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說完之後,王小魚這才恍然大悟。她皺緊眉頭,思忖了片刻,突然將手中的火折子遞給站在身邊的慕容丹硯,口中說道:“慕容姐姐,你先替我拿著火折子。”
慕容丹硯接過火折子,不曉得王小魚又要做些什麽,心下暗自有些擔憂。只見王小魚將雙手舉在眼前,仔細看了片刻,突然將雙手合在了一起,不住搓動起來。
厲秋風、慕容丹硯和戚九見王小魚突然雙手合什,而且不住搓動手掌,心下驚疑,不曉得她又在搗什麽鬼。慕容丹硯更是焦急,心下暗想,莫非小魚妹妹心急如焚,想要雙手合什,向神佛祈禱求助不成?可是拜佛也好,求助太上老君也罷,只須雙手合什,默念佛號或是口誦無量天尊即可。可從來沒見到有人拜佛求神之時,還要用力搓動手掌。
只見王小魚搓了半天手掌,這才停了下來,將雙手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片刻,又將雙手按在被厲秋風和戚九拽出數寸的石塊之上,輕輕抹動起來。眾人見她舉止如此古怪,心下越發不解,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慕容丹硯擔心王小魚再胡鬧下去,不曉得又要惹出什麽是非,正想走過去阻止,卻見王小魚轉過身來,將雙手舉在眾人面前,笑嘻嘻地說道:“雖然咱們眼下找不到松油和菜油,不過可以用其它東西來代替,必定能幫著咱們將石塊從石壁中拖拽出來。”
厲秋風和戚九心下不解,隻道王小魚又在胡鬧,是以都沒有說話。慕容丹硯見王小魚笑嘻嘻的模樣,以為她又在古靈精怪地搗鬼,心下又好氣又好笑,口中說道:“小魚妹妹,咱們還是不要說笑胡鬧,趁早想出法子是正經。”
王小魚瞪大了眼睛,口中說道:“是呀。我就是想出了法子,這才說給厲大俠聽。”
慕容丹硯一怔,不曉得王小魚這話是什麽用意,正想開口詢問,卻聽王小魚接著說道:“方才厲大俠說用松油和菜油灌入縫隙之內,可以將石塊從石壁中拖拽出來。之所以要用松油和菜油,無非是要將石塊和石壁之間弄得潤滑。厲大俠這些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突然想起方才雙手抓住骨頭磨蹭之時,許多骨粉沾在手心中,掌心變得十分光滑。”
王小魚說到這裡,將雙掌搓動了幾下,隨後舉在慕容丹硯面前,興奮地說道:“眼下我掌心中的骨粉並不多,卻也使得手掌十分光滑。方才我用手掌在石塊上抹動,觸手潤滑。若是咱們多弄一起骨粉,然後灌入石塊與石壁之間的縫隙中。慕容姐姐,你說那會怎樣?”
王小魚說完之後,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不由面面相覷。片刻之後,厲秋風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小魚,口中說道:“王姑娘,這法子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王小魚笑道:“還不是受了厲大俠的啟發,否則我決計想不出來這法子。”
厲秋風雙手一拍,大聲說道:“王姑娘聰明之極,在下佩服之至。”
戚九見厲秋風誇讚王小魚,心下也是欣喜異常。只不過他轉念一想,為何厲大哥讚揚王姑娘,我心下如此欣喜?方才王姑娘莽撞行事,若得厲大哥心下惱火,
出言斥責。其時我雖然對王姑娘的舉止有些不滿,不過更多的卻是擔心厲大哥對王姑娘發怒,對王姑娘卻沒有什麽怨恨。若是爹爹看到我此刻的模樣,只怕他非得打我幾十軍棍不可。念及此處,戚九心下一凜,急忙收懾心神,心下後悔不迭。
厲秋風卻沒有留意戚九正在想些什麽。此時他心下念頭急轉,將王小魚的法子仔細推想了一番,越想越是覺得王小魚此計可行。最後他沉聲說道:“就依王姑娘之計,咱們這就動手。”
慕容丹硯和戚九自然沒有異議,四人商議之後,決定由厲秋風和戚九到密道之外的石台上搬來幾具骷髏,慕容丹硯和王小魚則留在石室之中守候。蕭東假惺惺地要與厲秋風和戚九一同到石台上搬運骷髏,不過話裡話外又說石室中處處透著詭異, 若是隻留下慕容丹硯和王小魚,若是石室之中有什麽變故,只怕二女無法應付。
厲秋風看出蕭東的真意,知道他不想到石台上搬運骷髏,卻也不想勉強,便答應他和慕容丹硯、王小魚一同留在石室之中,自己和戚九沿著密道直奔石台而去。
兩人到了石台之後,先是對著石台上的骷髏默禱了片刻,隨後每人抱起兩具骷髏鑽進密道,急匆匆地趕回石室。慕容丹硯和王小魚見兩人將骷髏搬了回來,急忙上前幫忙。四人將骷髏放在石壁前的地面上,用手中的刀劍將骨頭砸碎,然後研磨成粉末。這是一個細致活兒,四人出了全力,也用了大半個時辰,這才將四具骷髏磨成了細細的粉末。
蕭東裝腔作勢地用劍鞘幫著眾人砸了幾根骨頭,便即悄悄地躲到了一旁。他打定了主意要將厲秋風等人盡數害死,只不過眼下時機未到,須得借助厲秋風等人之力,才能逃出絕境。不過厲秋風和戚九、慕容丹硯武功不弱,自己以寡敵眾,只怕不是三人的對手。是以下手之前,不只自己要養精蓄銳,還要盡量耗費三人的精力。如此一來,蕭東事事只是動嘴不動手,做做樣子便罷,絕對不肯多花絲毫力氣。
厲秋風見骨粉已經足夠,這才站起身來,又叮囑了眾人幾句,四人各自捧起骨粉,小心翼翼走到石壁之前,將骨粉一點一點地塞入石塊與石壁之間的縫隙之內。雖然縫隙狹窄之極,不過要將骨粉塞進去也並非難事。只是骨粉太過細碎,眾人向縫隙之內塞入骨粉之時,有許多骨粉散落到地上,不過骨粉大半還是被四人堵塞進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