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這才沒有開門招呼。只是兩人等了許久,厲秋風仍然沒有回轉。後來聽到正房傳來了開門聲,慕容丹硯和王小魚從門縫中望去,只見一名錦衣衛匆匆走出了後院,厲秋風仍然沒有現身。慕容丹硯心下疑雲大起,暗想已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厲大哥始終沒有露面,就算他有什麽要緊事情要和許鷹揚商議,此時也應當商議完了,為何他一直沒有現身,難道出了什麽事情不成?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王小魚轉過頭來,顫聲說道:“慕容姐姐,姓許的陰陽怪氣,不是好人,他手下那些錦衣衛更是個個詭異,著實難以對付。厲大俠雖然武功高強,可是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若是姓許的在屋子中埋伏了許多高手,要對付厲大俠,只怕厲大俠情形不妙。依我看咱們還是到正房瞧瞧,若是姓許的在搗鬼,咱們倒可以助厲大俠一臂之力。”
慕容丹硯聽王小魚說完之後,心下越發驚慌忐忑,再也不能忍耐,便即帶著王小魚走出了廂房,想要到正房去找厲秋風。只是兩人剛剛走出屋子,方才匆匆趕往前院的那名錦衣衛已然走了回來,恰好將兩人攔在了正房門前。慕容丹硯隻說自己要求見許鷹揚,那名錦衣衛倒也沒有阻攔,兩人這才進了正房。見到厲秋風安然無恙,慕容丹硯這才放下心來。待到看到王小魚流下淚來,慕容丹硯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心下兀自有一些委屈,尤其是寶劍被厲秋風折斷,讓王小魚心下極為悲傷,是以壓低了聲音說道:“小魚妹妹不必傷心,我家中藏了許多寶劍,待我回到慕容山莊之後,找一柄好劍送給你罷。”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這才明白過來王小魚為何會如此傷心,心下越發尷尬,正想著出言道歉,只聽許鷹揚哈哈一笑,口中說道:“原來王姑娘是因為失了兵刃傷心。請三位稍候,許某有一件東西要送給王姑娘。”
許鷹揚說完之後,轉身走進了內室。片刻之後,他又走了出來,右手握著一柄灰鞘長劍,快步走到王小魚身前,連劍帶鞘一並遞到了王小魚面前,笑著說道:“聽說厲大人不小心弄斷了王姑娘的長劍,恰好出關之時,許某得了一柄寶劍,不妨送給王姑娘佩帶。或許這柄定劍及不上王姑娘先前所用的兵刃鋒利,不過聊勝於無,還請姑娘笑納。”
王小魚見許鷹揚將長劍遞到自己面前,心想這個狗官如何會有這等好心?只是許鷹揚已將長劍遞來,若是不接,或許厲大俠會以為自己仍然在與他嘔氣,反倒不美。念及此處,王小魚隻得勉強道了一聲謝,伸出右手將長劍接了過來。
王小魚甫一接過長劍,隻覺得右手一沉,長劍壓著她的手向地上墜去。王小魚心中一凜,右手用勁,這才將長劍托在了手中。此時王小魚握著劍鞘的右手感到一陣涼意,如同握住了一塊寒冰,頗有寒氣刺骨之感。王小魚心下大驚,急忙換用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抓住劍柄,用力將長劍自劍鞘中抽了出來。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王小魚手中已多了一柄長劍。這柄長劍劍身狹長,形式奇古,劍鋒似乎散出陣陣寒氣。王小魚雖然並非武林中人,卻也看出這把長劍絕非俗物,比自己原來那柄寶劍不曉得要好多少倍。她心下激動,仔細打量了長劍一番,這才收劍入鞘,向著許鷹揚拱手說道:“多謝許大人賜劍。”
兩人相識以來,這是王小魚第一次誠心誠意向許鷹揚道謝。許鷹揚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寶劍贈烈士,紅粉送佳人。王姑娘英姿颯爽,許某將這柄長劍送給姑娘,那是尋對了主人,姑娘何必道謝?”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厲大人在王家莊左近抓了兩個可疑之人回來,許某要和他一起到前院大堂審一審這兩個家夥,是以還請兩位姑娘在後院稍候。”
慕容丹硯和王小魚聽厲秋風抓了可疑之人回來, 心下大感好奇,嚷著要去聽審。厲秋風沒有法子,隻得對許鷹揚說道:“許大人,兩位姑娘想要同去,不曉得是否妥當?”
許鷹揚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兩位姑娘想要一起聽審,倒也沒有什麽。只是咱們要讓那兩個小賊老老實實招供,便不能馬馬虎虎。兩位姑娘須得換上錦衣衛的衣衫,免得被那兩個小賊看出破綻。”
許鷹揚說完之後,將守在門口的那名錦衣衛召進了屋中,吩咐他去找幾件錦衣衛的官服。帶到後院正堂聽用。那名錦衣衛領命而去,過不多久便送來了五件錦衣衛的官帽和官服。厲秋風挑了一套官服穿上,心下竟然頗有舊友重逢之感。他心中暗想,我在南鎮撫司當差之時,每日都要頭戴官帽,身穿官服當值。其時倒也並不感覺有什麽不尋常,可是今日重新穿上這件衣衫,心中百感交集,卻又說不清楚是何原因。
厲秋風思忖之際,慕容丹硯和王小魚也各自挑了一件衣衫,帶到內室去更換。只是兩人走出來之後,厲秋風和許鷹揚不由愣在了當地。原來二女身子纖細矮小,穿上官服之後,不只袖子長出了一大截,下擺更是拖在了地上,一眼望去極為古怪。慕容丹硯和王小魚彼此看著對方的模樣,不禁捂嘴偷笑。許鷹揚皺了皺眉頭,口中說道:“這樣可不成。好在咱們錦衣衛中奇能異士不少,些須小事,倒也算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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