年禮,只是他們都要去拜訪親戚,所以並不得空。
喜鵲也派人送來了東西,蘇慧嫻瞧著樣式和分量便知是季俊熙授意她送來的。
托蘇慧嫻寫給季俊熙的那封信的福,喜鵲管事的權力被保留了,直到季俊熙再娶。
這一點倒是讓季府中的女人嫉恨,心中都覺得喜鵲不過是一介丫鬟能有現在的造化,不過是她會哄主子開心罷了,不過她們一存了看笑話的心情,誰知道下一位大奶奶是怎樣的人物,是否同蘇慧嫻這般的好相與呢?
季太師在季俊熙與蘇慧嫻和離的那一日起就已經想好了人選,要是蘇慧嫻得知話便會覺得這人真是陰魂不散。
這人正是黃敏兒,視蘇慧嫻她們姐妹兩為勁敵的人。
“爹,她不是已經定過親了嗎?”季俊熙得知之後第一反應便是如此,下意識裡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他曾經聽霍正揚提起過她,不知禮儀與矜持為何物的女子。
季太師謀者修剪精緻的鬍子,不悅的說道:“這事我們自有辦法,大皇子也屬意黃家,他爹日益得皇上的重用,他尚未被二皇子拉攏,所以你一定得娶她。”
雖然季俊熙上次不得不娶蘇慧嫻,可是心中卻沒有多大的抵觸,可是這回他心中卻萬分的不喜黃敏兒,往後他怕後宅不寧。
“對了,他們黃家提出一要求,就是長子與嫡子都必須是她所生,你房中的陳姨娘早日處理了。”季太師冷酷的說道,彷彿陳姨娘腹中的孩子不是他們季家的血脈一般。
誰讓那是庶子,而像他們這種大宅中最不缺的就是庶子了,所以季太師便毫不猶豫的說道。
可又有誰知道呢,除了陳姨娘外其他三位妾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季俊熙再不願意可是父命不可違,所以他只能讓平安熬了藥送過去。
陳姨娘同往常那般喝下安胎藥,只是不知為何今日的藥比往日要苦上幾分。
一日裡她的小腹都漲漲的發冷,她只以為是天氣太冷了,所以便一直躺在床上休憩,可她卻是被痛醒了,下身一片潮濕,她大驚失色的喊著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