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宿嶽見三名青衣衛士圍攻上來,毫不懼怕,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鷹爪子,忍不住動手了麽?”
豐宿嶽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輕響,緊接著一名青衣衛士長聲慘叫,原來胸口中了豐宿嶽一掌,立時倒地斃命。豐宿嶽擊殺了一名衛士,手上絲毫不停,右手中指倏然探出,戳中從左首攻過的一名青衣衛士的“膻中”穴。那名青衣衛士哼也沒哼一聲,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臉上滿是不信的神情,身子僵硬,竟然被豐宿嶽一指戳死。
豐宿嶽連殺兩人,剩下的那名青衣衛士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與豐宿嶽纏鬥,轉身便要逃走。豐宿嶽冷笑一聲,左手探出,正抓在那名衛士的後頸,竟然如老鷹捉小雞一般,將那名衛士拎了起來。只聽豐宿嶽口中說道:“想要從老夫手中逃走,你還得再練三十年武藝!”
那名青衣衛士被豐宿嶽拎在手中,心中大駭,想要用力掙脫,隻覺得手腳軟綿綿的,竟然使不出半分力道。被豐宿嶽拎在手中,如同一個初生嬰兒一般,壓根無法從豐宿嶽手中掙脫。
尚和陽見豐宿嶽大佔上風,連殺三名青衣衛士,又將一名青衣衛士擒住,重創了蔡珽一夥。自己若是再不出手,豐宿嶽一家獨大,於自己大大不利。念及此處,尚和陽嘿嘿一笑,口中說道:“豐老先生是前輩高人,何必與這些晚輩一般見識?你已經連殺三人,就饒了這位朋友的性命罷。”
豐宿嶽見尚和陽為青衣衛士出頭,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你這狗官說話如同放屁!既然約老夫前來比武,為何又帶了這麽多幫手同來?!哼,這些酒囊飯袋,就算來了百人千人,老夫也不放在眼中!”
尚和陽聽豐宿嶽如此一說,心中一怔,口中說道:“尚某佩服豐老先生武功通神,豈敢班門弄斧,向豐老先生挑戰?”
豐宿嶽聽尚和陽說完之後,神情一變,口中說道:“昨晚前來下戰書的那個狂徒,難道不是你這狗官的屬下麽?!”
尚和陽見豐宿嶽如此模樣,心中隱隱覺得事情不對,沉聲說道:“尚某從未下過什麽戰書,豐老先生必定是上了奸人的大當!”
原來昨夜豐宿嶽逃離了黑松林之後,一路奔回崖山鎮的客棧之中。趙無忌等人隨後也逃了回來,眾人聚到了一處,一個個垂頭喪氣,頗為沮喪。豐宿嶽藝成出道以來,從來沒有遭遇如此大敗,此時越想越是惱火,恨不能立時將尚和陽等人盡數斬殺,方能找回場子。他手下一名弟子不知道好歹,見師父神情黯淡,出言安慰,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不曉得哪一句話觸到了豐宿嶽的霉頭,竟然被豐宿嶽一掌打死。其余一眾弟子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多說一句話,拖著同門的屍體,倉皇離開豐宿嶽的居處。
豐宿嶽一掌擊殺了自己的弟子,心中越發憤怒,隻想找人打上一架,砍掉幾顆人頭,方能一泄心中的怒氣。不過眾弟子已經遠遠避開,趙無忌雖然就在身邊,只是此人名義上是他的弟子,但是身份尊貴,豐宿嶽自在不能找他出氣。是以豐宿嶽隻得強壓心中的怒氣,與趙無忌說了幾句閑話,將他送到隔壁客房歇息,自己回到居處打坐練氣。
到了午夜時分,忽聽客棧的院子中傳來了鼓噪之聲,緊接著有人大聲叫道:“豐宿嶽,你這個老不死的王八蛋!敢出來與老子大戰三百回合嗎?!”
豐宿嶽生平少有敵手,性子最為狂傲,聽到有人在院子中辱罵自己,登時勃然大怒,身形如電,瞬間衝出客房,一直到了院子之中。只是院子中漆黑一片,壓根沒有人影。豐宿嶽隻道有人故意戲弄自己,憤怒欲狂,先是在院子中到處搜尋,隨後又縱身躍上客棧屋頂四處張望,只見崖山鎮籠在一片黑暗之中,除了些許燈籠光亮之外,壓根看不到有人在屋頂縱躍。
待到豐宿嶽躍回到院子中, 趙無忌等人也已衝進了院子。幾名住店的客人聽到院子中喧鬧不停,便也走出客房看熱鬧,被豐宿嶽的弟子打得鼻青臉腫,狼狽逃回客房去了。豐宿嶽遭人戲弄,自覺在眾弟子面前丟了面子,心中越發惱火,隨口責罵了眾弟子幾句,便即氣哼哼地回到客房之中。待他走到桌子旁邊,突然發現桌子上竟然放著一封信。豐宿嶽心中大驚,知道自己方才追出客房,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自己在客棧院中和屋頂四處搜尋之時,有人趁機悄悄潛入自己的客房,將這封書信放在了桌子上,又悄悄溜走。其時住在隔辟客房的趙無忌等一眾弟子已經衝到院子之中,送信之人想要進出豐宿嶽的客房並非難事。
豐宿嶽成名數十年,從來沒有遭逢過如此戲弄,心中憤怒之極。他打開書信觀看,裡面只寫著寥寥幾句話,竟然是約他到黑松林的皇陵之前比武,落款未署姓名。豐宿嶽看到這封書信,不只沒有惱怒,反倒欣喜欲狂。他以為戲弄自己之人必定是在黑松林中與自己交手的那一夥人,自己正愁找不到這夥人出氣,他們卻自己找上門來,豈不是自尋死路?是以豐宿嶽讀完書信之後,立即將趙無忌等一眾弟子召集到了一處,吩咐他們依計行事。自己安安心心地睡了一晚,一大早便到了黑松林中,躲在皇陵大墓背後,等著仇人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