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一族逃入大明之後,柳生宗岩與朝廷大佬和東廠太監勾結,打算害死正德皇帝,扶助興獻王登基坐殿。只是雙方爾虞我詐,各懷心機。朝廷大佬和東廠太監利用柳生宗岩,要柳生一族將東廠和錦衣衛中忠於正德皇帝的高手調開,便於他們在南京害死正德皇帝。而柳生宗岩卻起了異心,打算除掉正德皇帝之後,由他自己來做皇帝。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柳生宗岩和柳生旦馬守雖然奸詐,畢竟出身於扶桑國這等邊鄙之地,只是聽柳宗岩說過一些中原舊事,便想學著曹操、司馬懿等奸雄的手段,奪取大明江山,無異於癡人說夢。那些朝廷大佬個個都是人精,早就留了後手,請來慕容秋水對付柳生宗岩。結果南京一戰,柳生宗岩敗在慕容秋水劍下,隻得倉皇逃走,篡奪天下的陰謀就此破滅。
柳生宗岩雖遭敗績,但是從此做起了當皇帝的美夢,誓要奪取大明天下。為了逐鹿中原,自然不能偏居於東遼縣。是以柳生宗岩將柳生一族中的厲害子弟盡數帶入關內,留下柳生旦馬守在東遼縣看守老巢。
初時柳生旦馬守尚能全力支持柳生宗岩,不只為柳生宗岩逐鹿中原送去大筆金銀,還在老巢操練柳生一族的年輕子弟,補充柳生宗岩麾下不斷損折的人手。只是到了後來,柳生宗岩在中原連連遭受挫折,柳生一族的子弟前後損折了千余人。不只柳生宗岩感覺人手不足,遠在遼東的柳生旦馬守雖然長袖善舞,卻也越來越沒有辦法彌補柳生宗岩麾下人手的缺失。
留在東遼縣老巢的柳生一族的族人對於柳生宗岩越來越不滿,而對於柳生旦馬守卻是信任有加。到了後來,許多柳生一族的年輕子弟只知道柳生旦馬守,而不知道柳生宗岩。柳生旦馬守得到了族人的擁戴,不知不覺之間,便也起了異心,暗想柳生宗岩無非是武功超群,兼之心狠手辣,這才做了柳生一族的族長。可是此人有勇無謀,做事猶豫,在中原經營了十多年,除了損兵折將,沒有給族人帶來半點好處。而自己在遼東苦苦支撐,不只建起了容納數百戶的王家莊,還將柳生一族的老巢建得固若金湯。十年之間,他為柳生一族搜刮的金銀何止百萬,為柳生宗岩送去的子弟更是多達兩千余人。可是柳生宗岩在中原花錢如流水,又損折了千余名族人,不只沒有得到絲毫好處,最後如喪家之犬,狼狽逃回遼東。自己如此大才,又怎麽能居於此人之下?
柳生旦馬守越想越是鬱悶,加之森田忍等人暗中煽動,他雖然並未下決心與柳生宗岩決裂,卻隱隱有了分庭抗禮之心。柳生宗岩在老巢之中布有眼線,探聽到柳生旦馬守生了異心,立時將此事告知柳生宗岩。柳生宗岩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當真是又驚又怒。若是依照他說一不二的性子,換作往日,
立時便會將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斬殺。只不過修武縣城一戰,他的親信子弟幾乎全軍覆沒,隨他逃回東遼縣老巢的心腹不過二三十人。若是殺掉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二人反跡未露,老巢中的族人非得大亂不可。是以柳生宗岩強忍怒氣,並未與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翻臉。只不過他已打定了主意,一旦攻佔京城,自己做了皇帝,便要立時殺掉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以解胸中這口惡氣。柳生宗岩在屋外殺掉幾名看到他狼狽模樣的族人之後,便即將剩下的十幾名親信召集到了一處,要親自進入水潭,斬殺厲秋風等人泄憤。只是出發前往大石洞的途中,恰好遇上了從水潭中逃出來的柳生旦馬守。柳生宗岩原本以為他會死在厲秋風等人手中,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死裡逃生,卻也大出意料之外。他生怕自己進入水潭追殺厲秋風,柳生旦馬守會在自己背後搗鬼,便要他跟隨自己一同前往水潭。柳生旦馬守受傷頗重,隻想好生歇息養傷,不過被柳生宗岩逼迫,不得不跟著他一同進入大石洞。
待到柳生宗岩帶著眾人到了大石洞中,只見水潭之中波浪翻滾,水面上到處都是殘破不堪的木頭,還有許多倭寇的屍體在水面漂浮不定。 岸邊或坐或臥著許多獨孤雪手下的倭寇,大半身上帶傷。森田忍正自帶人安撫這些倭寇,見到柳生宗岩到了,便將厲秋風等人炸塌了孤峰,將獨孤雪的船隊摧毀之事說了一遍。
柳生宗岩見自己辛辛苦苦弄來的七八十隻大船毀於一旦,心痛欲裂,對厲秋風等人恨之入骨。至於獨孤雪之死,他倒並未放在心上。此時水潭中只剩下一隻大船,正自在水潭中央的石台左近徘徊。柳生宗岩下令手下發出信號,要這隻大船回到岸邊。他問清楚了石台上的情形,這才帶著自己手下的十幾名親信,又讓柳生旦馬守挑選了二十多名武功高強的族人,隨他一起登上大船,要到石台上去追殺厲秋風等人。
大船到了石台附近,柳生宗岩帶領眾人登上石台,見到了數具屍體,其中並無厲秋風在內。隨後有人發現孤峰倒塌之後的石台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壁上還有石階,柳生宗岩猜測厲秋風等人已經進入大洞逃走,便即帶著十幾名親信進入大洞,誓要追上厲秋風等人,將他碎屍萬段,方能一雪胸中惡氣。
只不過柳生宗岩已對柳生旦馬守起了猜忌之心,生怕自己進入大洞之後,柳生旦馬守會在洞外搗鬼,是以他在進入大洞之時,在石台上留下了自己兩名親信手下。這兩人武功不弱,在族人之中算得上極厲害的高手。柳生旦馬守雖然狡詐,不過不懂武功。若是他敢搗鬼,這兩名親信足以製服柳生旦馬守。柳生宗岩安排妥當之後,這才進入洞中。他原本就對柳生旦馬守心生猜忌,此時被厲秋風揭穿了心事,雖然臉上平靜,心下卻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