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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更主要的是兩人絕對不會想到,活在數百年前的楊家父子,竟然會出現在長平古戰場的一家酒館之中。
厲秋風認出了楊氏父子,倒不是他讀的書比司徒橋和孫光明多。而是他在京城錦衣衛當差之時,最喜歡到高梁橋的酒館茶肆中去聽書。《楊家將》、《嶽飛傳》、《英烈傳》等都是厲秋風最喜歡聽的書。有些文人雅士聽完之後,往往便高談闊論起來。厲秋風因此知道楊業曾因劉崇賜姓而叫作劉業,又名劉重貴。至於楊業六子楊延昭的故事,更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以楊業說出他兩個兒子的姓名是“劉延昭”和“劉延嗣”之後,厲秋風更加可以斷定眼前這三人就是昔年威名赫赫的楊業父子。
只不過這事情太過詭異,司徒橋和孫光明張大了嘴,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楊業看到眾人一臉驚愕的模樣,隻道眼前這些人都是宋人,看到北漢大將楊業突然到了面前,才會嚇成如此模樣。當下他微微一笑,道:“各位不必驚慌,漢、宋雖為敵國,只不過咱們父子來到這裡,並非要與宋國征戰,不會害了各位。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便是。”
玄機和尚雖然出家為僧,卻是飽讀詩書之輩,是以楊業說出“劉業”二字之時,他便已經猜到眼前這三人是誰。只不過這事情太過詭異,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此時聽楊業出言安慰,他雙手合什,口中說道:“楊施主,只怕你還不知道這幾位是什麽來歷罷?”
楊業一怔,正想說話,厲秋風搶先說道:“玄機大師,這事情透著古怪,只怕楊老將軍也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咱們先不說大宋和大明的事情,晚輩隻想請問楊老將軍,方才是否看到坐在咱們桌邊的那位老者?”
楊業搖了搖頭,道:“哪有什麽老者?自始至終,都是只有你們四位坐在這裡。”
厲秋風聽楊業說完,又對玄機和尚道:“大師可曾見到那位老者麽?”
玄機和尚點了點頭,道:“貧僧確曾見到了那老者,他說給店家送來龍丹草,還將從天后村帶來的一袋黃粱米送與店家煮飯。”
玄機和尚說到這裡,眾人都向桌上看去。只見桌子上的菜肴只剩下湯湯水水,此外還有半個饅頭,卻是蘇岩胃口小,隻吃了半個饅頭。至於黃粱米飯,卻壓根沒有影子。
厲秋風、司徒橋、孫光明三人面面相覷。三人明明記得各吃了一碗黃粱米飯,又吃了兩個饅頭,怎麽此時卻看不到裝過黃梁米飯的碗?
蘇岩顫聲說道:“奇怪。方才我雖然沒有吃黃粱米飯,但是看到那店小二確實給厲大俠、司徒先生、孫大哥每人送了一碗黃粱米飯……”
她說到這裡,眾人這才想起應該問問胡掌櫃和店小二,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只不過四處張望,店中又哪裡有胡掌櫃和店小二的影子?
眾人大驚失色。方才司徒橋製住店小二後,楊延嗣為店小二出頭,雙方糾纏在一起。此後眾人一直在說話,卻都沒有留意胡掌櫃和店小二。此時要找二人,他們卻和方才那老者一樣,竟然憑空消失了。
厲秋風臉色一變,拔腿便向內堂奔去。待他掀開內堂的簾子,眼前是一間廚房。灶下仍然點著火,鍋中還有大半鍋水,地上堆著一些醃菜和肉,卻看不到人影。
孫光明和司徒橋隨後也跟了進來,三人看著眼前的情形,一個個呆若木雞。片刻之後,司徒橋顫聲說道:“他娘的,真是大白天看到鬼了。難道這個胡掌櫃和店小二都不是人麽?”
孫光明見楊家父子並未跟了進來,便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和司徒橋道:“還有外屋那三個人,怎麽可能是楊業和他的兩個兒子?要麽是咱們一直在做夢,要麽咱們是真的在這裡見到鬼了。”
厲秋風看了兩人一眼,道:“咱們四人和玄機和尚都看到了那個老者,只是胡掌櫃和店小二,還有楊家父子看不到。現在胡掌櫃和店小二又突然消失,以咱們的武功,若是這兩人偷偷溜走,咱們定然會發覺。可是偏偏這兩人憑空不見,咱們卻都沒有發現。司徒先生,孫先生,你們二位難道不覺得這事太過詭異了麽?”
司徒橋和孫光明心中也是一團亂麻,聽了厲秋風這番話後,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無奈而又驚恐的神情。
三人又在廚房中細細翻檢,卻沒有找到什麽可疑之物。便在此時,門簾一掀,卻是蘇岩拎著禪杖走了進來。只聽她說道:“那個和尚帶著楊家父子在院子中好一頓搜檢,卻也沒有找到店家和小二,這事倒真是奇怪……”
厲秋風不待她說完,便即搶著說道:“此處不可久留,咱們還是盡快離開,早些回到谷口村為好。自從昨晚大霧忽起,這事情便越來越是奇怪,倒有些像在虎頭岩下的山腹之中,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還是有人設置的機關幻化出來的情景。”
蘇岩搖了搖頭,道:“厲大俠,方才我在外面仔細察看了一番,確實不像是有人設下機關才出現的幻像。”
司徒橋皺著眉頭說道:“厲兄弟說得對。這事情太過可怕,咱們還是速速離開這裡為妙。若是有人將咱們誘入用奇門五行設置的機關之中,只要咱們離開這裡,便可不受其害。”
四人商議已定,便即匆匆走出了內堂,卻見玄機和尚和楊家父子仍然在院子中四處搜索。厲秋風帶著司徒橋等人走進院子中,對玄機和尚說道:“大師,這酒館只怕被人動了手腳,咱們還是早些離開為好。”
方才幾人在院中四處翻檢之時,玄機和尚已向楊家父子解釋了此事的緣由。楊業聽後大驚失色,心下卻是半信半疑。只不過他們雖然沒有看見那老者,胡掌櫃和小二都是見過的,兩人突然消失,總是頗為詭異。此時見厲秋風等人急著離開,楊家父子也是心下驚疑不定。厲秋風對楊業說道:“楊老將軍,此處不可久留,三位還是隨咱們一同前往谷口村,安頓之後再做計較。”
楊業沉吟不語,楊延昭在一邊說道:“爹爹,咱們雖然沒有見過有什麽老者出現,只不過掌櫃和小二咱們都是親眼見過。這兩人突然消失,確是極為詭異,只怕正如這位厲先生所說,這酒館中有什麽不妥之處。而且孩兒以為先前離開的那個姓高的也有些古怪……”
他說到這裡,只是看著楊業,卻沒有再說下去。楊業道:“你有什麽話盡管說便是。”
楊延昭道:“是。孩兒留意到那四名青衣人所佩長劍,劍柄奇長,劍身寬厚,不似尋常人物的佩劍。當年爹爹請李師父教授我們兄弟習武之時,孩兒曾聽李師父說過,只有唐劍才是這般模樣。只不過大唐盛極而衰,自安史之亂後,唐劍和唐刀便極少有人使用。待到了甘露之變後,唐劍與唐刀都已失傳, 天下再也無人知道這兩種兵刃是什麽模樣。瞧這姓高的舉止行為,定然是大官無疑。他的從人竟然會佩著唐劍,此事可奇怪的很。孩兒以為正如這位厲先生所說,這店裡有些古怪,咱們還是離開為好。”
在楊業的七個兒子之中,以馬上功夫而論,七子楊延嗣最為厲害。不過要論起智謀,卻首推六郎楊延昭。是以楊延昭說完之後,楊業點了點頭,道:“好罷,咱們隨著這幾位先生一同前往谷口村,然後再作計較。”
其時眾人心中對這太白居都有了幾分畏懼,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離開,眾人片刻都不想多留,各自拿上隨身的東西,便即快步向外走去。楊家父子各牽馬匹,隨著眾人走出了院子,只是看到厲秋風等人都沒有騎馬,他們便也沒有上馬,只是牽著馬匹跟在眾人後面。楊延嗣卻多了一個心眼,從馬背上抽出一柄樸刀提在手中,隻待敵人出現,便要揮刀廝殺。
厲秋風與司徒橋並肩走在最前面。厲秋風低聲說道:“司徒先生,你是否有什麽頭緒?”
司徒橋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我瞧著楊家父子的模樣,倒不似作偽。或許真有能人,在這長平古戰場布下了五行奇陣,將咱們誘入陣中,又幻化出了楊家父子,想要引咱們上當。”
厲秋風聽他說得離奇,不由搖了搖頭,道:“這怎麽可能?世間哪有如此厲害的人物,竟然能將數百年前的人物起死回生,送到咱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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