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知道了嗎?”楊丹溪強忍難過,輕聲問道。
楊桃溪輕輕搖頭。
“這事,不能不說,別看太公眼睛耳朵不好了,可他心裡明鏡一樣的。”楊丹溪壓了壓情緒,也低聲說道。
“再等等,不能現在說。”楊桃溪立即搖頭,要說也不能這樣沒準備的說,“太公那兒……交給我吧。”
楊丹溪點頭,叮囑了幾聲回房間了。
夏擇城身邊現在不能離人,楊桃溪便留了下來。
她耳力非凡,姐姐那邊壓抑的哭聲,她全聽得清清楚楚。
她在窗前站著聽了許久,才回到床邊照顧夏擇城,心裡默默的給程翠娟又記上了一筆。
老橋叔的傷藥管用,33樓廚房裡的東西也給力,天大亮的時候,夏擇城的體溫也降到了38以下。
楊桃溪松了口氣,又換了一條毛巾給夏擇城擦臉。
手剛碰到他的臉,夏擇城突然睜開了眼睛,出手如電的鉗住了她的手腕。
目光凌厲,手勁奇大。
“嘶!”楊桃溪不怵這目光,卻被這一鉗疼的直咧嘴,“果然不能找兵哥哥,這晚上睡覺,指不定睡著睡著就沒命了。”
“……”夏擇城僵住。
“疼死了!”楊桃溪沒好氣的打著他的手。
夏擇城這時已經徹底清醒,忙松開了手。
“你看看,要斷了!”楊桃溪拉高袖子,手上已經紅腫了一圈。
“對不起。”夏擇城再次伸手,這次的力道小心翼翼了許多,捧著楊桃溪的手,又心疼又自責,“我以為……”
“以為我是殺手?”楊桃溪翻了個白眼,把手抽了回來。
“咳,我只是……沒習慣。”夏擇城耳根後一片紅。
他是真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人,小丫頭不會又被她嚇著了吧?
“做你媳婦真是高危職業。”楊桃溪揉著手腕,撇著嘴起身。
“你去哪?”夏擇城以為她生氣了,忙撐著要坐起來。
“不許亂動。”楊桃溪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直接把人按倒,“累了一整夜才算把你的燒退下來的了,你能不能也珍惜一下我們的勞動成果?”
“……”夏擇城看著突然霸道起來的楊桃溪,愣了愣,不由啞然失笑,老實躺好,才輕聲問,“這是你的房間?你帶我來啦?”
“老橋爺爺說,那兒很久沒住人,不合適你養傷,太公就批準你暫住這兒。”楊桃溪睨了他一眼,“我去給你盛粥,等你吃完,我還得睡覺去呢,困死了。”
自打發現他人設崩壞, 她對他原本有的敬畏心便全沒了,說話也隨意了起來。
“辛苦你了。”夏擇城凝望著她,語氣又輕又柔。
楊桃溪聽得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飛快收手退開:“當我還你一次救命之恩。”
夏擇城低笑出聲,放松的躺著打量房間。
房間是她的,被子是她,整個屋子的氣息都是她的。
莫名的,他覺得安心,眼皮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他忙定了定神,看向楊桃溪。
楊桃溪盛了粥回來,倒是很自覺的沒有讓他自己吃,側坐在一邊喂他。
以前,都是別人照顧她,從沒像這樣她侍候別人的,一時不由別扭不已,不好意思直視他的後果就是,好幾次差點把粥喂他鼻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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