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少年的憤怒,重泠坐在了亭子的凳子上,對洋洋說道:
“你自己想想這都是一些多會鑽營的人,送個女人過來,真給我端茶倒水當保姆的?你隨便帶著人出去溜達一圈兒,等那個姓趙的走了,你愛送救濟會就送救濟會,愛送大通鋪,就送大通鋪,你非得當著人家的面兒,給人下不來台?那個馮曼是因為姓趙的在呢,所以有恃無恐,你就好好的哄她半日,這怎麽了?”
“我又不是你,我不會哄女人。”
洋洋朝著重泠懟了一句,但像是自己也知道自己錯了,他懟完了重泠,又立即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了。
“我會哄女人?我會哄我還叫帶她走?”
坐在凳子上的重泠,冷笑著回懟他,又說道:
“你自己看著吧,現在那姓趙的知道我關照你,將來要用金山銀山的捧著你來了,他就懷疑你了,這麽細皮嫩肉的,性子又這麽意氣用事,這世上哪裡還有你這樣單純的普通孩子?就有人想著法兒的來查你的來歷,等把你爸是誰給挖出來,呵,等著吧,金山銀山美女如雲,都給你送來。”
“他們給我金山銀山,我隻不要就是。”
這時候,經重泠一點撥,洋洋立時覺著自己可能會暴露,心中不禁也暗悔,要當時忍了一口氣,給那叫馮曼的小心陪笑,把她哄半日,哄到姓趙的走了,可不就沒這回事了?
重泠起身來,走到洋洋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
“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你不會明白,有時候他們給的,讓你想拒絕你都不能拒絕,你得知道,有時候,讓人覺著你欠了他們的人情,他們反而對你更放心。”
說完,重泠就徑自走出了涼亭,他的身後,洋洋轉身來問道:
“就跟那個馮曼一樣?人家送女人給你,你不喜歡,也要去睡?那我可做不來,這是對愛情的一種背叛。”
重泠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洋洋,臉上帶著笑,道:
“誰讓你去睡了?天下那麽多團長隊長的給我送女人,我一個個去睡,那我成什麽了?你留著她,不見她,她自然會鑽營她的去處。”
這幾年,很多了解他的團長都知道,他對女人並不是很感興趣,但天下那麽大,珍奇玩意兒那麽多,身為民間團隊大佬的重泠,什麽都不缺,大家也不知該送些什麽才好。
送女人給他,也不期望他能有多重視,隻大家行走江湖,別當面打臉,讓對方團長下不來台而已,畢竟出來這行混,都是要面子的。
誰會真把自己的妹妹送出去給人當保姆啊?那都是表面上說說而已,傻了嗎?
重泠看著洋洋搖搖頭,交代了一聲,說道:
“把我別墅裡頭的那個女人給我搞定,一個女人你都搞不定,你還想在西部混下來?”
吩咐完,他這回是真的走了,隻留下洋洋,臉色很不好的想著,自己應該怎麽把馮曼應付出去。
他想了半天,才又回到重泠的別墅裡,對著那還在哭哭啼啼的馮曼好說歹說,勸她離開了重泠的別墅,又把這女人帶去了救濟會。
隻剛一出重泠別墅的大門,就有幾個團隊裡的男人湊過來,邀著洋洋要去喝酒吃飯,見得馮曼在,自然也有男人問她去不去。
馮曼想了想,竟也同意了。
她現在很明顯,並不得重泠的喜歡,趙團長把她送來,就不可能再接她回去,要在這個團隊裡扎穩腳跟,那就必須另想出路,她長得這樣好看,就不愁沒有男人喜歡她。
再看洋洋,他推脫不過,被一群人起哄,拱著去往七彩鎮上的酒樓,大家熱熱鬧鬧的,洋洋情急之下一看,之前那個在救濟會門口遇見的楊青墨也在。
她正在和身旁一個男人說笑,見著洋洋來了,便笑著招手,讓洋洋坐到她的身邊去。
一群男人卻是起哄道:
“青墨,這怎麽行啊,你就隻讓這小弟弟坐你身邊,你光疼他了,也不疼疼我......”
大家調笑著,有些嘴裡說著葷段子,一套一套的,聽得洋洋隻覺著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似的,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楊青墨與眾人打趣了一會兒,這才笑著轉過臉來,對洋洋柔聲說道:
“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都是一些在西部這鬼地方葷慣了的。”
洋洋抬眸,覺著這個姐姐人還不錯,便小聲的對她說了聲謝謝,楊青墨聽了,心裡便很高興,又見有人來勸洋洋喝酒,她便幫忙擋了幾回,愈發的擺出一副大姐姐般,照顧著自家弟弟的姿態了。
西部的日子過得很苦,西部夜風很涼,白天又太熱,但西部的夜晚卻很熱鬧,西部的人也很熱情,大家一直鬧了大半宿。
與西部七彩鎮有著千裡之遙的湘城裡,文靜一個人坐在別墅外面的長凳上,盡管此時,在北部地區飄著大雪,南部卻隻到了穿著薄毛衣的季節。
她便雙手抱臂,身上圍著一塊毯子,靜靜的看著時代基地的這月色。
前幾年的時候,卿溪然家裡的變異劍麻被發現了藥用價值,因此,禾日複向卿溪然申請之後,每月都會有專人過來砍劍麻拿去製藥,她家別墅外面的劍麻這才沒有泛濫成災。
安靜的夜裡,卿溪然身上圍著一塊大毯子,打開了鐵門走出門來,坐在了文靜身邊的長凳子上,對她說道:
“別擔心了,你兒子現在樂呵著呢。”
文靜撇了卿溪然一眼,哼了一聲說道:
“我哪兒是擔心他?我想我自己的事兒不成嗎?”
“好吧。”
卿溪然吃了個冷釘子,她也不介意,隻繼續說道:
“我看之前我鎖定了一個黃氏兄弟派到七彩鎮的一個女人,叫做楊青墨的,最近對洋洋的興趣頗大,顯得事事都......”
“什麽?他才十三歲,那女人怎麽下得了手?回來,趕緊的叫那混帳回來!!!”
她不知道還好,一聽卿溪然這樣說,文靜就坐不住了,氣得她破口大罵那個楊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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