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致指了指寧榮榮身上的一副,沉著臉道:“這衣服太醜了,我希望下次在賽場上看到正常一點服裝。”
雖然在家閨女穿什麽都好看,這一身實在是影響整體美觀,寧風致可不希望自己的閨女被當成小醜。
就算是弗蘭德說這是鍛煉他們內心承受力的一點小套路,寧風致也不能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此言一出,弗蘭德頓時被孤立出來,就連剛才站出來準備迎接寧風致刁難的玉小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弗蘭德的身後,誰惹出來的麻煩誰解決,畢竟他們也確實覺著這一套衣服除了惡心人之外,沒有任何的可取之處。
自己連帶著對手都不放過。
對於寧風致一點要求,弗蘭德也只能是訕訕一笑,同時心裡的緊張情緒也放松下來,道:“這個好說,回去我就改了。”
身後的玉小剛與柳二龍齊齊送上了一計嫌棄白眼,她們以及小家夥們抗議了不知多少次,這貨就是不改...沒想到寧風致一句話他就叛變,實在是沒有節操。
寧風致大致又交代了寧榮榮一些注意事項,大約就是尊師重道之類的老生常談,雖然寧榮榮聽得不耐煩,但寧風致還是要嘮叨。
另一邊兒忐忑之中帶著許些激動的唐三,也敲響了貴賓室的房門。
“進。”
這是龍公孟蜀的聲音,唐三還算是熟悉,畢竟當初在玉虛學院也待了一段兒時日,對於玉虛學院的教師們也有一些認知。
唐三將房門打開一道剛剛好可以讓他進來的縫隙,緩步進來之後,還回頭輕輕的把房門關上,趁著兩次回身的檔口,唐三已經快速的掃視了一遍,大駭!
又是這樣的全明星陣容麽?
唐三略微感到心累,在這些任務的面前,一舉一動都需要特別的小心,但凡有些失禮之處...誰知道這些人裡面有沒有小心眼?
唐三心裡點了一遍,目前公認的大陸第一魂師玉虛宗主、武魂殿的教皇陛下、還有大陸最強強攻系獸武魂玉元震、大陸劍聖劍道塵心、他的老爹與老媽、還有天鬥皇帝雪夜大帝、以及龍公孟蜀、鬼鬥羅等強大的封號鬥羅...再加上現在外面的寧風致,唐三心中暗暗吐槽:你們這些大佬都這麽閑的麽?
與此同時,唐三也看到了恭恭敬敬站在教皇身後白金主教薩拉斯,之前在外面的時候,看起來還像是個人物,現在看一看...最多算是個跟班。
“晚輩唐三,見過各位前輩。”唐三拱拱手環繞一周,然後向著正中間的玉虛道長與比比東的方向一拜,算是向著此處的各位前輩打過了招呼。
“小三,來這邊兒。”阿銀對著唐三的招招手,示意到她的身邊而來。
唐三也順勢直接過去,還是到娘親的身邊更加安心一些,面對這些大佬,壓力著實有些大了。
“諸位。”唐昊也不矯情,等唐三過來之後,唐昊直接的開口道:“這是我兒子,請多關照。”
比比東聞言鳳目流轉,笑著道:“本座倒是願意多關照他一二,不知昊天鬥羅可放心讓本座調教?”
“教皇的本事唐某一清二楚,如果小三有幸得到教皇青睞,自無不可。”唐昊頓了頓,接著道:“不過眼下正是比賽期間,恐怕賽後少不了有教皇費心的地方。”
見唐昊把自己的話當真,比比東也神情嚴肅起來,不似此前隨意,沉聲道:“既然如此,本座也有一女,
不知是否可請昊天鬥羅代為管教?”一女?
不了解內情的再次把耳朵豎起來。
“武魂殿聖女,千仞雪。”
比比東將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中,有些事情她也不想要繼續隱瞞下去,卻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知道,不過眼前這些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的封號鬥羅們,一個個的雖然面上十分鎮定,但心中難免起了波浪。
千仞雪是比比東的閨女!
千仞雪的父親是上任教皇千尋疾~
但千尋疾是比比東的師父...這裡面有故事啊!
尤其是唐昊,在他聽到比比東的女兒是千仞雪的時候,有那麽一刹那他覺著自己剛才答應將唐三交給導比比東調教有些兒戲了。
但細細一品,卻覺著此間大有蹊蹺,如果比比東真的對自己或者是小三有什麽想法,完全沒有必要將這種事情說出來。
確實,整個大陸上都沒有幾個人知道千尋疾跟比比東竟然還有這樣的關系。
唐昊此刻非常確認比比東說的是真話,因為沒有人會用這樣的事情,在此處來開玩笑,尤其這個人還是武魂殿的教皇比比東。
讓唐昊頗為在意的是,當年伏擊自己與阿銀的便是千尋疾帶領的武魂殿精英小分隊,雖然結局的是唐昊活了下來,但他跟武魂殿的梁子算是徹底的結下了。
按理說比比東作為千尋疾的弟子兼“妻子?”,應該是想要向自己報復才對,但這麽些年來,雖然也是自己可以隱藏的緣故,但確實沒有聽說過武魂殿通緝自己的消息。
反而是重傷回去的千尋疾,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死了。
有一點唐昊是可以確認的,自己當年確實將千尋疾打成的重傷,或許修為會跌落一些,但唐昊可以肯定,那些傷一定要不了千尋疾的命,畢竟是武魂殿...總會有一些救命的寶物的。
但偏偏千尋疾就是死了。
看著此刻端坐在一旁的比比東,唐昊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隨即便覺著這樣的猜測有些過於大膽。
鬼鬥羅一聲輕歎,雖然他找就看出比比東不想繼續憋著自己的,尤其是遇見玉虛宗主之後,便走上了施放自己的道路,但此刻、在此地當著如此多封號鬥羅們的面將千仞雪是她女兒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其實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但鬼鬥羅也確實為比比東感到高興,祝賀她終於要從那一片陰霾之中走出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老父親般的微笑。
......
最終唐三迷迷糊糊的離開了貴賓室,與他的小夥伴們匯合,而重新回到了貴賓室的寧風致,感受到一股別樣嚴肅的氣氛,總覺著自己錯過了什麽,下意識想要開口詢問些什麽,卻被塵心一個眼神製止,寧風致與塵心心有靈犀,便閉口不言,等著回去之後直接詢問塵心就好。
隨著眾位封號鬥羅們的離開,這一場開幕式也算是正式拉開的幕布,不論是觀眾們還是選手們,上場的沒上場的,又或是這些封號鬥羅們,都覺著今日收獲良多,沒有白來。
大師非常敏銳的察覺到了唐三的異樣,特意走在後面,將唐三留住,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唐三還不至於魂不守舍,只是相對於往常冷靜的形象,如今這個模樣確實有些不妥。
“老師,你知道麽...武魂殿的聖女千仞雪是教皇比比東的女兒。”唐昊扔出了一個大瓜。
大師的腳步猛然一頓,眉頭不經意間就皺在了一起。
走在前面,一直豎著耳朵的柳二龍與弗蘭德,也同樣身形一頓,但並沒有如同玉小剛一樣直接停下來。
弗蘭德與柳二龍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臉色的苦澀之意,他們都是玉小剛的摯友,自然知道當年的玉小剛與比比東被稱為魂師界的金童玉女,可惜後來也不知是因為什麽緣故,雙方就斷了聯系。
但多猜測是玉家與武魂殿天生就不對付的緣故,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
只是眼下看起來,並非那麽簡單。
眾所周知,千仞雪是千尋疾的兒子,比比東是千尋疾的弟子,再加上這一段感情無人知曉,便是一場不為人知的師徒之戀,這或許才是促使玉小剛與比比東分開的根本原因。
“這是誰告訴你的?”玉小剛調門有些提高,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唐三有些奇怪,為什麽一向冷靜的老師聽到這個消息會如此激動,心中稍稍分析...得出一個不嚴謹的猜測,那就是老師跟教皇有過一段?
唐三偷瞄了一眼同樣有些不自然的柳二龍,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八成是中了,心道:太亂了。
早知道就不說這些了,這不是找麻煩麽?
但這個時候他既然已經開口,而且老師也很在意,唐三便也不得不回答老師的問題:“是教皇陛下親口所說。”
唐三頓了頓,接著道:“當時在貴賓室裡的,還有很多封號鬥羅,我能看出來,除了玉虛鬥羅與鬼鬥羅之外,就連我父親也是第一次聽聞這個消息。”
玉小剛的眉頭沒有片刻松弛,也不知心裡究竟思索著什麽,就這樣站在原地,也不走,也不說話。
唐三正想要在說幾句的時候,便看到玉小剛扭身往回走,連忙伸手將玉小剛拉住,道:“走了...教皇陛下以及走了。”
顯然唐三是看穿了玉小剛想要去找教皇問個清楚的心思,但人家確實已經走了,畢竟剛才在房間裡說的可不止這一兩句...唐三也此刻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教皇每說一兩句都飽含深意的看自己一兩眼,現在才知道...對方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會把這些事情告知老師。
....
走在路上的寧風致也有些懵逼,畢竟塵心之言確實有些難以想象,尤其是教皇陛下親口道出被上任教皇千尋疾“玷汙”那一段兒,他還是有點兒難以接受。
甚至於寧風致認為這是塵心自己編排來忽悠自己的,畢竟這事情過於離譜啊。
就算是真的,但哪兒有自己承認的啊!
而且還是教皇...就算是真的,也必要講出來了,這是何必呢?
何苦呢?
但寧風致還是相信了,畢竟塵心沒必要騙自己,而比比東更沒必要拿自己的名譽來開玩笑。
“所以,當年千尋疾被昊天鬥羅重傷回去一個月之後就身亡...是比比東下的手?”寧風致根據自己已知的信息,稍稍推測了一下。
“是。”塵心頗為惆悵的點點頭:“我也沒想到千尋疾堂堂武魂殿教皇,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性命最終是丟在了自己的弟子的手上。”
塵心輕歎一聲,道:“一碗毒藥,便直接要了千尋疾的性命。”
“那麽為什麽比比東殺了千尋疾,千道流還能夠容忍比比東當新任教皇呢?”寧風致有些想不通, 這畢竟是殺之之仇,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個就要去問千道流了。”塵心搖搖頭:“比比東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言語之間對千道流也並不尊重,甚至還帶著幾分輕視。”
“千道流也沒辦法問了。”寧風致破位可惜道:“他已經死在了玉虛鬥羅的手裡,被掩埋在殺戮之都的廢墟裡。”
兩人便走邊談,並且分析著這些事情背後說蘊含的隱秘,愈發覺著比比東似乎正在謀劃著什麽,或許玉虛鬥羅也是同謀。
...
“我是沒想到的。”申道長看著坐在秋千上,像是終於放下了心中沉重包袱的比比東,無奈道:“你竟然會選擇把這件事情當眾講出來。”
“看你並不驚訝的樣子,莫非早就知道了?”
“是啊,我沒跟你說過麽?”
“有麽?記不得了”比比東也並不在意,只是在秋千上蕩來蕩去,像是個不曾出閣的小姑娘,道:“怎麽說呢其實我的本意是這些事情最好能藏起來一輩子,但羅刹神不允許啊這是我的成神的一項考核任務。”
“這個更沒想到。”
“羅刹神說,想要成神心境必須要大圓滿,這件事情是我心中最大的傷口,也是最難以愈合的傷口,羅刹神說如果我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就會失去成為羅刹神的機會,因為羅刹神的殺性很大,如果因為這個原因,引動原本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惡念而失控,她會親手清理門戶。”比比東控制著秋千扭了一個麻花,道:“我能怎麽辦?”
“所以成功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