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鐵掌幫的地盤,但五門三派都在這裡有自己的產業或者駐地,大街上熙來攘往,隨處可見背刀拿劍的江湖人士,杜格一行人在人群中並不顯眼。
一路上,聽著馮雲傑對廬陽城的介紹,杜格觀覽著不同的風土人情,對模擬場越發慨歎。
太真實了!
什麽樣的科技才能打造出一個這樣的世界啊!
而這樣一個世界竟然只是用來考核。
真奢侈!
如果地球上的遊戲製作商有這個手段,分分鍾世界首富……
“七先生,前面的興玉樓是咱們馮家的產業,一會兒咱們去那裡住下,吃些東西,再做其他計較。”馮雲傑道,“之前父親派出尋找天魔的人,第一站來的應該也是這裡,一夜過去,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打探到消息,廬陽這樣的大城,整個大乾也沒幾個,連馮家那樣的小縣城都能有你和馮九兩位天魔,廬陽城應該更多……”
“有可能。”杜格點頭,他一直關注著模擬場總人數的變化。
昨天晚上到現在,模擬場還剩下六百五十多名選手,一晚上淘汰了一百六十人,不得不說,模擬場真就是一台冷酷的絞肉機,一點都不講道理。
也就他比較仁慈,留了馮九一條命,不然,昨晚,馮九也就變成消失的一百多人其中一員了。
按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十天,模擬場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但這只是最美好的設想,杜格知道,越往下進行,減員的速度就會越慢,留下的都會是精英,會偽裝,能夠熟悉運用自己關鍵詞的那種。
馮九說得其實沒錯,把自己暴露出來的行為真的很蠢。
當別人都在暗處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明晃晃的活靶子,會被所有人針對。
成為模擬場前十最簡單的方式,並不是把自己的關鍵詞運用到極致,而是活到最後,把所有人都淘汰出去。
隻留下十個人,不是前十也是前十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在馮府那麽高調,總會有嘴不嚴的人,把他和他的關鍵詞泄漏出去。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不懂遊戲規則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幾百個選手,只有他在打明牌……
真特麽活見鬼!
唯一讓杜格慶幸的是,模擬場只會淘汰,死不了人。
但已經成了第一名,再被淘汰,他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這是一個穿越者的驕傲,必須守護。
好在古代信息傳播慢,路程遠,杜格還有緩衝的時間,倒也不至於一下子面對幾百個敵人。
如果只是單個往外跳,杜格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應對,模擬場排名第一的身份可不是擺設。
不過,還得想辦法增強實力才行,實力越強越保險,最好能像武聖喬和一樣,鎮壓一個時代……
……
來到興玉樓,有夥計把幾人的馬牽走,掌櫃的親自出來,把幾人帶進了後院。
馮世義邊走邊問:“馮忠,昨天過來的人,可曾探查出什麽眉目?”
“有。”馮忠看了杜格一眼,點了點頭道。
杜格幾人同時停下腳步,看向了掌櫃。
馮雲傑問:“查到了什麽?”
馮忠轉向杜格,問:“二爺,這位少俠看著臉生,是不是……”
“這是咱們府裡的太上長老七先生,
天魔的事就由他主持。”馮世義瞪了他一眼,道,“不用瞞著他。” “馮忠見過太上長老。”馮忠連忙向杜格抱拳,恭敬地道。
“客氣了,馮掌櫃。”杜格笑笑,“說說天魔的事吧!”
“說來也巧了,那天魔正是咱店裡的小二王三。”馮忠道,“前些天,王三感染了癆病,郎中說救不過來了,在家等死。昨天晚上,府裡來人探查的時候,我就把他的情況報了上去。
結果您猜怎麽著,王三活蹦亂跳的,正拉著鄰居小丫頭調情呢,連咳都不咳嗽一聲了。重病,飛速康復,一切特征都符合天魔奪舍,所以,他們就把王三抓回來了。
不過,那家夥嘴硬,死活不承認自己被奪舍了,隻說家裡路過一個遊方郎中,給他扎了幾針,病才好的,還嚷嚷著讓我們去廟裡找大師給他驅邪。結果,左鄰右舍誰也沒見過那個遊方郎中……”
“王三現在在哪兒?”杜格立刻提起了興趣,打斷了他問。
“點了穴道,在客房關著呢!”馮忠道,“家裡點名找的人,我可不敢把他放跑了。二爺,這天魔是不是真的,一個癆病,說好就好了,這事兒我怎麽琢磨都覺得邪性……”
“馮忠,你這碎嘴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少說兩句廢話,帶我們去見王三。”馮世義也打斷了他。
“二爺,這邊走。”馮忠憨憨一笑,緊走兩步,在前面引路,“黃字七號房,最裡面一間。二爺,我做事您放心,黃字房平時沒什麽人住,保證別人救不走他。我不僅給他點了穴道, 還給丫綁上了,公雞血、黑狗血、糯米我都提前準備好了……”
……
馮忠一路碎碎念,把眾人引到了黃字七號房,掏鑰匙打開了房門:“二爺,王三就在裡面。”
“好了,我知道了,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們,你去前面忙吧!吩咐廚房給我們準備一桌好酒好菜。”馮世義受夠了馮忠的嘮叨,等他打開房門,便忙不迭的要趕他走。
“早準備妥帖了,二爺,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馮忠站著沒動,一直往房間裡看,“二爺,您得讓我留下啊,讓我見識一下怎麽鑒別天魔,以後再遇到了,我自己也能處理啊!”
“留下吧,掌櫃的是自己人,他對王三的情況更熟悉。”杜格隨口維護了馮掌櫃的尊嚴,才往房間裡看去。
一個約莫十**歲,店小二打扮的少年五花大綁被丟在了床上。
床頭正放著一碗糯米,一桶狗血,和一桶雞血……
杜格一頭黑線。
好麽,這貨還真把天魔當鬼怪處理了!
察覺到房門被打開,王三拚命蠕動,想抬頭卻抬不起來:“掌櫃的,掌櫃的,是你嗎?您可算來了,我真不是天魔,您就把我放了吧,我不該病好了還不來上工,求您了,放我出去吧,我憋不住了……”
杜格幾人走進房間。
王三的聲音戛然而止:“你們是誰?”
馮世義一言不發,過去按住了他的脈搏,片刻後,抬起頭道:“精氣十足,脈象柔和有力,不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七先生,天魔奪舍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