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是第一层,能看?到巨大的向上的阶梯。在塔楼内外,还?种着一簇一簇的,鲜艳的桃花。
在桃花树下?,站着一位黄裙的少女,柔顺的头发束成两个发髻,余下?的碎发披散,在微风中?飘扬。
她笑着说:“普拉瓦卡的虫子是有?点吓人,不?过看?在算是救了人的份上,就别在意啦。”
我们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黎应晨瞳孔缩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答话,谨慎地看?着那个少女。
她不?说话,姜堰和吊树影站在她的身后,自然也不?敢妄动。吊树影欲言又止,不?太确定地打量着她。
少女眨巴着眼睛,和她们对视一会儿,“呃”了一声,小心?翼翼道:“你…你们不?会还?在害怕吧?它们真的不?会伤害你的哦?”
她叹了口气:“哎,真的对不?起啦,我也觉得有?点恶心?,不?过那东西?杀黑雾真的好用啦。”
“也不?能怪你们,也是,谁家好人使虫子啊。”
满脸写着:我错了,下?次还?敢。
黎应晨回神,哭笑不?得:“倒也不?是……”
塔楼二楼突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少年喊声:“我听到了!”
“哎呦。”黄裙少女捂住嘴,“对不?……”
“借我的力量还?蛐蛐我!我讨厌你!看?招!”
一只金黄色的飞鸟突然破云而出,向这里直直冲来。
剑光出鞘。
黎应晨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却几乎没有?看?清这一剑是如何斩出去的。
嗡得一声破空鸣响,等?黎应晨看?清的时候,那少女的剑尖已然卸去了鸟的力道,托住鸟爪,轻轻地将?它放在了地上。
金色的小鸟歪歪头,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低头啄啄羽毛,快乐地蹦走了。
少女一舞剑花,收剑入鞘,有?些头疼地笑起来。
“哎…待会儿再去向他请罪吧。”
她笑着一抱手:“你好。很久没见到新?的幸存者啦。”
“我叫陆溪。怎么称呼你?”
“黎应晨。”
“是吗,黎光应晨。”陆溪笑道,“是个好名字。”
与此同时,吊树影的声音也在黎应晨的链接中?响起:【没错,那剑光和当?初一模一样。我没有?认错,这就是陆溪。可?是……】
“不?管如何,黎小姐,再也不?用担心?邪祟神鬼的东西?啦。”
漫天纷飞的桃花下?,陆溪转了个圈,向身后张开手,对黎应晨笑道——
“欢迎来到这里,八方望春亭。”
“这乱世里,不?敢说是唯一,却也是最安稳的乐土。”
吊树影接着说:【可?是,陆溪如果活着,今年至少也得六十岁有?余了。】
第116章地火-天堑
“走吧!”陆溪笑着背起手?来,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能看?出来她心情不错,澄黄的发绳一晃一晃的。
黎应晨捏捏眉心。
外表且不论。如果这姐们真六十多了,这童心可真是老?当益壮……
她们跟随着陆溪的脚步,走进?了这栋宏伟的高楼。
在外面看?已经属实奇观,真正进?了楼中,更是豁然开朗。一楼大厅足有十几米高,百来平米的空间在内部铺展开。人声鼎沸。周围多是一些休息和?阅览区域,大厅中间有一大片精心打理的花园,听得小桥流水淙淙,异香扑鼻。
“八方?望春亭,目前?投入使用的共计三百二十三层。每层都有自己的作用。一楼大厅是迎客层,多半是场面性的东西。有时候大家约人谈点事儿,也会来这。”
陆溪站在花园前?,回身对黎应晨笑。她献宝似的眨眨眼睛:
“想进?去看?看?吗?我?带你找点好玩的。”
按凡人的眼光来看?,这花园想必相当气阔。但黎应晨手?握整个昆仑,自然觉得也就那样。但黎应晨向来不是扫兴的人,立马笑起来:“好啊!走?”
陆溪的眼神一下亮起来了。
她扯着黎应晨一起踏入花丛中的小径,向里?穿梭。
时值清晨,露水微凝,蝴蝶和?不知名的蛾在花丛中翩然飞着,深处的桃树上传来清脆鸟鸣。
黎应晨沿途观察了一下,这些花朵虽然漂亮,但都是些没有灵力的凡间花草,且都是春日?所开,不违背时令。
在花园的最中央,有一棵岑天的桃花树。
陆溪三两下爬上了低矮的枝杈,坐在挂满桃花的树枝上,对黎应晨伸出手?:“来!”
黎应晨噗嗤乐出来。她一把抓住陆溪的手?,踏着树干蹬两步,窜上了枝头。
“好身手?!”陆溪眼前?一亮。
姜堰也如法炮制,坐上了枝头。吊树影对爬树没兴趣,靠坐在树下等她们。
黎应晨坐在桃花枝上,向下俯瞰而去。层层叠叠的桃花铺满她的视野。在桃花的掩映下,整个望春亭一层尽收眼底。桃花园里?,各实样的人群川流不息,在大厅中穿梭。人人或者彼此交谈,或者捧书而观,端得一派繁荣景象。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脸上带着轻松和?愉快,似乎从?无性命之忧,犹如和?平年代一样。
这是连黑凤村都没达成的伟业。
“真漂亮。”黎应晨不禁感慨。姜堰也抿唇点头。
这种精神面貌,她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漂亮吧?”陆溪笑道。她指尖顶着一朵灿烂桃花,好像完全没明白黎应晨二人在感慨什么。
“每次有新的姑娘来望春亭,我?都会带她们来这里?选一朵花。夹进?书里?,做成新的干花,挂在自己房间里?。”
“这是常春的,新生命的开始。”
“怎么样,选一朵吧?”
姜堰看?向黎应晨,黎应晨微微点头。她早用星辰之脑看?明白,这花真的就只是花而已,没什么诅咒邪念。
她伸出手?去,挑了一朵开的旺盛的,红白相间的桃花。
“哦!这朵很漂亮。”陆溪说,“眼光不错。”
正值此时,花树下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又来摘我?的花?”
黎应晨低头看?去,看?到一个带着大檐帽的阿婆,从?花丛中直起身来。那阿婆浑身是土,面容慈和?带笑。
她的眼睛是碧蓝色的,发丝浅金微白,眉眼深邃。不是中原人种。
“早上好,伦弗朗太太。”陆溪骑在树枝上,嘿嘿笑道,“有新人来啦,借您的花送个见面礼。您不会怪我?吧?”
“你这妮子。”阿婆微嗔道,“不来找我?要做好的干花,却劳人家自己爬树去摘?哪有点待客的礼仪。”
黎应晨当即笑道:“您可别?说,这花树枝干结实,花繁叶茂,一看?就是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