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繁華的市坊茶樓裡,也有不少人在談論這事,有外地而來的書生學子感慨不已道,“以前不少人說裴太師乃是擅權專政之人,野心勃勃,今日一看方知虛言。”
“那是當然,我大周能有這些年來的太平清明,裴太師實在是居功甚偉。”
甚至有客人壓低了聲音道,“說句實話,哪怕這位新天子如先帝那般隨性,有裴太師在,倒也不怕出什麽亂子。”
“如此還不慕外戚名利,一心為公,大周能得此賢臣,乃是天下之福。”旁邊的客人感歎道。
“遠臣,你不是有意投行卷麽,不如投到裴太師門下。”三樓處一位藍色錦衣的士子對他身旁的青衣書生問道。
那青衣書生雖一身不及好友富貴,甚至還有些寒酸,但容貌俊秀氣質儒雅,自有一番風采。
謝遠臣本是蜀地的學子,他對自己的才學頗有自信,原本是想隨便投一份行卷到某位清貴文臣門下,如今聽聞此事,還有好友勸說,倒是有些動搖。
裴太師之名,天下無人不知。
但謝遠臣卻是不怎麽看好裴家的,看似煊赫無人能比,一旦日後裴太師倒台或去世,裴家將不複威名如同破船,對於尚且年輕的他來說,不是個好選擇。可這回裴家選擇退出皇后之爭,倒是讓他感到驚訝意外。
而且裴太師這等人物,若能見識一下,恐怕也不枉此生。
於是謝遠臣對好友點頭道,“文頤說的有理,試上一試也無妨。”
旁邊有個戴著帷帽的姑娘,身邊還跟著婢女,從雅間處走出來正好聽見這兩位士子的談話聲,腳步微微一頓,
遠臣,這二字倒是讓顧然想起了原主為貴妃時聽到的一個人的名字,謝遠臣。
建安元年狀元郎,被皇帝李景翎所器重,後官至當朝首輔,甚至有‘小裴周’之盛名。但原主居於深宮內院,不得接觸外臣,所以隻聞名未見其人。
雖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顧然也沒有過多探究停留,便走了下去,反倒是謝遠臣無意間多看了一眼。頭戴帷帽,遮住面龐,但也隱約能看出是位佳人,看衣著許是哪家貴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旁邊好友促狹道,“以遠臣之才貌,恐怕金榜題名時之時,也是高門榜下捉婿之日了。”
………
聽了不少京中的輿論後,顧然稍稍放下心來。這樣一來,裴家也算是全身而退,可以置身事外了。
隨行的侍女雲容不明白自家小娘子,為什麽失去了皇后之位,非但沒有不高興,還有心情出來聽這市井街坊的議論聲。
顧然又問道,“賭坊那邊現在如何了?”
雲容將方才打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因為裴太師主動退出皇后之爭,京城各大賭坊也不敢得罪了裴太師,還有許多壓注的勳貴公子,隻得將壓注裴太師之女的賭金全部歸還,少說也有數十萬兩之巨,為此賭坊老板們只怕心疼的睡不著覺了。
但仍就不死心,未有停下這次開盤賭注。
果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何況沒有了裴太師之女,還有其他高門貴女世家千金,想要找出足以匹配皇后人選的淑女,絕對不難。
對於這番變化,顧然並不感到奇怪,沒有裴氏女競爭皇后之位,還會有王氏女,蕭氏女。至少不是她進宮,也為那位陛下的原配蘇氏避免了一場死劫。
顧然想了想,又轉頭看向侍女,“雲容,我的私房有多少銀錢,你全拿出來,讓人給我壓注蘇夫人。”
雲容整個人都呆住了,換句話說就是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自家小娘子的思維節奏,但身為奴婢,是不敢不聽從的,於是依照其所言去辦事了。
顧然很清楚一點,但凡當今皇帝意志堅定,想要向群臣表明他的態度,那麽這皇后之位絕對是屬於蘇玉秋的。
所以這筆橫財不發白不發。
*
從前朝得知裴太師為愛女推辭入宮一事後,饒是溫和嫻靜如蘇玉秋,也忍不住松了口氣。那裴氏女實在背景太過強勢,她絲毫沒有信心能爭得過對方。
而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真的舍得將屬於自己的正妻皇后之位讓出去。
不過蘇玉秋與蘇母也沒能高興太久,一個裴太師退下去了,還有其他百官公卿世家舉薦族中貴女入宮,搏一搏就是皇后之位,輸了次之也是四妃九嬪的高位。
自那日朝會後,京中各家勳貴都蠢蠢欲動起來,哪怕家中沒panpan有適齡的女兒的官員,也速速傳信回族中挑選合適女子,好塞進后宮,簡直是四方雲動。
雖是奏議,但壓根由不得皇帝作主。皇后之位還有理由說早已娶妻乃原配正室,但若連個貴淑賢德四妃都不給別人,是不是看不起勳貴世家。
對皇帝來說,這也是一個籠絡各方勢力的機會,做好了也能平衡朝局。
聽起來像是賣身,但誰讓他這個新帝沒有半點根基實權呢。
作者有話說:
女主:裴爹不打算改朝換代,有點小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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