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书房?还是影音室?”陈琎提议。
“陈琎,你变态!”
后半夜,结束的时候,陈琎裸着上身用纸巾帮她擦拭身体。
姜筠的指甲划过他的肌肉,又勾着他的脖子,提起正事:“我们婚礼的时候,请陶影当伴娘好不好?”
“好。”
“伴郎,其实我也有个人选,”姜筠很早之前就想过了,“就是陶影喜欢的那个大冰山,他和叶弨好像是大学同学,但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
陈琎想了想:“许彦树?”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姜筠又惊又喜。
“你认识他?”
“见过。”
“那你去联系好不好?”
“好。”
姜筠激动得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太好了。”
她又问:“那你爸爸妈妈会来吗?”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陈琎陷入沉默,眼睑低垂。
姜筠意识到她好像提到了一些不该提的事情。
其实大学的时候,她就在网上搜索过关于他家的新闻,花边小报都用了一整页的篇幅才把人物关系捋清楚,实在太错综复杂,她根本没有耐心看完,前几天她又上网查了一遍,似乎又有所更新。
名义上陈琎是独生子,但传闻他父亲好像在外面有不少私生子,只是不被承认。
沉默了很久,陈琎才开口:“如果不来,你会觉得失望吗?”
其实他根本不希望他们出现。
姜筠立刻摇头:“不会啊,我只是担心你爸妈会不喜欢我。”
“他们的意见不重要,我也不允许他们插手我的人生,”陈琎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很快转移了话题,“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舅舅会来。”
“舅舅?”姜筠努力回忆起报纸上那复杂的人物关系图,她对这个小舅舅有些印象,因为长得过分英俊,她还特意多看了几眼,不过名字倒是有些忘了,“是叫陈宴——”
陈琎补充完整:“陈宴理。”
姜筠眼睛亮了亮:“最帅的那个。”
在那港城的人物关系图里,帅得最突出的就是他了。
“什么?”陈琎疑惑。
“没什么,”姜筠摇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什么,他和你关系很好?”
“嗯,他是——”陈琎似乎想起了什么,眸中情绪翻涌,拉长了尾音,“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姜筠仰头,顺势问他:“那我呢?我是什么?”
陈琎竟然又沉默了,像是在思考。
姜筠不满:“这么难想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需要想这么久。
过了好一会,姜筠几乎都要睡着了,才听见陈琎的声音。
他表情认真,说:“因为没有办法定义。”
他很难用三言两语去定义姜筠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幸福’这个词在他大脑里从抽象变得具象,是从遇见她开始。
她完整了他对幸福的所有想象。
第75章正文完结
婚礼定在春分那天,日子临近,邹淑玢在拟定邀请名单。
这么大的喜事,无论多远的亲戚也得通知到位了,还有一些以前在单位要好的同事,她逐个打电话过去,问他们有没有空。
这天,姜筠下班回来,看到邹淑玢正戴着老花镜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一会打圈一会打叉的。
她凑近看了眼,指着婚礼拟邀名单上的某个名字,疑惑地问:“妈,我怎么记得你和这个阿姨关系一般?”
“这你就不懂了,这吴净英以前可喜欢炫耀了,她女儿嫁了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还天天在单位里炫耀,这也就算了,还非要挤兑我一下,说你家姜筠长那么漂亮,还不是没人要,差点没把我气死,这回怎么我也得出口气……”
姜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站在后面给邹淑玢捏肩膀,又开起玩笑。
“妈,那我要是真一辈子不结婚,你会不会觉得丢脸?”
邹淑玢摘下老花镜,回头看她:“怎么会呢,我女儿只要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当然妈肯定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但要是没遇到喜欢的,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稀里糊涂地将就过一辈子。”
“妈,你真好。”姜筠像小时候一样趴在她肩膀撒起娇来。
邹淑玢拍拍她的手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过你哥最近工作忙,你别怪他,听他说公司最近在转型,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可能你的婚礼他也不一定能参加。”
姜筠摇头:“没事的,我怎么会怪他?”
说起来,姜筠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温礼昂了。
上一次见他还是春节的时候,他们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团圆饭,餐桌上,两人相邻而坐,没有太多言语上的交谈,眼神短暂交汇又错开,不太像是兄妹之间的距离,反而像是陌生人。
第二日她刚起床就听说温礼昂已经离开了。
“以我们的关系,一年见一次就够了,要不是春节实在没办法避免,最好五年、十年都不用见。”
她忽然意识到,温礼昂也许是在履行她曾经说过的话。
后来,她偶尔会从邹淑玢口中听到他的消息。
他去了西班牙出差,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又辗转去了意大利参加科技峰会,他在北城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少,那栋公寓几乎相当于闲置。
晚些时候,温礼昂打了电话回来,邹淑玢忙着做饭,把手机递给了她。
“小筠,你和你哥聊一会。”
姜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温礼昂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他并不知道手机那头换了人,还在说起今日在佛罗伦萨街头发生的趣事。
等他说完,她提醒了句:“妈去做饭了。”
电话那头,如她所想的,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筠捏着手机的右手快洇出了汗,如今两人确实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正要把电话挂断,温礼昂突然开了口,他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语气客套:“今天这么晚么?”
“嗯,刚才妈在给朋友打电话。”
“是在忙婚礼的事情吧。”他声音低了些。
“嗯。”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姜筠想了想,又说,“听妈妈说,你工作很忙,如果实在抽不开身,可以不用回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姜筠走到阳台,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花盆里的月季,今天北城出了太阳,花开得正好。
好一阵,电话那头的温礼昂开了口,她捏着枝叶的手顿了顿。
他问她:“那……你希望见到我吗?”
夕阳西沉,姜筠望着月季在地上的倒影,视线失焦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