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是修行方式中最常見的一種。
大部分,尤其境界高的修士幾乎都能熬得住寂寞。
誠然,芸芸眾生,肯定有少數修士接受不了枯燥的悶頭苦修。
但陳平不管翁牧之前怎樣,既然做了他的徒弟,就要按照他的規劃來。
“師父,弟子想出門一趟,五天之內必定趕回。”
翁牧咬著牙,用懇求的語氣道。
“行。”
出乎他預料的是,陳平竟一口答應,可還未等翁牧喜不自禁的道謝,緊接著一道輕飄飄的話傳來:“你今日跨出洞府半步,以後就不用回來了,翁統領那裡本座自會解釋。”
一聽這話,翁牧猶如泄了氣的草球,沮喪失望,臉上不由紅白交錯起來。
師父話裡自稱“本座”,是在傳達著他的不滿。
再死纏爛打,自己恐怕要被掃地出門了。
爹爹花了數十萬靈石的代價,才送他來這裡拜師學藝,若灰溜溜的打道回府,爹爹盛怒之下,他也許此生都見不到那位牽掛之人。
“回密室修煉吧。”
陳平眉毛一挑,繼而冷淡的道:“三年後,為師不會管你。”
“遵命。”
翁牧苦著臉,雙眼無神的退了回去。
盯著他略顯消瘦的背影,陳平一時沉默了下來。
翁牧乞假,不外乎是為了去淮素平原相約凡女。
他甚至懷疑,這小子近兩月顯露的上進和順服,只是為了得到一個外出的機會。
但他答應翁富鴻在先,總之洞府修煉的三年,翁牧是別妄圖出門一步了。
過了一會,陳平便將這個小插曲拋之腦後。
服入一滴清鳳玉湯,腦中隨即印起一篇簡短的法訣。
俞澤秋的易容換形之術,秘顏術!
此法雖是玄品上階,可易容術和術法、功法不同,相對容易掌握。
全神貫注的領悟數月後,這門新的易容術已被陳平修至小成境界。
“僅僅是小成之境的秘顏術,其效果就略壓了換顏術一頭。”
苦桐天蓮上,一名三尺侏儒口中呢喃著,轉瞬間,恢復了黃臉書生的形象。
首先,秘顏術沒有時間的限制,另外,此術可隨意的縮骨換形,改變聲音。
當然,三尺的體型是秘顏術的極限,絕不可能變為螞蟻、灰塵般大小。
因為那涉及了空間法則,區區一門易容術休想染指分毫。
這一來,金丹初期修士應是看不破他的偽裝了。
不過,在殷仙儀那般中期的修為,又有瞳術加身的修士面前,興許還是有些破綻的。
“一年之期恰至,不知殷真人是否帶回了星象精露。”
念頭一動,陳平把密室裡的寶物全收起來,接著推門而出。
他打算去道場拜訪殷仙儀。
星象精露關系著他的金丹大道,容不得丁點的閃失。
……
洞府裡間的一處客廳中,一名面容英俊的青年蹲在地上,搗鼓著一隻灰色的巨型知了。
“到底哪裡出錯了,它為何飛不起來?”
一屁股坐下,拍著知了的翅膀,翁牧愁眉苦臉的道。
他正垂頭喪氣之際,余光突然掃到了一個人影。
一丈高的某塊岩石上,一名青袍男子負手而立,用著深邃的精光打量著他。
“師父!”
翁牧頓時一凜,一蹦起身的匆匆拜下。
同時,他心中暗暗無奈不已。
這是第幾回了?
師尊總是神鬼莫測般的監視他,每次都少不得驚出一身冷汗。
奈何他老人家是元丹後期的大修,除非主動暴露行蹤,不然,他哪裡發現得了。
“腹下的十余條經脈完全接錯,飛行傀儡不能飛,無異於是一件徹頭徹尾的失敗品!”
陳平掃了他幾眼,冷厲的道。
翁牧聞言,檢查了知了傀儡的經脈構造後,羞愧的道:“是徒兒粗心大意了,請師父責罰。”
“練手的二階妖獸倒是無妨,但牧兒你務必吸取教訓,否則,今後製作三階傀儡時,出現些許失誤,就會損失掉幾枚等同清虛化漏丹的資源!”
翁牧膽怯認錯的態度,令陳平的語氣緩和了一絲。
通過幾月的相處,此子的秉性他多少有了點了解。
老實疙瘩,仁柔寡斷,他的任何吩咐翁牧都在一絲不苟的執行。
是以,陳平對翁牧的印象慢慢改善了些許。
他自己本就是城府深沉之輩,若教了一個性情相仿的徒弟,豈不是更加的煩心。
至於翁牧是不是在裝模作樣,陳平早有了確切的答案。
兩個月前,趁此子小憩的間隙,他無聲無息的施展了搜魂術。
以他如今的神魂強度搜魂一位築基初期,自然是不會留下分毫的痕跡。
從熟睡中醒來後,翁牧除了腦袋莫名的沉重外,別無其他的感覺了。
自搜魂結束的那天起,陳平才真正認可了翁牧記名弟子的身份。
此子品性純良,對他也是發自內心的敬仰。
稍感寬慰之下,近來,陳平不單單教導傀儡術,亦開始指點他修煉上的難題。
境界且不提,中期瓶頸不是數月苦修就能打破的。
但在傀儡一道上,翁牧卻是竿頭日上,已成功打造出一頭二階下品的妖獸傀儡。
隨著技藝愈發的純熟,陳平乾脆賜下一隻吞影知了的屍體,命他嘗試難度較大的飛行類傀儡。
果然,信心滿滿的翁牧犯了大錯,後續彌補起來,需額外花費五千靈石。
但失誤是進步的一個過程,陳平並不準備過多的指責。
“為師將要出門一趟,此期間你的任務,是把它們製成傀儡。”
陳平袖袍一揮,扔去兩頭知了屍體。
“徒兒明白。”
點點頭,翁牧恭謹的道。
“洞府外為師布置了三級雷陣,強闖的後果只有一個,飛灰湮滅。”
陳平冷聲說著,繼而幽幽的補了一句道:“人生兩大苦,求之而不得,得到卻失去。所以,學會放下,方能自在。”
聞言翁牧面色巨震,糾結的道:“師父,你們口中的自在一定是要踏上仙道才能獲得嗎?”
“今時今日,你若是金丹修士,誰敢管束於你。”
陳平答非所問的搖頭笑笑,一落而下,一步步的朝洞口走去。
“師父!”
翁牧上前一跪,聲音悲不欲生:“難道沒有靈根,真的就無法成為修士嗎?”
“至少為師是沒那個本事。”
此話一出口,陳平的身形模糊了一下後,便在洞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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