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的是,如柳昊懂這般,將一件禮物當了摯愛,不但和陳彩蝶舉行了婚禮,還正兒八經的讓安全區裡的人尊稱陳彩蝶為夫人的,這就不常見了。
又見柳昊懂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莫如昔便是陰測測的笑道:
“我以前還當你就是個和尚,不愛這些兒女情長,沒想到昊懂竟然還是個癡情種。”
這話本來只是尋常說一說,莫如昔並未覺得有什麽問題,可是柳昊懂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苦笑了一聲,並不回話。
人們總以為他貪戀的是陳彩蝶的美貌與身子,認為他對蝶兒的感情只是浮誇的,流於表面的,所以蝶兒失蹤了,人們以為他只是暫時的傷心難過,很快就會過去。
這樣的想法並不少見,柳昊懂也不想辯駁什麽,他現在全身心的隻想找回自己心愛的女人,及他和蝶兒的寶寶,哪裡來的精力去與旁人解釋。
可莫如昔的這話,難得教柳昊懂內心有了一些怒氣,他對蝶兒的深情,在莫如昔的嘴裡,竟然變成了一種調侃,別人再怎麽不相信他都可以,可這也不是一件什麽值得嘲笑的事情吧。
但由於對方曾經是他的頂頭上司,東部地面安全區之所以能拉起來,還是全靠了當初莫如昔的決絕,所以柳昊懂也不好在面上表現出什麽來,隻管心中怒著。
又聽得莫如昔垂目,漫不經心的說道:
“前段時間,我聽聞已經確定了,你的女人被湘城東營的執行官給抓了去,為了給你報仇,我特意在東陲鎮上設了個局,找人炸了湘城至東陲鎮的高鐵,切斷了他們的補給線,結果你遲遲不向對方發起進攻,還需得我來三催四請,戰機稍縱即逝,昊懂,你究竟是怎麽了”
他垂下的眸子裡,有著些許的殺意,原本莫如昔對柳昊懂很放心的,可他都已經命令了柳昊懂至少三次以上,到至今為止,柳昊懂還才派第一批駐防,到達東南山脈的腳下。
行動這麽慢,黃花菜都涼了。
之前炸了的高鐵,很快就被湘城修複完成,不僅如此,湘城還在沿途增添了大批人手,反覆排查高鐵路線,這些人平日裡在任務中心領了任務,一個月能拿3000晶核,就反覆的在高鐵路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的。
除了這3000晶核外,他們自己平日裡還能打些怪,挖點兒晶核創收,所以大把大把的人搶這種任務做。
是以,莫如昔再要炸高鐵路線,就很不容易了。
而總指揮最恨不能令行禁止,因此,莫如昔此刻對柳昊懂這種拖拖拉拉貽誤戰機的將領,已經起了殺心,與其命令柳昊懂來控制東部地面安全區,莫如昔還不如自己做柳昊懂,先把東部地面安全區拿回來再說。
再看坐在沙發上的柳昊懂,他低著頭,對莫如昔解釋道:
“最近數個月時間,咱們安全區發展的很穩定,這並不是我不想向湘城東營發起進攻,而是突然要大規模的調動駐防,所以各方面都出了些問題,一時物資供應不上,一時變異怪襲擊安全區,駐防又不得不去打怪,一時”
“所以我的心血,怎麽就被你帶成了這樣”
莫如昔開始興師問罪了,他偏頭看向柳昊懂,嘴角嚼著一抹冷笑,道:
“你應該反思一下,之前為什麽就沒有這麽多的問題,是你治理無方,還是你有了異心,故意找出這些麻煩來搪塞我”
說他有異心柳昊懂急忙抬起頭來,
搖頭,想要解釋什麽,又聽得放在沙發扶手邊小幾上的手機響起,眾人看了一眼,是盧陳段打來的。於是柳昊懂接起來,隻剛剛“喂”了一聲,裡面就傳出了陳彩蝶的哭聲,
“老公,老公,綁我的人是莫如昔,是莫如昔”
柳昊懂臉色一變,掃了一眼莫如昔,急忙起身來,走到了廚房裡,壓下內心的焦急,問道:
“你在哪裡”
“我逃出來了,是表哥救了我,我就被關在一個叫做賴禿子的團隊裡,他收買了你的手下三人,一直把我關在安全區裡面,他說是因為莫如昔要逼老公你和湘城開戰,所以故意把我綁走嫁禍給湘城東營執行官, 老公,我肚子好痛,這幾天都沒有吃好,也沒睡好,寶寶一直在肚子裡踢我,寶寶想爸爸了,我也想你了”
陳彩蝶在手機那頭的話,說得可憐又委屈,正正戳中了柳昊懂的心,讓他不禁心如刀割。
他好想好想抱抱他的嬌妻,好想好想多安慰安慰他柔弱可憐的小妻子,好想好想摸摸他們的寶寶,可是現在不行,莫如昔就帶著兩個人坐在他家的客廳裡,他不能表現出一絲半點的異樣來。
又聽得手機裡,蝶兒的話音被切斷,傳出一道冰冷的女音,帶著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宛若金屬一般的質感。
那女人對柳昊懂說道:
“莫如昔已經對你沒有耐心了,他今天很可能會對你動手,先殺掉你的人,再偽裝成你的模樣接管東部地面安全區,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乾掉莫如昔,一個小時之後你從屋子裡走出來,宣布將東南山脈的駐防撤離,扶盧陳段為東部地面安全區城市系統管理總指揮官,你本人宣誓效忠湘城緒佑,自降為東部地面安全區駐防系統執行官,否則,我會將你現在屋子裡的四個人,全都殺掉,連同你這個身懷六甲的嬌妻一同”
“你,你”
柳昊懂聽得瞠目結舌,他壓低了聲音,問手機裡的人,
“你是誰”
“啊老公救我和寶寶”
沒有帶著金屬音的女人回答柳昊懂,只聽得手機中傳來陳彩蝶的一聲慘叫,手機被掛斷了。
那慘叫聲嚇的柳昊懂渾身發抖,他急忙按照來電回撥了過去,可是線路忙音,再接不通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