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阿啞,這就成了她心裡的刺。
前世,她有多聽程翠娟的話,現在,她就有多恨自己,也就更加的無法原諒楊海夏的冷漠。
“……”白嫋愣了一下,沉默。
他有心想說,十幾年前,他還是個學生,還沒加入夏組,可轉念想想,無論那時候他有沒有在夏組,他現在都是夏組行動二組的組長。
他站在這兒,代表的就是夏組。
此時任何的解釋,都是推諉。
“她在受苦,她被潑上髒水,你們出手護了嗎?”
“程翠娟那樣的女人進楊家門,你們不知道她的底細嗎?你們有沒有想過,她進門會給年幼的我們、給我的家人帶來什麽?”
“我姐,差點兒被程翠娟許給凌家,你們攔了嗎?”
“我弟差點兒被人陷害,戴上傷人的罪名,你們知道嗎?”
“我被人用槍頂著腦袋,生死懸於一線時,你們,又在哪裡?”
聽著這一聲聲壓抑著怒火的質問,白嫋徹底沉默。
莫文肖背過身,垂頭黯然。
秦豐和夏冬民等人也難過的低了頭。
現場一片寂靜。
“你們什麽也沒做到!”
楊桃溪猛的提聲,握緊了拳頭。
“為了你們所謂的‘忍一切所不能忍,舍一切所不能舍’,他頭頂大草原,他不惜拋棄全家,舍棄一切,最後還為了那麽個女人丟了性命。”
之前拿針筒的年輕人聽到這兒,忍不住上前想解釋。
白嫋伸手擋住,側頭看了他一眼。
那人歎了口氣,退到了一邊。
“他倒是一了百了了,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家裡還有一雙年逾古稀的老人,有沒有想過他們能不能抗得住這打擊!”
楊桃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大聲的問完,一拳就砸向了白嫋的臉。
白嫋頭一偏,避開,卻沒有還手。
“我家裡,還有一對未成年的弟弟,他可有想過,他們該怎麽活!”楊桃溪的第二拳再次衝著他的臉而去。
白嫋再次避開,步步後退。
這變故,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白嫋的兩個隊友齊齊出來,想要阻止楊桃溪。
莫文肖大步一橫,擋住了他們:“兩位,想以多勝少以大欺小嗎?”
“莫隊,我們沒這個意思,可是……”兩人著急的看向白嫋。
他們是擔心頭兒丟了面子,真把人家姑娘給傷了啊。
“都別過來。”白嫋頭也沒回,平靜的命令道。
兩人這才無奈的收手,站在一邊警惕。
“桃桃……”楊丹溪嚇得腿都要軟了, 手裡的竹籃掉到了地上,摔破了陶碗,她也顧不上管,哭著就要衝上去。
“丹溪,別過去。”就在邊上的劉蘭娥嚇了一大跳,飛快的抓住了楊丹溪,把人拖了回來,“當心傷著你。”
乖乖,桃溪這丫頭看起來那麽溫和有禮貌,發起脾氣來居然這麽猛的!
秦豐望著場上的情況,神情微凜,衝夏冬民等人做了個手勢,也退到了一邊。
夏冬民三人會意,立即分散開,攔住村民們的同時,也給楊桃溪讓出了極大的空地。
“拋妻棄子,拋家舍業,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護得住嗎!”楊桃溪說完,發了瘋似的攻擊起來,拳拳不離白嫋的臉。
眼前的人,似乎變成了楊海夏。
一腔憤怒,再也壓抑不住,噴薄而出。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