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朱家門下所有人不管是自家的還是雇來的,全部都篩查了一遍,還真的找到了十來個身居要職的,這些人,全部控制起來交給夏擇城和朱雲辳看管。
楊桃溪則專注於老爺子和朱鶴文的身體調養。
老爺子雖然因為那些蠱蟲提升了修為,但,留下的後遺症卻是不少。
朱鶴文心臟裡的蠱也費了她老大的勁才取出來,但取出來後,朱鶴文就垮了,直接病倒在床。
楊桃溪知道,他這樣病倒最大的原因,其實還是朱雲梵。
“去年,還是我給你把脈,沒想到今天,是你給我治病。”
這天,做完了疏理後,朱鶴文很感概的對楊桃溪說道。
“那時候,我也沒想過會有今天。”楊桃溪輕笑。
她更沒想到過,有一天能和朱鶴文坐下來好好說話。
“扶我一把。”朱鶴文示意剛端茶進來的田箏文。
田箏文忙把茶放到楊桃溪面前,幫過去扶起了朱鶴文,又拿了個靠墊給他靠上,接好被子,正要坐下,就聽到外面有人喊,她忙又匆匆出去。
“你恨嗎?”朱鶴文拉好袖子,又撫平了被子上的褶皺,抬頭看向沙發上的楊桃溪,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楊桃溪愣了一下,捧著茶杯沉吟片刻,才搖頭,“現在不了。”
“我從沒想到,他會那麽想。”朱鶴文黯然的垂眸,雙手交握在前,手指頭在微微的顫動。
楊桃溪沒接話。
朱雲梵明擺著是典型的缺愛型,變成今天這樣,朱鶴文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她,前世要不是遇到夏,她也是長歪的那一棵。
“唯一的兒子啊……”朱鶴文說著,仰頭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
“所以,你要包庇他嗎?”楊桃溪淡淡的問。
“他還能出來嗎?”朱鶴文低低的問。
“那就得看他到底做過什麽。”楊桃溪實話實說。
如果朱雲梵做的僅僅只是背叛朱家,那麽,白梟想來也不會把他怎麽樣,但,要是他做了別的,那就對不起了,進去能不能出來全看他犯的事大不大。
要真的危及家國,直接斃了也有可能。
“幫我跟白梟轉達一句話。”朱鶴文的聲音更低。
“請說。”楊桃溪抬眸。
“若……拜托給他個痛快。”朱鶴文說到最後,幾乎用盡了全力。
“好。 ”楊桃溪沉默片刻,應下。
“謝謝。”朱鶴文說完,忽然抬起胳膊擋住了自己的眼。
“不用客氣。”楊桃溪放下茶杯,也不打擾他,輕輕走了出去。
門打開,田箏文背著門站在窗前,低著頭無聲的咬著手指哭著。
楊桃溪腳步停了停,帶門的手略重了些。
田箏文聽到後面關門的聲音,馬上抹去了眼淚,轉了過來,看到楊桃溪,她微微一笑:“桃溪,不多坐會兒?”
“不了,我去看外公。”楊桃溪笑笑,快步離開。
田箏文的眼睛通紅通紅的,右手食指上有個深深的牙印,顯然,她回來有一會兒,朱鶴文最終做出的決定,她也聽到了。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