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上門求和,也有試探的意思,李靈幽這般有恃無恐,擺明了是有所依仗,叫他不敢跟她硬碰硬,更不敢使出什麽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她,唯有妥協。
“明天一早,我會派人把群芳樓的地契和所有人的身契都送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不會再在分冰的事上頭為難我,還有那些跟我交好的人家。”
李靈幽見李炫辰答應,僅是淡淡一笑,平白得了一處日進鬥金的產業,並未見得有多高興,甚至還諷刺了他一句:“我可不是你,輕諾寡信。”
“……”李炫辰知道不可能從她這裡聽到半句好話,未免被她氣出毛病,乾脆起身告辭。
李靈幽又了卻一樁心事,格外想要與殷鬱分享,再次讓小宮女去求賢閣找人,得知殷鬱還沒回來,她不想再等下去,於是吩咐金粟道:
“叫個侍衛去一趟隔壁求見禦王,就說本宮的馬夫前天去過禦王府後就失蹤了,找他們要人。”
金粟乖乖去了,找到正在前門巡邏的兩個侍衛,傳了李靈幽的令,要他們去一個人。
其中一人搶先道:“我去我去。”
這個侍衛正是曾到涇河岸上去找殷鬱,認出殷鬱騎馬的姿勢,懷疑他就是禦王的荊楚。
荊楚偷偷把這件事告訴了侍衛隊長秦柯,試圖慫恿秦柯去求證無望是否就是禦王,然而未果,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哪裡會錯過。
……
荊楚興衝衝地去了隔壁求見禦王,他跟守門的親兵都認識,打了個招呼,就有人把他帶到客廳,讓他在這裡稍候,然後進去替他通報。
荊楚在客廳裡等著等著,人就怯了,之前隻想著要弄清楚無望是不是禦王,沒想過真弄清楚了怎麽辦?
王爺要是知道自己識破了他的身份,會不會惱羞成怒?
殺他滅口不大可能,但沒準兒會把他扔回軍營裡狠狠操練幾個月,叫他脫下一層皮來。
荊楚越想越怯,腳步不由地往門口移動,打算回公主府換個人來替他,可還沒走出門去,就被從外面進來的老家丞堵了個正著。
“老、老家丞。”荊楚結結巴巴地叫了一聲。
老家丞看起來有些疲憊,他認出了荊楚,語氣熟稔道:“是你小子啊,公主叫你來找王爺,有什麽事嗎?”
荊楚硬著頭皮,裝作不知道無望和禦王是一個人的樣子,傳達了李靈幽的意思:“公主殿下的馬夫無望前天來過禦王府後就不見了,她派我來向王爺要人。”
老家丞聞言,臉色古怪道:“公主讓你來問王爺要馬夫?”
荊楚木著臉點頭。
老家丞遲疑了片刻,眼軲轆一轉,道:“你回去告訴公主,就說禦王病了,你沒見著他人。”
“啊?”荊楚一愣,擔心地追問:“王爺怎麽病了?”
老家丞敷衍道:“你別管王爺怎麽病了,隻管回去告訴公主就是。”
說著,他推著荊楚的肩膀,把人推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