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多好,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了能陪她解闷的你。
“你可知十九层地狱发生的事情?”
你摇摇头,“十九层?地狱不是只有十八层吗?”
“世人所传只有十八层,可谁又真正下过地狱还能把事情告诉他们呢?”彼岸花抬指俏丽一笑。
说的也是…
见你有兴趣听彼岸花把发生在童磨身上的事情告诉了你,听到他在同一个世界死去千百次,你心头微变,这样的惩罚怎么想都很绝望啊。
“你说这个人怎么一根筋的,明明知道是受刑,也不试试其他法子,就这么死啊死啊,不知在坚持什么。”彼岸花调侃道。
你抿了下唇心不在焉道,“可能他有坚持的理由吧。”
一只杀人如麻的恶鬼真的洗心革面了吗,所以在忘川河听到的声音真的是他的…从彼岸花那回来后你总是心不在焉,于是向鬼使白讨学了法术后你就日日跑到忘川河边坐着。
你好奇童磨在十九层地狱经历了什么,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在一次次被杀中他真的能一次次坚持做人的决心吗?你安慰自己就当是看实况直播好了,不看到结尾心里痒痒。
很快你待在忘川河边查看地狱行刑的事情传到了阎魔那里,阎魔大手一挥将督查刑罚的事宜交给了你,可事实上行刑的鬼使各个恪尽职守,数万年来也从未出现过徇私舞弊之事,而你看的只有第十九层。
只是阎魔决定的事情不容许更改,最后你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从一层到十八层,层层都有鬼使,你在第十七层看到了狛治与恋雪,在第十八层也看到了许多老面孔。
不过这其中都没有鬼舞辻无惨的踪迹,想来是把灵魂出卖给獄罗丸后一同覆灭了吧,越是想活到最后却连灵魂也出卖,这样的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
第十九层地狱是童磨受刑的地方,那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传闻说是一个恶神创造出来的,由受刑者内心渴望与恐惧幻化而成的虚妄之地。
童磨在里面经历生死轮回,被刀砍,被火烧,被注入鬼血全身溃烂而亡…深刻的痛感与记忆不断摧残着他的意志,老实说如果是你的话在经历成千上万次一样的经历早晚都会崩溃,单说这点你佩服他的坚持。
今天你一如往常的巡视完十八层地狱,回到河边你拂裙坐下,透过忘川河又一次看向了十九层。
这一次童磨终于赶在二十岁生日前解散了极乐教,因为所剩时间不多他连夜收拾行囊,为的就是避开鬼舞辻无惨的诛杀,目睹了他那么多次失败重来,你忽然有些感同身受的为他开心。
身无分文的童磨在夜色下赶路,能够摆脱原由结局的他心情格外晴朗,今日月色如瀑万里无云,他站在桥上扶着栏杆呼吸自由的空气。
他背身从衣襟中取出一枚物件,拇指在面上轻轻摩挲,蓝色的绸缎从他指缝垂下,看到此物你惊讶的睁大眼睛,记忆回到若干年前,那是你与他第一次交锋,因为失去小蓝你与他的殊死一搏。
可现在他拿着这枚纸人究竟想做什么?童磨没有灵力在他手里就是一件死物罢了。
童磨捧着纸人望向明月,犹记得与你初见也是这样一副光景,漆黑的夜幕,明亮的月亮,你强装镇定的挡在受伤的队员前,又因为那枚小纸人不顾性命的抓住了自己。
“我可真羡慕你啊。”
童磨戳了下小蓝头顶的缎带,对他而言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他快撑不下去时用那些回忆咬牙坚持下去。
明知他看的是月亮,明知隔着忘川河他根本看不到自己,可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你的心还是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那些思念,悔恨还有无尽的遗憾,在一次次的死亡中不断加深,看到这样的童磨你心里五味杂陈,诚然他是个天生没有感情的人,可并不代表的他拥有的感情就是假的。
你别开视线,也许你该散散心了,去看看孟婆与牙牙,去逗逗鬼使两兄弟,总之做什么都好,只要别在多想他了。
突如其来的痛苦闷哼与倒地声让下定决心的停住了脚步,你安慰自己就算他这次失败了也会重新来过,没什么可惜。
接着又是一阵兵刃撞击、刺破血肉的声音,你缓缓握住拳头,他经历了数千次死亡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既有的宿命,葬送在这里的话…啊,为什么你会为这种人觉得不甘啊。
他说过他想当普通人,他用实践证明了这不是玩笑,现如今你也想看到他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童磨在被鬼追杀,从地上爬起后他迅速跑开,但后背与腿都受伤了冒出汩汩鲜血,可即便不受他也跑不过恶鬼。
童磨低头惊险的躲过一次爪击,又拿出腰侧短刀勉强抵抗了一次,渐渐地他脚步开始虚浮,而鬼身上被刺出的刀口却已经愈合,他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他的生死皆在你的一念。
你将手伸向了忘川河,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你吞入河中,陷入黑暗的你心里出奇的平静,你不担心自己出不去,也无所谓自己会落入何方,你只知道这么做是唯一能够不让你后悔的办法。
就在童磨以为又要重新来过时,掐住他脖颈的恶鬼忽然止住了力道,恶鬼的前胸赫然出现一个血窟窿,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竟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什、么”
他甩开无法呼吸的童磨之后再也没有站起,黑血晕染大地,一双白色的鞋踩在其上漾出层层水纹。
伤重的童磨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的脖子被掐的青紫,如果你晚来片刻就会被折断,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都在冒血,不止血的话一定挨不过今晚。
“童磨。”
听到声音的一刻童磨感到浑身的疼痛都被驱散,充血的双眼难以置信的望向了你,他不顾疼痛的向前膝行,又因害怕这是临死前的幻想在触碰到你的脸时畏缩。
“咳、咳!”
童磨弓着腰费力的咳着,呛出的血从指缝流了出来,看来这一次他还是要失败了,不过临死前看到的是你而不是鬼舞辻无惨,他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只是他好舍不得。
“别说话。”你既然选择过来便不会后悔,干预行刑的惩罚该如何便如何,眼下不让他死掉才是最重要的。
你拿出帕子擦着他的嘴角,又撕下布料充当纱布为其包扎受伤最严重的腰侧,童磨全程都如木偶一样任你摆弄,什么痛不痛的,他完全感觉不到,他只晓得你来了。
“站起来吗?”童磨的眼睛全程黏在你身上,你问了两遍他才点头应好,你不禁疑惑他是不是又把脑子弄坏了。
童磨看似高高瘦瘦但体重却也不轻,你搀扶着他一点点起身,而童磨也在短暂的欣喜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他可是在地狱受刑啊,你怎么可以来这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