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察觉到了身体每一处的细微变化,但又不理解这种变化是由她或是另一个自己在操控。
洞穴坍塌的一瞬间一条绿色的巨型蟒头从洞顶冲下来,张开的大嘴比江禾还要大。
血盆大口中,滴落毒液的牙齿如同两根白色巨剑森森吓人。
这是……五级食钉绿蟒!
第26章
最近训练营里议论的主角,江禾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对方遇到。
这只五级食钉绿蟒早就已经吃饱,没有因为饥饿带来的空虚感,它其实早该进入休眠状态。
但它一直在疯一般的四处游荡,训练营里的犯人都在讨论这只食钉绿蟒为什么这么久了还要出来晃悠,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矿石开采过度带来了气温变化,才导致五级食钉绿蟒一直不休眠。
这些人完全猜错了,五级食钉绿蟒不愿意进入休眠状态,是因为它在到处找自己的孩子。
它的孩子是一只二级食钉绿蟒。
虽然二级食钉绿蟒也很大,但在五级食钉绿蟒眼里,它还是自己的宝宝,要带着宝宝回家去睡觉。
但就在刚刚,它的宝宝,二级食钉绿蟒的晶核被江禾当食物吃掉了。
或许是因为吃掉了二级食钉绿蟒晶核的缘故,在对方麻麻找来时,江禾诡异地心灵感应到了对方的目的。
对方顺着气味来找宝宝,所以找上了她。
这可是五级食钉绿蟒!
江禾现在就后悔,很后悔。
在食钉绿蟒的脑袋朝她咬来时,她的两只手掌中出现两根小吸管一样的触头,触头顶端吸盘打开,露出一圈白白的尖利牙齿。
但这两根小触头和巨大的食钉绿蟒比起来,如大象和蚂蚁。
螳臂挡车!
江禾为这一刻的自己感到担忧。
有点不自量力了。
小触头的吸盘和食钉绿蟒的蛇信子撞上。
蛇信子非常巨大,小触头如同蚊子包落在对方的蛇信子分叉处。
江禾张开双手,使劲撑住对方巨大的能把她罩住的蛇嘴。
小触头也长大自己的吸盘,使劲吮吸食钉绿蟒的蛇信子。
这条食钉绿蟒最近一定吃了很多人导致消化不良,它的嘴巴里很臭,一股子消化不良的味道。
江禾屏息闭气,侧头避开对方牙齿滴落的透明毒液。
“呼哧!”
“呼哧!”
食钉绿蟒在呼呼喘气,江禾也在呼呼喘气。
她力气挺大的,现在更是拼尽了全力,但食钉绿蟒的嘴巴依旧在缓慢闭合。
或许用不了多久,对方就能把她一口吞肚子里。
手掌中的小触手已经伸展变得细长,触头处的吸盘很努力地想要把食钉绿蟒的蛇信子吸溜到嘴里,就像吸溜雌性噬铁蚁那样。
江禾这一刻,对它的努力五体投地,极为佩服它小小的身体大大的野心。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小触手吸住猩红巨大的蛇信子,她早就被蛇信子卷进了口中。
小小的触手在关键时刻非常管用。
蛇信子不像雌性噬铁蚁那么好吸溜,小触手用力了很久,也没能把蛇信子吸进去半点。
站在江禾角度去瞧,触头小吸盘像在和蛇信子亲嘴,黏腻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
但大小差距有点大,像小小的蚊子亲在大大的人鼻子上,很诡异。
脸上的汗水大颗大颗掉落,尘石落在四周,好在有巨大食钉绿蟒脑袋帮她遮挡,洞穴坍塌时候砸下来的石头才没砸在她身上。
但因为洞穴坍塌,空间狭小密闭,江禾呼吸急促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手脚也在发软打颤。
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江禾觉着她今天也要和黑蛇钢哥他们葬在一起。
这只食钉绿蟒本来就有些消化不良,再把她吞进去,会不会食物相克。
巨大的牙齿上,毒液一滴滴在滑落,江禾撑着对方颌肉时,还得躲避这些从牙齿上话落的毒液。
其中一滴落在她的脚尖位置,胶鞋下一刻发出“滋啦啦”的声音,冒出刺鼻烟雾。
毒液的腐蚀性很大,幸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江禾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她的力气很大,但这条食钉绿蟒的咬合力更强。
突然,食钉绿蟒硕大的脑袋使劲一甩。
江禾被甩到了由两块巨石搭成的夹缝中。
她以一个V形状窝在夹缝中,想要出去有点难度,但也庆幸有这么一个夹缝,令她不至于撞在墙上砸死。
狭小的空间因为食钉绿蟒的甩动,“轰隆隆”声音再次响起。
四周的碎石被食钉绿蟒甩开又坍塌,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食钉绿蟒再次拍打尾巴,将无比大的脑袋凑到了江禾面前。
它的两只眼睛很大,像两颗大灯泡,在黑暗中闪烁青色光芒。
江禾的矿帽早就掉了,在适应黑暗后,虽然视线不清晰,但她能把食钉绿蟒的大脑袋看得清清楚楚。
食钉绿蟒没有张嘴,它的脑袋在江禾四周嗅来嗅去。
偶尔微微张开嘴,探出蛇信子在江禾四周飞窜。
江禾:……
她敏锐地发现,食钉绿蟒的蛇信子尖尖处有几个红色的点。
像红痣,小小的但很鲜明。
这是她的小粉触咬的吗?
逐渐地,江禾发现食钉绿蟒的状态有点不对,它似乎很焦虑很暴躁,但又没打算把她吞掉,倒像在找什么。
总不能是在找那颗被她吃进肚子的晶核。
早知道二级食钉绿蟒晶核的妈妈是五级食钉绿蟒,江禾刚刚宁愿饿晕也不会把二级晶核吞进肚子。
也不知道现在晶核被她消化没。
江禾窝在夹缝里,没法钻出去,只能无奈地想,食钉绿蟒要是把她吞了,正好也能和自己的孩子团圆……
指腹的十只小触手又钻了出来,在蛇信子掠过之际,它们眼疾手快地扑上去,用吸盘吸住蛇信子,之前是一只蚊子叮象鼻子,现在是一堆蚊子。
江禾:……
这些傻帽一定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四周又是“哗啦啦”的垮塌声。
食钉绿蟒的身体在剧烈摆动,江禾面前尘土弥漫,她原本就有些精疲力竭,这会大约是因为空气稀薄的原因,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尤其窝在这个小夹缝里,缺氧令睡意犹如潮水席卷身体。
江禾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耳边很吵闹。
“麻麻,饿饿,饭饭”
“麻麻,饿饿,饭饭”
……
像有一群小鸡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叫。
江禾的肚子也饿,这一定是她肚子饿了后的暗示。
“绿蛇的脑仁好香。”
“麻麻,想吃绿蛇脑仁。”
“麻麻,撕了绿蛇吃脑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