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楊桃溪遇到了鼻青臉腫的楊岩溪,不由大吃一驚。
“沒事。”楊岩溪懨懨的垂著頭,手捂著左邊的眼角,皺著眉,咧著嘴,吸著冷氣說道。
“誰欺負你了?”楊桃溪皺眉,一把拉下了他的手,“走,找他去!”
“姐。”楊岩溪反手揪住楊桃溪的胳膊,悶悶的說道,“別去了,他們也沒佔便宜。”
“他們?是誰?”楊桃溪瞪眼,“不是說好,你去打聽消息,決不亂動的嗎?”
“他們說話難聽,我聽著不爽,沒忍住先動了手。”楊岩溪垂著頭,氣憤的說道,“平時對他們那麽好,有人被欺負了,我也會他們出頭,沒想到……”
“沒想到,他們和別人一樣,也笑話你了?”楊桃溪猜到了大概。
顯然,他去找小夥伴們幫忙,結果小夥伴們卻說了她的壞話,他無法忍受,打起來了。
“他們講話太難聽了。”楊岩溪漲紅了臉。
“流言能好聽到哪兒去。”楊桃溪撇嘴,想了想,拉著楊岩溪去找老橋叔。
正好,王胖嬸的姑媽家就在老橋叔所在的台門隔壁。
“姐,你都知道了?”楊岩溪愣了愣。
“嗯。”楊桃溪平靜的點頭,“我聽到一些,才讓你去打探的。”
“那你不生氣?”楊岩溪瞪大眼,好奇的問。
“生氣。”楊桃溪笑笑,“換誰都會生氣,只是,生氣有用嗎?說不定,你受不了氣死了自己,反而樂壞了別人。”
“姐,這些必須澄清!”楊岩溪得知她已經知道流言,也沒了顧忌,激動的叫道。
“澄清不了。”楊桃溪搖頭,“出口氣倒是可以的。”
“你知道誰傳的了?”楊岩溪眼中一亮。
“不知道。”楊桃溪看了楊岩溪一眼,笑道,“走,先去找老橋爺爺給你上藥。”
誰傳的流言,她心裡其實有個很模糊的想法。
那天去縣醫院檢查,台門裡很多人知道,但去婦科,卻是程翠娟臨時起意,回來後,她一直關注著程翠娟的動靜,程翠娟幾乎也沒怎麽出門,沒有散布流言的機會。
唯一的漏洞,就是在婦科外面遇到的王胖嬸。
只是不知,程翠娟起意借徐玲音的手毀她在先,還是先發現的王胖嬸才臨時支走楊海夏,將她帶到婦科。
不過,不論是哪一種情況,徐玲音對侄子的在乎、惦格裡的偏執,王胖嬸的八卦好事大嘴巴,都成了程翠娟就地取材對付她的棋子,那天不管徐玲音能不能得手,流言,終會滿天飛!
這是那女人最慣用的見縫插針、借刀殺人的手段!
可惜,知道歸知道,她卻辦法直接去找程翠娟清算這筆帳,能做的也只有先記在小本本上,等待時機。
“岩溪這是怎麽了?”老橋叔正在院子裡整理他的藥材,看到楊桃溪姐弟進去,抬頭看了一眼,驚得立即站了起來,“誰打的?”
“老橋爺爺。”楊岩溪尷尬的咧了咧嘴。
“這麽大了,還不讓家裡人省心。”老橋叔瞪了楊岩溪一眼,把手裡的藥簍放到一邊,轉身往自家堂屋走,“進來吧。”
“快去。”楊桃溪拍了一下楊岩溪的背,自己坐到了門口的小凳子上。
她已經聽到了王胖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