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昔愕然的抬頭,盯著楊桃溪好一會兒,才憤恨的爬了起來,撿起自己的包裹,一屁股坐上楊桃溪的自行車後座,堵氣的說道,“有什麽不敢的,最慘不過如此。”
楊桃溪勾了勾唇,用力一蹬,載著程雪昔往最近的小面館騎去。
這一片的環境,她來的路上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拐角就有一家很小很小的私營小面館。
楊桃溪把車子鎖在了門外,先走了進去。
程雪昔不客氣的點了店裡最貴的肉絲面,一口氣,吃了四大碗。
“……”楊桃溪啞然的看著,也不催促。
“你想幹什麽,說吧。”程雪昔喝下最後一口湯,拉著袖子抹了一下嘴巴,看向了楊桃溪,“我才不相信你有這樣的好心請我吃飯。”
“當然,我可沒興趣做東郭先生。”楊桃溪坦然承認自己目的不純。
“你要是,我一定咬死你。”程雪昔打了個飽嗝,又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
“嘖,你還不夠資格做毒蛇。”楊桃溪嫌棄的打量著程雪昔。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程雪昔不耐煩的催道。
“你親爸親媽回來了,你知道嗎?”楊桃溪挑了挑眉,問道。
“我沒有爸媽。”程雪昔指尖微顫,冷硬的否認。
“有些事,不是不承認就不存在的。”楊桃溪冷笑,看著程雪昔說道,“你是程翠娟和王大虎婚前私通留下的孽種。”
“你閉嘴!”程雪昔氣得大吼,抱起自己的小包裹就要走。
“程雪昔。”楊桃溪坐著沒動,語氣平靜,“你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誰才是造成你今天悲慘下場的元凶。”
“就是你!”程雪昔衝了回來,手按在桌上,惡狠狠的瞪著楊桃溪。
兩人的動靜有些大,裡面老實巴交的小面館老夫妻探頭出來看了一眼,又害怕的縮了回去。
“是我嗎?”楊桃溪緩緩起身,盯著程雪昔的眼睛,“難道,是我讓你陷害我和許在北的?是我讓你處處針對我的?是我讓你和那些二流子勾在一起害我的?”
“你推得倒是乾淨,與你沒半點兒關系嗎?”程雪昔的眼淚斷線了般的掉下。
“程雪昔,我們之間,以前可沒有什麽過節,相反,你還說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可什麽時候起,你把我當成了眼中釘?”楊桃溪盯著她,繼續澆油,“你我鬥得兩敗俱傷,受惠的人……呵呵。”
程雪昔咬牙,眼淚已經糊滿了臉。
是啊,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記憶裡,浮現一個身影,不斷的跟她說著話。
“楊青溪。”楊桃溪歎氣,憐憫的望著程雪昔,放輕了聲音,“同樣都是被開除的,你成了臭水溝裡的老鼠,她呢?好好的被安排在市一中,繼續讀書,繼續參加高考,等考上好大學,她同樣前程錦繡。”
“楊青溪……”程雪昔有些恍惚。
“我對程翠娟而言,是她心愛的前妻生的孩子,她視我如眼中釘,卻不得不對我百般呵護,你呢?明明是她親生的孩子,卻從小被扔在程家,受程家人欺負也不敢幫你,為什麽?因為,你的存在,時時提醒著她過去的汙點兒。”
楊桃溪繼續慢吞吞的分析。
“而青溪不同,那是她和心愛的人生的孩子,她所做的一切,包括捧殺我,都是為了給青溪鋪路。”
“楊青溪……”程雪昔再次喃喃著。
模糊的記憶開始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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