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他越发瘸了的腿,懒得废话:“走吧别争了,我断后。”
她语气不太好,这些家伙再磨蹭,她会一拳砸飞一个绝不留情。
几人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他们咬牙,在身体的极限中快速朝前冲。
侥幸地想着,或许冲快点,能把岩浆兽摆脱。
毕竟那家伙离开了岩浆池,不像能跑得很快。
大头:“冲冲冲,说不准咱们能和它拉开距离。”
他是真后悔啊,当初就不该对岩浆兽竖中指。
太不礼貌了!
深深的忏悔,在心底和岩浆兽道歉一万次,希望对方能原谅他并滚回岩浆池。
“追上来了追上来了,不到五米。”大头声音磕磕绊绊,“咋办咋办,它气息好恐怖,至少在三级以上了。”
虽然江禾断后,但没人觉着江禾能扛得住岩浆兽。
大头一脸绝望,“要不我模拟个屁味看看能不能把它臭跑。”
“别。”江禾立刻出声,“跑你的,别再搞臭气出来,不然我先把你扔给岩浆兽。”
大头:……虽然你凶巴巴的,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女人,你最心软善良啦!
姚棱也说,“你还没把岩浆兽臭跑,就已经把我们熏死了。”
棕熊,“你们继续跑,我和小江断后。”
这个时候怎么跑的快就怎么来,连彩鹤也把自己那破破烂烂的翅膀变异出来,扑扇翅膀极力朝前冲。
棕熊对江禾道:“我背着你?”
江禾:“不用,你继续跑,别说话。”
多说一句都想揍飞你。
棕熊:她是真的心疼我!
棕熊暂时无法再变异兽形,小腿的伤影响了他的速度,不过他毕竟有熊基因,跑路依旧挺快的,不会缀在最后面。
大头:“两米,一米,小心……”
棕熊不再继续朝前跑,他转身,咬牙将其中一只手变异成熊爪,“寻找掩护点,攻击!”
所有人和他一样都在原地掉头,没有了武器,干脆从地上捡起石块。
他们虽然是些十恶不赦的犯人,但脑子没进水,一点也不傻。
这个时候,单靠个人没法把岩浆兽打跑,虽然大家都是伤残,但合力奋起反抗说不准还有一丝希望。
转过身时,他们也看到了从拐弯处冲出来的岩浆兽。
不是那些被拧断头的小岩浆兽,更不是从岩浆池子里爬出来的巨大岩浆兽。
虽然浑身是岩浆,身体冒着火焰,但它的轮廓看起来很像人。
有点怪异的是,它脑袋上有个圆溜溜的洞。洞不大,和乒乓球差不多大小,前后相通。
古怪了,这个洞开在岩浆兽的脑壳子上有什么作用?难道是用来摆放晶核的?
直面岩浆兽时,众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
他们打不过。
热浪和烧灼感令他们鼻尖闻到的全是自己身上的焦烟味。
他们虽然想拼死一搏,但心头已经极为绝望。
这只岩浆兽至少在四级以上,就算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怕也不能让对方受伤。
最前面的江禾猛地大喝一声,“后退。”
声音很大,震耳发聩。
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让大家后退。但在此刻精神紧绷的状态中,身体几乎是本能地会听从这种命令式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后退,后退中,他们看到江禾朝岩浆兽冲去。
她怎么回事?她难道也能把岩浆兽吼跑?
和浑身橙色烟火的岩浆兽相比,江禾黑漆漆的很不起眼。
她这一刻恨不得找把刀子把手剁掉。
掌心里的小粉触把触头探的长长的,拽着她整个身体朝岩浆兽扑去。
小粉触呲牙,嘴巴张得老大,它很生气,触头对准了岩浆兽,一副“我要咬死你”的凶残模样。
可这个小凶凶它连人家岩浆兽的一根手指头粗也没有,它哪里来的底气能这么凶。
江禾像被只二哈拽着的主子被迫扑向岩浆兽,和对方来了个亲密拥抱。
躲不开,完全躲不开,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死亡姿势是这样式的。
众人预想中的奇迹没有上演。
女人靠近了岩浆兽,几乎是在瞬间,她被岩浆的火焰吞没。
岩浆兽不高,只到她的腰间位置,但在她冲上去时,岩浆兽身上的岩浆全都流动在她身上了般,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燃烧成一个火球。岩浆兽的火焰瞬间蹿的老高,把她彻底笼罩在火焰中
看起来就像是她被污染成了一只岩浆兽。
“江江!”棕熊大叫,就要扑上去,仇飞紧紧的拽住他的胳膊,姚棱也冲过来,用尽全力凝聚了一根小小的冰棱射向火焰。
冰棱手指粗也没有,想用它浇灭江禾身上的火焰,无异于痴人做梦。
“那只岩浆兽,那只岩浆兽……”大头目光惊恐的瞪着满身火焰的江禾,结结巴巴道,“你们快看。”
那只岩浆兽在江禾冲上去把它抱住后,它的岩浆流窜在江禾的身上,把江禾整个人当火柴燃烧。
但岩浆兽本身就是由岩浆组成,岩浆流窜在江禾身上后,岩浆兽也就没了。
彩鹤神情阴郁,“岩浆兽融化了。”
融化在了她的身上。
一个好消息,差点把他们团灭的岩浆兽融化了,四舍五入等于原地领了盒饭。
坏消息是他们的队友燃烧自己照亮大家,她用一条命换了大家的几条命。
“她脑子真有病。”大头喃喃。
大家是队友,关键时刻的确要齐心协力,但是队友就不等于要牺牲自己拯救大家。
都是十恶不赦的犯人好不好,又不是什么超级英雄。
这人脑子有大病!
“晶核会被烧掉吗?”大头一脸肉疼,“那么多晶核啊,全都没了。”
仇飞道:“有些晶核可能不会烧掉。”
大头松了口气:“太好了,那我们等一等,等火灭了,说不准还能捡个漏。”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后面的墙壁,身上哪哪都是伤,吃了一颗止疼丸,本来感受不到疼了,但现在坐在地上,盯着浑身冒火的江禾,身上莫名疼得厉害,哪哪都疼。
他问坐在躺在了他腿边的姚棱,“她现在还活着,还有口气,你说她会感觉疼吗?”
姚棱的最后一根冰棱射出后,整个人力竭倒在了地上,他也在盯着浑身冒火的江禾。
他很赞同大头的话:这女人脑子有病,病得不轻。
“吃了止疼丸就不会疼吧。”姚棱有些不确定,“止疼丸的药效应该能抗住被火烧的疼?”
彩鹤道:“她没吃止疼丸。”
他也靠着墙壁,面色阴郁地盯着眼前的火团。
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死有余辜,她和他们不过萍水相逢,远没到有点交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