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過後,兩支隊伍聚在一起。
眾人打掃戰場,清點傷亡,相比魚字軍的嚴肅,張肥和高飛豹的手下就放肆很多。他們和他們的指揮者一樣,好勇鬥狠,逞強好勝。因為秉性相投的緣故,兩支隊伍的關系也最好,所以這次才會配合行動。
“將軍,敵軍已經被擊潰,另還繳獲一批輜重糧草,兩位將軍看怎麽處理?”
“還能怎麽辦,把能用的都帶上,帶不走的全部燒掉,燒掉也不能留給其他人。”
“是!”
手下人立刻開始行動,不多時便火光衝天。
高飛豹盯著熊熊升起的烈火,道:“三爺,咱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吧?”
“不用走。”張肥道:“這裡出事,消息肯定會傳出去,我們守在這裡,打他們的援兵。”
草原上的夜,出來行動的不僅有獵食的野獸,食屍的豺狗,還有一個個人。
關魚、張肥、高飛豹、秦蠻、趙子龍五支隊伍都開始自己的行動,他們時而配合作戰,時而分開各自為戰。五路軍成五條線掃蕩過草原,一旦遭遇敵人,便如發現獵物的野獸般撲上去。遇到數量龐大的敵人,便一點點將敵人蠶食。
……
大帳之中,崔相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一般,隨著一份份戰報呈到他的案前,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三日前,青州徐龍田部被擊潰,全隊三千余人,死傷過半,殘存兵馬丟盔棄甲逃回。
兩天前,相府的運糧隊遭遇敵人埋伏,所有糧草被付之一炬。
昨日,敵軍攻佔黃沙城,守軍死傷慘重。
……
這都是這兩三日內發生的事情,事情一旦發生,就第一時間遞到崔相案前。現在累積下來,已經有十幾封之多,全部都是戰敗的消息。
被擊敗的不僅是相府的隊伍,還包括將軍府,揚州李星的隊伍,其他各路諸侯,只要敢在草原上落單,再接到他們消息,定就是他們全軍覆沒的消息。
五支隊伍,像是五頭餓狼,在草原上席卷而過,無人能敵。
“他們想幹什麽,他們想幹什麽!”便是以崔相的涵養,此刻竟也是勃然大怒:“帝國軍難道是一群酒囊飯袋麽,就算是一群豬,也知道哼唧兩聲,他們連豬都不如。”
李行哉坐在帥案後,相比崔相的憤怒,他倒是表現得很平靜。坐在那裡老神自在,在崔相拍桌子的時候,他將茶杯端了起來。
崔相注意到了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六殿下……”
“啊……”李行哉像是才回過神來,睜開眼睛道:“崔相息怒,息怒,要知道氣大傷身,現在三軍系於您一人,您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六殿下,對於這件事怎麽看?”
“哈,依我看呐,崔相也不要怪帝國軍無能,實在是敵人太狡猾。”李行哉抿了口茶。
“殿下曾在蛤蟆城住過,對於他們的行事作風很了解,定能看出許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還要向殿下請教?”
“這個麽,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說得也未必對。”李行哉道:“這幾場帝國軍戰敗的戰鬥,所參與的都是後勤隊伍,帝國主力部隊並未參戰。蛤蟆軍利用他們的高機動性,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騷擾,等著隊伍合攏後才一舉出擊,將我方擊潰。”
“也就是說,帝國軍的戰鬥力未必弱於蛤蟆軍?”崔相問。
李行哉點點頭,又搖搖頭:“當然不能完全這麽說。我在程大雷身邊待了三年多,這三年他可是一天都沒有閑著。一柄刀磨了三年,今朝頭一次出鞘,自然鋒利得緊。
”“言之有理。”崔相緩緩點點頭:“那據殿下看來,他們是打算做什麽呢?”
除了憤怒帝國軍的無能,崔相另外困惑的就是這一點。蛤蟆軍從草原上席卷而過,搶到糧食便就地焚燒,對城池似乎也沒有興趣。目前也僅僅是佔領黃沙城一座城池而已。
“這很簡單呐,林少羽死了,他自然要做些什麽。”李行哉。
“你是說,他不計代價,不計傷亡……”崔相頓了頓:“這僅僅是一場單純的報復行動。”
李行哉重重的點點頭。
……
黃沙城是一座廢城,因為戰爭的緣故,此地已經十室九空。原先,這裡被揚州李星部佔領,但在不久前,程大雷攻陷佔領了這裡。
持續這些日子,不斷有戰報傳來,多是勝利的消息。在某地,殲滅某部,殲敵多少多少人,又搶到了什麽東西。
大部分物資被運回黃沙城,以戰養戰,黃沙城成了程大雷的大本營。但其實黃沙城並沒有屯多少兵,大部分人手還是在草原上,繼續進行這次報復行動。
“大當家……”有一名手下匯報:“高將軍從青牛山回來了。”
“喔!”程大雷眼睛一亮:“帶回來什麽東西沒有?”
“呃……好像沒有。”
咦!這是怎麽會事。
青牛山山谷中,有一批戎族的寶藏,這筆寶藏藏了很久,這次正好在青牛山附近,程大雷便派高飛虎去取出來。
他和劉悲、徐神機一起來到軍營,高飛虎的人正在休整。一見程大雷過來,高飛虎就立刻叫苦道:“大當家,那裡沒有你說的東西啊。”
“不應該啊。”程大雷心裡琢磨著,難道是這件事情發生了意外。
“大當家,我們去的時候,發現山谷有被挖掘的痕跡。你說得那筆寶藏,估計是被別人挖走了。”
“別人……”程大雷皺起眉頭:“會是哪個別人呢?”
程大雷也猜不到是誰半路截胡,搶走了本該是自己的寶藏。不過這件事程大雷猜也猜不到,暫時也只能把這困惑壓在心底。
“回來就好,先歇一歇,之後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程大雷。
高飛虎卻沒有疲憊的意思,道:“大當家,我剛回來便聽說了,這幾天打得可是很熱鬧。”
“是呐,打得很熱鬧。”程大雷輕輕歎了口氣。
短短時間內,蛤蟆軍掃蕩過草原,一時間風聲鶴唳,那副猙獰醜陋的*,如今成了草原上最恐怖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