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轉頭向被石頭封閉的密道洞口看了一眼,這才接著說道:“我原本還盼著茅書生知道咱們遭遇圍攻之後,能夠趕來幫助咱們脫離困境,沒想到這夥人竟然知道這條密道,還打算利用密道偷襲咱們,看來這夥人的頭目與白蓮山莊有極大的關聯,或許真是與茅書生不和的茅家一族首腦人物。”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思忖了片刻,口中說道:“密道封閉之後,咱們只須專心對付院子外面的敵人。眼下已近午時,離著天黑還有兩三個時辰。方才厲大哥說敵人會在天黑之後大舉圍攻,咱們須得養足力氣,與這夥奸賊一決雌雄!”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敵人勢大,若是與敵人硬拚,咱們非敗不可。須得想出一個穩妥的法子,不與敵人廝殺,先逃離此地,再作計較不遲。”
葉逢春知道自己手下只剩下數十名夥計,要想與數百名敵人硬拚,無異於自尋死路,是以早就在盤算脫身之計。只是這座宅院背倚懸崖峭壁,左右兩側都是高大的花樹叢,只有正南方有一條石徑通往明光殿。如此一來,雖然敵人想要攻進院子並非易事,可是自己想要帶著松鶴樓的夥計逃出院子也極不容易。是以思來想去,葉逢春也沒有想到脫身的良計,最後只能將牙一咬,暗想混戰一起,我須得緊緊跟在厲百戶和穆丫頭身邊,或許能有一條生路。至於其他夥計,也只能對不起他們了。
葉逢春思忖之際,聽厲秋風如此說話,急忙陪著笑臉說道:“厲大爺說得甚是。眼下咱們勢窮力孤,若是與敵人硬拚,無異於自尋死路。可是這座宅院背後是懸崖峭壁,左右兩側則是高大的花樹叢,只有正南方可以通行。雖說如此一來,敵人不能從四面八方攻向咱們,可是咱們想要逃走,卻也只剩下正南方向一條道路。實不相瞞,在下一直在盤算如何能騙過這夥奸賊,找出一條道路逃往明光殿,可是思來想去,總是想不出什麽有用的法子。”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葉先生說得不錯。眼下咱們隻守不攻,確實佔了地勢之利,可是一旦想要從這裡逃走,所謂地勢之利又化為咱們的劣勢……”
厲秋風說到這裡,眉頭緊鎖,竟然再也說不下去了。葉逢春見厲秋風如此模樣,知道他也是束手無措,隻得陪著笑臉說道:“厲大爺,穆姑娘,屋子裡尚有許多屍體,著實討厭。在下讓人先將屍體拖出去,再將屋子打掃乾淨,兩位可以好生歇息。”
葉逢春話音方落,慕容丹硯臉色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呀,不是還有一個被厲大哥生擒的奸賊活著麽?方才咱們只顧著對付這些從密道裡衝出來的奸賊,竟然忘記了那人!”
慕容丹硯此言一出,厲秋風和葉逢春也是臉色大變,不由對視了一眼。葉逢春陪著笑臉說道:“在下該死,竟然忘記了此事!多虧穆姑娘提醒,在下這就去逼問那個奸賊,讓他老實招供,或許會讓咱們想出逃走的法子!”
葉逢春說完之後,轉頭吩咐幾名夥計將內室和大堂中的屍體拖出正房,自己匆匆走了出去。此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與從密道衝出來的敵人廝殺,其後又忙著堵塞密道,並未留意正房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此時眼看著幾名夥計將屍體一具一具拖了出去,地上到處都是鮮血,血腥氣味嗅入鼻中極是難聞,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不由皺緊了眉頭。一名夥計甚是機靈,看到二人如此模樣,急忙陪著笑臉說道:“厲大爺、穆姑娘,這些奸賊活著的時候可惡,死了也不讓人安生,弄得屋子裡臭氣熏天。不如請兩位先到屋外轉轉,待小人們將屋子收拾乾淨之後,再請兩位到屋中歇息不遲。”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聽那名夥計說完之後,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點了點頭,便即快步走出了屋子。其時數十名松鶴樓的夥計仍然守在院子中,而院外百十丈處,數百名白衣人也是虎視眈眈, 手中刀槍閃耀,軍容甚是齊整。慕容丹硯向院外張望了片刻,轉頭對厲秋風說道:“當日咱們被困永安城,城外大軍數萬,仍然奈何不了咱們。今日前來圍攻咱們的只有數百名敵人,又有何懼?”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話,心中雪亮,知道她擔心自己心生怯意,這才出言安慰自己,暗想當日咱們在永安城面對千軍萬馬不假,不過身邊還有華山派摘星劍客劉湧前輩等一眾江湖豪客相助。這些前輩名宿和江湖好漢個個武藝不凡,即便他們沒有出手,也足以威懾敵軍。否則我膽子再大,又怎麽敢獨闖敵軍大營?咱們今日面對的雖然只有三四百名敵人,不過身邊沒有武功好手相助,松鶴樓眾夥計雖然彪悍,但是沒有練過武藝,要想抵擋住敵人的狂攻,勢比登天還難。
只是厲秋風心中雖作此想,但是他擔心說出實情之後,慕容丹硯越發擔心,隻得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慕容姑娘說得甚是。大明官兵自然不是眼前這群烏合之眾所能相比,當日數萬官兵兀自困不住咱們,這些蝦兵蟹豈能奈何得了咱們?只是葉逢春和松鶴樓的夥計沒有練過武藝,若是混戰起來十有**會吃大虧,是以這場架能不打最好不打,須得想出一個法子,能夠兵不血刃地逃離此地,方是萬全之策。”
厲秋風話音方落,突然聽到對面傳來了蒼涼的號角聲,心中一凜,顧不上與慕容丹硯說話,急忙定睛向院子外面望去。只見百余丈外的眾白衣人紛紛舉起刀槍,口中大聲叫喊,直如瘋狂一般,不曉得在搗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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