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她说,她的择偶标准是要找一个像她哥对她那么好的人。”
空气变得稀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温礼昂眼睛止不住地发酸。
终究是无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他把提着的礼物放到地上:“我待会还有事,这是给她买的礼物,你帮我转交给她吧。”
离开时,雨势仍未见小,地上坑坑洼洼,倒映着路灯的影子,温礼昂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在街角的一家便利店前停了下来。
他进门买了一包烟。
他就是在这一天学会抽烟的。
从前令人厌恶的味道,此刻却令人沉迷。
可那些焦躁不安、那些压抑愤懑,似乎并未随着烟雾消散在雨天的空气里。
也是在这一天,他知道了心痛到快要痉挛的感受。
那天之后,几乎有半个月时间,他没有再联系姜筠,她发来的消息他也并未回复。
但她朋友圈还在持续不断地更新。
温礼昂悲哀地想到,正是因为他见过她喜欢自己的样子,所以,他很确定,那天她说的话不是为了气他。
她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叫陈琎的人了。
那些扭曲阴暗、不能被他人窥见的想法在大脑里回旋了无数遍,似要破土而出。
直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那天一早,姜母照常给他打来电话,一接通,他就止不住地咳嗽。
姜母在电话那头担心得不行:“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病成这样?”
“没事,可能有点发烧。”他嗓音沙哑。
“这还没事,嗓子都哑了,测温度没有,多少度?”
“还没。”
邹淑玢着急:“你快测了温度,发给我看看。”
挂了电话,他给姜母发了体温计的度数,刻度停在39.6℃。
邹淑玢发来语音:【这都高烧了,还说没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吃药了没?待会记得去医院看看,听话哦,别跟你爸那么倔。】
他回:【嗯,好。】
邹淑玢似乎还是不放心:【你这孩子和我总没句实话,别又为了省钱自己在那硬扛,下午我让小筠去看看你,让她给你带点药过去。】
目的达到,温礼昂在键盘上打字:【不用了,小筠最近那么忙,好不容易周末能休息。】
邹淑玢:【再忙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平时都是你照顾她,刚好是周末,让她也照顾照顾你。】
……
那天下午五点,出租屋的门被敲响。
姜筠一脸着急,站在门外,手上提着从某个药房买过来的几盒药。
看到她为自己担心,他的心竟莫名安定了下来。
那天晚上,姜筠出门接了好几个电话。
不到二十平的小房子,连门外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开着电视,但温礼昂仍能听见姜筠对着电话那头说——
“我没在宿舍,我去……北城了。”
“我哥生病了,我妈让我过来看看,他发烧了,差不多40℃,很严重。”
“我出门太急,忘记告诉你了,而且我手机静音了,我不知道你在找我,你别生气嘛。”
“我下次再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
“陈琎,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姜筠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回到出租屋,姜筠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他看到她反复点开某个人的聊天页面,打了一行字,然后又摇头把消息全部清空,紧接着把那个人的消息设为“不显示聊天”。
手机就这样被她反面盖在沙发上。
他们吵架了。
温礼昂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眼底有回暖的迹象。
那天,他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第23章晋江正版首发
发烧彻底痊愈后,他去了一次姜筠的学校。
去之前,他并未让她知晓。
图书馆里,他就坐在她后侧方的位置。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看到姜筠看着那个人的聊天窗口发呆,他看到她拿起手机又放下。
他忽然希望他不那么了解她。
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此刻她是因为想找对方又拉不下脸,于是在这里反复纠结。
她在乎那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心慌。
在此之前,他原本认为他可以接受她和别人谈恋爱,但需要把他放在第一位,他希望她永远是姜筠心中特别的人,但他错了,又或许是姜筠处理问题的方式太偏激了,为了刺激他,竟能和别人同居。
他不得不做些什么。
他自私地希望,在一切还没明朗之前,他还能拥有她的偏爱。
起码不要那么快,不要那么快被另一个人取代他的位置。
不过,姜筠和陈琎之间的冷战比他想象的时间要短。
不到半个月他们就和好了,因为他看到姜筠的微信头像又换回了情侣头像,手机壳也是。
烟盒里的香烟随着日历揭过渐渐减少,温礼昂开始依赖起尼古丁的味道,淡淡的烟碱味,停留在舌尖只剩苦涩。
从前他父亲爱抽烟,经常一根接着一根,他曾发誓绝不和他一样,但现在,他变成了他最厌恶的那种人。
连室友也感到意外。
“阿礼,你怎么开始抽烟了?之前实验压力那么大,你都不带碰的,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好奇。”
简单几个字揭过。
室友随后打趣:“你妹妹要是知道,肯定要说你。”
他眼神暗了暗,只笑不语。
那天晚上,他在出租屋里彻夜未眠,他想清楚了一件事——
在照顾她和给陈琎庆祝生日之间,她最后选择的人是他。
兴许她现在同时喜欢两个人,但显然他优先级更高,不然她不会得知他生病了不顾一切地赶过来。
温礼昂眼底的阴霾终于散开,嘴角有了笑意,他好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从那天起,他开始不回姜筠消息,不听她电话,也不去学校找她,他对她冷淡如同陌生人。
断崖式失联。
但姜母却在和姜筠的通话中提起他越来越多,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知道他很卑鄙,但他不能走错接下来的每一步。
暑期的最后一周,她和陈琎旅游结束回家。
在二楼的客厅,她喊住了他,堵在他面前。
“温礼昂,你为什么躲着我?”
彼时,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
“还有,你为什么把我以前给你拍的照片全都还给我了?”
她回到家,发现房间的书桌上放着一沓厚厚的照片,从她高中买到第一部相机开始,所有和他有关的照片全都在里面。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