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楊海夏披著軍大衣坐在桌前,桌上堆了一疊文件。
看到楊桃溪進來,他板著臉問道,眉心擠成了川字型。
“我什麽時候欺負她了?”楊桃溪進了門就停住了腳步,這個距離,受傷的楊海夏打不到,就算有東西砸過來,她也有閃避的余地。
程雪昔站在楊海夏旁邊,一臉的淚痕,聽到話,抽泣的看向了楊海夏:“姑丈,她說我親你是不要臉。”
“本來就是。”楊桃溪撇嘴,直白的說道,“爸,我們做兒女的都沒親過你呢,她一個侄女,還是娟姨的侄女,一,和你沒血緣關系,二,十六歲大姑娘了,你不怕被人說,我們還覺得臉上臊得慌呢,還好方哥康哥吃飯快,走得早,要不然……”
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
後面的意思,讓楊海夏自己領會。
楊海夏果然就黑了臉,看了看程雪昔,衝楊桃溪斥道:“都是孩子,別胡思亂想。”
“爸,我也是為了你的名聲考慮。”楊桃溪繼續說道,“而且,你怎麽不問問她晚上做了什麽,就斷定是我欺負她?”
“她做了什麽?”楊海夏眉頭鎖得更緊。
他有些後悔留下這倆丫頭了,他這兒一堆事,哪來的功夫給她們斷案。
“姑丈,我什麽也沒做,我只是高興,在宿舍裡敷黃瓜唱歌,她就生氣了。”程雪昔抽泣著,又抹起了眼睛,“早知道,我不來了。”
“你不來,怎麽讓我爸答應幫你?”楊桃溪似笑非笑的看著程雪昔,“行吧,算是我欺負你了,下次多注意點兒,別在我面前太得意,要不然,只會比今天更讓你沒臉。”
“楊桃溪!怎麽說話的?”楊海夏暴喝,失望的看著楊桃溪,“你真欺負她了?”
“爸,你不是心裡有答案了嗎?還問我做什麽?”楊桃溪的氣也上來了,直視著楊海夏說道。
都沒問過她,就直接相信了程雪昔的話,還讓她說什麽?
這幾天相處滋生出來的儒慕,瞬間散了個乾淨,留下的,是曾經的失望和意不平。
那晚看到他硬氣的一面,還以為,他至少是個是非很清楚的人,沒想到,是她高看了他。
“雪昔來這兒,是為了照顧我們,你好歹也是主人,怎麽能這麽沒禮貌!你的教養都哪裡去了!”楊海夏失望的看著楊桃溪,重重的拍著桌子質問。
“教養?”楊桃溪徹底的冷了臉,什麽事情就扯到了教養?她看著楊海夏,冷笑,“不好意思,我爸沒教過我,我還真不懂我這樣做是沒教養的。”
“混帳話!”楊海夏怒氣上頭,拍著桌就要站起來,只是,腿上的傷才好了表面,這一站頓時扯動了傷,疼得他臉色發白,跌坐了回去。
“姑丈。”程雪昔驚呼著撲過去扶住了楊海夏。
楊桃溪的腳下意識的動了動,不過,她很快又停住了,皺著眉看著楊海夏。
“隊長。”方明和康樂出現在門口,擔心的喊了一聲。
“我沒事。”楊海夏穩了穩語氣,應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幾口氣,才衝著程雪昔擺了擺手。
程雪昔守在邊上不肯退開,迭聲說道:“姑丈,你別生氣了,我不說了,桃溪沒欺負我,這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