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曼·福德托斯,一名出色的煉金術師。在他的領域,已取得不錯的成果。在諾頓王國,他曾經給皇家學院的學生講過課。
他信奉生命之神,堅定的不婚主義者,願意將靈魂和肉體都獻祭給神明。內心堅定的相信,世間萬物都由一個基本物質組成。所以畢生鑽研在物質轉換上:如何把黃土煉製成黃金,如何把轉化成油……
然後,幾乎沒有什麽卵用。
畢生精力都消耗在上面,還沒辦法證明自己的理論,甚至連半個路標都沒摸到。但到現在,他仍然堅信自己的方向是正確的。
當然,也不是半點收獲沒有。在攀登真理高峰的路上,也研究出來很多小玩意。
托爾·凱德利,一名年輕的藥劑師,今年還不滿三十歲,信仰死亡之神。
一名治病救人的藥劑師,卻信仰死神,單單這件事,就能讓程大雷琢磨好幾天。
他的信念是:萬物皆有一死,你把越多的人送給死神,自己死後,就能在地獄收獲更多的酬勞。
所以,他這個藥劑師研究的藥物不是為了治病救人,而是……送人去見死神。在這件事上,他矜矜業業,任勞任怨,簡直就是死神在人間最忠誠的雇工。
這二人都把心血沉浸在研究上,所以不懂帝國語,充當翻譯的是凱恩·道爾。
二人都有些科學家的傲慢,面對程大雷這個異教徒,態度也不如何好,只是板著一張臉坐在那裡。通過凱恩了解到二人情況後,程大雷愣了好大一會兒。
奧黛琳娜麾下,也是人才濟濟呐。
他打點精神,道:“請二位過來,是想請教一件事,你們可不可以製造出一種防偽的紙,特點是成本低廉,易於分辨,能夠長時間保存。”
希曼認真把程大雷的要求記下來,程大雷湊過眼睛看,也看不懂他寫的是什麽。
“我們需要回去研究一下,提出可行的方案,供閣下選擇。”
程大雷讚許的點點頭,這才是科學家的素質麽,謹慎,認真。不會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隨便答應。
“那就拜托二位了,這件事不著急,你們可以慢慢研究。”
送走二人後,程大雷又差人叫來另外一個人。
冒險家西澤,21歲,信仰皎潔的明月女神,信念是用自己的雙腳丈量大地,扯開船帆穿過海洋,然後畫出這個世界第一份世界地圖。
“你會繪圖?”程大雷道。
西澤是懂帝國語的,他懂的語言還不止一種,甚至包括一些偏僻之地的方言。
“我懂地圖,建築圖,還包括油畫,謙虛的說,我是個出色的畫家。”
程大雷撇撇嘴,文藝工作者和科技工作者說話風格就是不一樣啊。
“那先試試看吧,我有幅建築圖,你幫我畫出來。”
西澤將他的顏料鋪開,程大雷按照腦海中的建築圖紙指點給他。西澤就像個打印機一般,完整的把圖紙拓了出來。完成一座軍策府,隻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程大雷嘖嘖稱奇,這還真是個人才。等完成這件事,可要要他把整個琴川關的地圖繪製一份,擁有一份精確的地圖,自己打仗的時候,就可以少很多麻煩。
“來,你再幫我畫個蛤蟆。”
……
送走了西澤,程大雷把凱恩留下了。這可是擁有隱藏屬性的稀有人物,當然,目前為止,程大雷不知道他的隱藏屬性有什麽用。
凱恩的信念是周遊世界,譜寫出可以打動所有人的詩篇。
關鍵是凱恩這個人相比其他人很正常,程大雷和他交流也沒什麽困難。
“凱恩閣下,最近在這裡還住得習慣麽,生活上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
“我們在這裡收到熱情的款待,一切都要感謝大當家的照顧,願諸神永遠祝福你。”
相比諾頓王國,帝國還算是繁華的,琴川關這裡也可以稱得上衣食無憂。如今的凱恩·道爾頗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程大雷也不和他客套了,問:“你們的聖女殿下最近在忙什麽呢?”
“聖女……在忙著傳教。”
……
奧黛琳娜同學的信念很小就確定下來,那就是替諸神傳播信仰,讓所有無知的惡人沐浴在神輝下。
也就是抱著這個念頭,她才來到東方的,琴川關是她的第一站。這裡的人以程大雷為首,又分外邪惡了一些。所以她的信念,就是先讓諸神的光輝,照耀這片邪惡的土地。
所以在本職工作完成後,她的全部業余時間都用在傳教這件事上。因為信奉諸神的緣故,她是一個格外善良的人,甚至善良的有些過分。不管什麽身份,她都絲毫沒有架子,而對於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大家也都是很樂意與她聊天的。
她第一個找到的人是秦蠻,在一篇長篇大論,從諸神起源扯到萬物生長,奧黛琳娜發現秦蠻一直用一雙木訥的眼睛看著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要不我就信仰你們了?”秦蠻試探著問,面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他的心腸也難免軟下來。
“……”奧黛琳娜。
她第二個找到的是高飛豹,高飛豹想了很大一會兒:“你們的教徒是不是不能成親?”
“不,只有聖女是不可以結婚的,其他教徒都是很自由的。”
“那太可惜了,你長得這麽漂亮,有沒有想過不當聖女?”高飛豹認真問。
“……”奧黛琳娜。
奧黛琳娜同學再一次崩潰,這些人為什麽這樣,竟然可以無知的沒有信仰活著。難道他們就不會恐懼麽,難道他們在恐懼迷茫的時候,就不希望有諸神給他們指明道路。
如果換做一般人,此刻怕已經放棄了。經常和愚蠢打交道,自己很可能也會變得愚蠢。但奧黛琳娜是諸神在世間最堅定的信徒,沒有什麽可以動搖她心中的信念。生命、靈魂、肉體都是可以獻祭給諸神的,這小小的打擊就能讓她退縮麽。
不,這是不可能的,想也不要想。
然後她找到了劉悲。
這是她噩夢的開始,平生第一次,她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