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司尋:“原件你自己留存,傳一份給汪律師。”
他剛掛上電話,會議室的門被輕叩幾下。
門敞著,抬頭就能看見是誰。
虞睿去而複返,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
秘書看蔣司尋,眼神請示,自己需不需要出去。
蔣司尋:“你忙你的。”
秘書點頭,繼續在自己電腦上整理資料。
虞睿明白,他讓秘書留在這,是避嫌。
她有自知之明,於是挑了一張離他兩三米遠的椅子坐下,“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又上樓找你?”
蔣司尋:“如果是抱錯的一些證據,二伯已經給許珩。感謝。”
她已經開車回去,半道上又拐彎折返,因為若不送來,自己良心上過不去。虞睿把文件袋放桌上,往他那邊用力一推,文件袋因為慣性滑到他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不是證據,我沒有證據。一份許向邑可能會在意的東西,路二伯處理檔案前,跟我家人關系不錯的一個醫生把這樣東西拿了出來,其他的證據和資料,他不敢動。他只是個醫生,沒背景,上有老下有小,不敢得罪你大伯和二伯,也希望你體諒。”
其實,今天她過來,是打算投他一票。
但告不告訴他,已經沒有意義。
沉默了兩秒,她起身告辭:“你忙。”
蔣司尋拿過文件袋,還不知道裡面是什麽,對著她背影:“謝謝。”
他打開文件袋,是一張醫院的新生兒記錄表,上面有枚小小的腳印。
第五十九章
蔣司尋與父親一起吃了中午飯,說起二伯以最快的速度把證據交給了許珩,快到連他都詫異。
同一個爹媽生的,路劍波太了解自家這位二哥:“你二伯見風使舵的本事,誰都趕不上。如果不是沈清風進去,你就算今天當選,他也不會給你。”
路老大陰險,路老二狡詐。
兩人半斤八兩。
老二唯一比老大強一點的是,不會對人背後下死手,但典型的牆頭草,哪邊對他有利他自動往那邊倒。
蔣司尋提到虞睿:“她把知意出生時的一枚腳印送給我了。”
路劍波皺眉:“腳印?”
“嗯。新生兒留檔的腳印。”
“沒別的?”
“沒。”
路劍波哼笑一聲,意味深長:“要說會做人,還得是老虞。”
好人叫他做的滴水不漏。
拿出那枚腳印的醫生既然在路老二處理檔案前就接觸到了檔案,怎麽可能隻抽出一張有新生兒腳印的資料表,而不保留其他證據。
證據肯定是拍了下來,那枚腳印也是特意拿走,路劍良一看檔案裡資料不齊,心裡當然有數是誰乾的。
“老虞保留那些證據不是為了有一天幫你許伯伯,他是用來牽製你大伯。”
“你看這幾年,老虞什麽時候給過你大伯面子?沈清風當時挑唆知意和虞睿,不就是因為老虞不買帳,你大伯只能通過別的法子握住虞家那一票。”
路劍波又道:“虞睿六年前就知道是沈清風換的孩子。”
當初虞睿在曼哈頓請他吃早飯,話裡話外都透露出來沈清風做人沒底線,讓他別再跟沈清風接觸。
“虞睿還算善良,老虞跟你大伯和二伯,不相上下。”
蔣司尋:“虞睿這個人情,你讓蔡秘書去還。”
路劍波道:“我親自去還,改天我請虞睿吃飯。”
蔣司尋看一眼父親,拿水杯碰父親的杯子。
路劍波:“你大伯肯定會去保釋沈清風,你爺爺那句誰敢保釋,財產沒他的份,對你大伯不起作用。”
路劍良料定就算自己去保釋,路老頭也不會真的翻臉,不僅不翻臉,還會因他對自己妻子不離不棄,反而高看他。
另一邊,路劍良準備好了保釋金,沒用沈清風的零花錢,他還不差那點保釋金,準備好之後打了莊伯電話。
莊伯並不意外接到老大電話,他看一眼路老頭:“劍良的電話。”
路老頭下巴一點:“接吧。”
莊伯接通後說道:“你父親休息了。”
路劍良:“我知道,所以打給您。莊伯您轉告我爸,我去保釋沈清風了,不管怎樣,夫妻一場,我做我該做的。要勞煩您多勸勸我爸,別生氣。”
收線,莊伯說:“您料事如神,老大真去保釋了。”
路老頭歎口氣,大兒子對沈清風是真心也好,利用也罷,隨他去吧。
他打了秘書電話,交代:“以我個人的名義發條聲明,老大媳婦沈清風在二十六年前因恨換了許向邑家的孩子,該受的懲罰必須得受,路家還認她這個媳婦,希望她能改過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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