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坐了一屋子的人。
除了老太公,朱家人全到了。
外公朱升堃穿著筆挺的中山裝坐在老太公邊上,花白的頭髮後梳的一絲不苟。
外婆楊大美穿著老式斜襟布棉襖,齊耳的短發用細髮夾整齊的夾著,還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
大姨朱絳枝、大姨父李呈軍、二姨朱青枝、二姨父金紅星、小姨朱玲枝、小姨父陽安如以及唯一的舅舅朱念梧團團坐在周圍。
楊元喬帶著楊海秋和楊丹溪在上茶水煮點心。
“桃桃!”
聽到楊桃溪的喊聲,一屋子人全看了過來。
“外公,外婆。”楊桃溪邁進門檻,直直的跪下,紅著眼睛就磕了一個頭。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麽呢?快起來。”楊大美一把抱住了楊桃溪,開口就開始掉了眼淚。
“對不起,我以前不懂事,錯把毒婦當親媽,這麽多年都沒去看你們,讓你們傷心了。”楊桃溪沒起來,低頭認錯。
除了老太公,她最牽掛的就是外公外婆了。
遲到兩世的愧疚和後悔,今天終於說了出來。
“你這孩子,說什麽傻話。”楊大美抱著楊桃溪痛哭。
“快起來吧。”朱升堃起身,雙手托住楊桃溪的手肘,眼睛也紅紅的,“好孩子,你做的,我們都知道了,好樣的。”
“媽,您快別哭了。”朱絳枝和朱青枝一左一右拉起了楊大美。
楊桃溪這才站了起來。
楊大美拉著楊桃溪的手不放,眼晴更是舍不得挪開。
楊桃溪隻好挨著外婆坐下。
“叔,您怎麽也不捎個信給我們的。”
朱升堃坐了回去,也面帶愧色。
“這麽多年了,我和老太婆心結難消,也一直不願登門,都沒來看望您,這次,要不是說媒的王大侄女來村裡,我們都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
“我楊家愧對朱家啊,我哪還有這個臉通知你們呢。”老太公也一臉慚愧。
因為一個楊海夏,朱楊兩家斷了來往十幾年,這中間已經說不清誰對誰錯。
楊桃溪默默坐在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悄悄地打量著外公外婆的氣色。
還好,兩人臉上雖然有悲色和疲憊,可精神頭還是不錯的。
“這次的事多虧了擇城和桃丫頭。”
老太公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擇城已經與我說過,他已經請人追查萍枝的下落。”
“擇城?”朱升堃疑惑的開口。
他雖然和楊家不往來這麽多年,但他對楊家人並不陌生,這個叫擇城的又是哪家的?
“喏,他來了。”
老太公正要介紹,就看到夏擇城緩步進來,便笑著指向了他。
“夏擇城,是個好後生,前幾天我以為自己過不去了,便做主給他和桃丫頭訂了親,擇城,來見過桃丫頭的外公外婆,姨父姨母,母舅。”
夏擇城忙上前一一見禮。
他已經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這才特意放慢了速度回來,為的就是留給他們敘舊的空間,直到聽到老太公提到他,這才現身。
“桃桃的對象?”朱玲枝吃驚的看著夏擇城,“桃桃才多大?”
“16了,不小了。”老太公笑眯眯的說道。
“桃桃都16了!”朱玲枝一拍額頭,歎氣,“我老覺得她還是個孩子。”
“怎麽又找個老兵的?”
別人對夏擇城倒是沒說什麽,可是,楊大美卻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桃桃,你媽媽嫁了當兵的,苦了那麽多年,到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可不能再找了。”
“……”夏擇城直接被噎到了。
完了,小丫頭來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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