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想,可能唐時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頭有些疼。
酒店裡的設施很全,顧傾城在酒店自帶的開放式小廚房裡,找出了半個西瓜,將西瓜瓤挖了出來,然後西瓜子一個一個剔出來,放在榨汁機裡,榨出一杯新鮮的西瓜汁,端著走向了臥室。
唐時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睜開,顧傾城將西瓜汁放在了床頭櫃上,轉過頭,望著唐時,猶豫著要不要喊一聲他。
從她回國到現在,他和她見面的次數並不少,可是她卻從沒有敢真真正正的打量過他。
他似乎比自己三年前禮物的時候,看起來更成熟穩重一些,五官也長得更深刻幾分,眉眼之間的貴氣,顯得更加讓人高不可攀。
正在顧傾城盯著唐時定定的瞧著的時候,唐時像是感覺到什麽一樣,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顧傾城渾身顫抖了一下,就匆忙的挪開了視線,端起床頭櫃上的西瓜汁,遞到了唐時的面前,說:“這個可以解酒。”
唐時盯著顧傾城手中的西瓜汁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唐時喝完之後,還真的覺得酒精在腹中的灼燒感緩解了許多,他將空杯子遞給了顧傾城,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西瓜汁解酒的?”
顧傾城停頓了一下,開口說:“我小的時候,顧家的生意還沒像是現在這樣不堪,那會兒父親的應酬相對也比較多,經常會喝多酒,回來頭疼難受,我母親就會給父親榨西瓜汁喝,喝完之後,父親便會舒服很多。”
“顧家的生意這幾年不好嗎?”顧傾城只是順口帶了一句顧家的生意,沒想到唐時會突然問起,她心底一顫,垂下眼簾停頓了一會兒,不敢多言的輕輕開口,說:“這幾年大不如從前了。”
所謂的這幾年,其實不過就是她和唐時分開的這三年。
曾經有不少人,是看著她和唐時走得近,才和顧家合作的。
後來她突然間遠走英國,和唐時斷了聯系,很多人便以為她和唐時沒了希望,自然和顧家的生意,也就漸漸地淡了。
甚至到了今年,顧家已經出現了虧損狀態,所以她才迫不得已從英國回來。
不管曾經這個男人,怎樣要了她又怎樣的嫌棄她,她依舊還是別無選擇的回到他的身邊。
雖然顧傾城的話說的很含糊,唐時還是明白她指的就是這三年。
唐時盯著顧傾城,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提起三年前那一晚的事,顧傾城的心底就仿佛是被利刃劃過一樣,無聲無息的流淌出無法宣泄的痛楚。
盡管當時在父母的面前,她看起來一直都很安靜,沒有任何的難過,也沒用流過一滴眼淚,可是並不代表著她心底不介意。
在人生地不熟的英國,她夜裡一個人的時候,時常想起那一晚,想起他對她說的話,傷人而又無情的話:雖然你是第一次,人有些羞澀,也不夠讓人盡興,但是我還是挺喜歡的……不過,僅限於昨天晚上床-上的你!
不管此時顧傾城的心底有多難過,她卻絲毫不允許自己在唐時的面前表現出來,她眨了眨眼睛,衝著唐時軟軟的笑了笑:“我剛想起來,榨汁機的電源我還沒有拔。”
說完,顧傾城轉身,想要走出臥室。
唐時卻突然間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一拽,把顧傾城一把拽到了床-上,然後他一個翻身,便把顧傾城壓到了自己的身下。
顧傾城很快便回過神來,她隱約的知道他要做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重逢之後,這幾次他弄得她很痛,她越來越排斥和他做這樣的事,她潛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想到顧家,想到對自己寄予了全部希望的父母,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
她的睫毛抖得格外厲害,泄露了她心底的抗拒和恐懼。
唐時的視線,一直都是緊緊地盯著顧傾城的,他看得出來她的不情願,也看得出來她的忍耐。
她明明不想和他做這些事情,可是偏偏卻強迫著自己去忍受。
唐時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他盯著閉著眼睛的顧傾城看了許久,然後就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唇。
顧傾城的身體,依舊僵硬的像是一塊木頭,無知無覺,讓唐時覺得自己像是在對著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他看到她的手腕,用力的握著。
他想起前一陣子,在車裡的那一次,他無意之間發現的那半截染血的指甲。
原來她是靠著這裡的疼痛,轉移著他和她做這些事的感覺啊。
唐時生怕她這麽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掌心,再傷到了自己,便從一旁撈起了她的絲襪,抓著她的雙手手腕,繞了兩圈,緊緊地綁住。
手腕用不上力,顧傾城再也無法借助握拳來轉移思想。
可是她的臉上,依舊平靜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唐時忍不住加大了力氣,想要用疼痛,喚起她的回應。
然而,她只是緊緊地閉著眼睛,無聲無息的承受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