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他在哪兒?他在幹什麽?
與之相對的,自然就是季慕善臉上露出來的興奮光芒。
這個姓祁的可真是個大好人啊,竟然這麽好說話!
難怪他身上的功德金光那麽亮呢!
得到了祁承弈本人的允許,季慕善立刻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一把就把羅立蒙給拎了起來。
羅立蒙的座位兩次被佔,腦子裡一片空白的他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坐哪裡了,只能傻乎乎的在一旁站著,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季慕善和祁承弈看。
祁承弈的心態原本還挺放松的,可季慕善這麽一靠近,他陡然間便又緊張了起來,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緩了。
季慕善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這麽一靠近,她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祁承弈身上的煞氣濃度,那是能讓她都忍不住想要打寒戰的懾人氣息。
像祁承弈的這種情況,他本應該是不適合出現在人太多的地方的,也不會有多少人敢靠近他。不過他身上的功德金光恰到好處的中和掉了煞氣的大部分威力,所以才讓他看起來與正常人沒有多大差別。
但這並不代表煞氣對他的影響就不存在了。
季慕善小心的把手往祁承弈的胳膊上伸去。
旁邊的羅立蒙面色古怪。
這麽看的話,這位季小姐就更像是個女流氓了。
祁承弈看似平靜,但實則身體早就僵硬成了一整塊,除了呼吸之外再沒半點別的動作。
季慕善的手,終於還是落到了祁承弈的胳膊上。
嘶……真冷啊!
季慕善打了個哆嗦。
下一秒,一股暖流就從祁承弈的胳膊上傳了出來,驅散掉了這股寒氣。
真是神奇。
季慕善忍不住在祁承弈的胳膊上多摸了兩把,切實的感受了一下煞氣和功德金光共存是種什麽感受。
祁承弈的身體更加僵硬了,連眼睛都沒動一下。
好在季慕善很快就收了手,這才讓祁承弈稍微放松了那麽一點兒。
“祁先生,你跟人握過手嗎?”季慕善眨巴著眼睛問道。
祁承弈心裡一跳,陡然間有了種明悟:“握過。不過這幾年已經很少了。”
季慕善理解的點點頭。
祁承弈肯定不是一開始身上就帶著這麽濃的煞氣的。
不然的話,他怕是早就被煞氣給害死了。
而在他身上的煞氣還沒有這麽濃的時候,外人跟他有肢體接觸的時候,也不太容易察覺到他身上的異樣。
隨著祁承弈的年紀越大,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才會讓別人慢慢的不敢再靠近他。
包括他自己,應該也是能夠察覺到這種變化的。
季慕善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原位。
羅立蒙卻是也聽出了什麽,忙追問道:“季小姐,你是不是看出了我弈哥身上的問題?”
他從小就和祁承弈認識,自然知道祁承弈的身體變化。小的時候,他還和祁承弈在一張床上睡過覺,可現在,他能和祁承弈挨著坐一塊兒就算是不錯的了,根本就沒辦法直接碰觸祁承弈。
不管是誰,只要和祁承弈有身體接觸的話,那麽回頭就得大病一場,非得精心養上好幾天才能複原。
這幾年下來,祁承弈身邊的朋友是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嚴肅了。
羅立蒙將祁承弈的變化看在眼裡,心裡也十分著急。
“知道你這位朋友身上有問題,你還敢讓我摸他?”季慕善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羅立蒙臉色一紅:“我本來以為弈哥是身體有問題,並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之前我也讓路天師幫弈哥看過,可路天師也說弈哥沒什麽問題……”
什麽?
這絕對不可能!
“你說的那個路天師,到底什麽來頭啊?”季慕善皺著眉頭問道,“他真的這麽說?”
只要是真正有道行的天師,就不可能看不出祁承弈身上的問題!
“你問路天師啊?”羅立蒙有些茫然的道,“他之前也是到我店裡來買東西,算是我的客人,我們這才認識的。而且他最初的說法其實和季小姐有些不一樣,雖然路天師一開始的時候也說我身上有死氣,但並沒有提到什麽必死之局,隻說我有血光之災,需要他費很大力氣才能化解……”
季慕善慢慢的就聽明白了。
敢情這個姓路的並不是她想象中的什麽大天師,這分明就是個有點小手段的騙子嘛!
沒想到羅立蒙竟然這麽好騙!
不過,姓路的讓羅立蒙去大衍寺求法器,這事兒倒是歪打正著的做對了。
只是像他這樣的人,連看起來很正常的羅立蒙都敢騙,那就更不可能回放過祁承弈這個身上明顯有問題的家夥了。
季慕善心裡一動:“祁先生, 那個姓路的,是不是私底下和你接觸過?”
羅立蒙嚇了一跳:“弈哥,季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他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了季慕善,所以才會直接去問祁承弈。
祁承弈也沒想到季慕善會說得這麽準。
他在來這裡之前,原本還以為季慕善可能就是個女騙子,甚至羅立蒙自己也不過是抱著撞撞大運的心態。
可現在,季慕善才隻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而已,竟然就讓羅立蒙的立場有了這麽大的轉變!
祁承弈心中好奇心大盛,他點點頭道:“沒錯,姓路的的確悄悄聯系過我。”
季慕善心中大定。
羅立蒙卻是驚訝的道:“什麽?!還真有這種事情啊?那姓路的都跟你說什麽了?弈哥你怎麽沒早點告訴我?”
祁承弈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但羅立蒙卻已然明白了過來。
他不再稱呼路天師這個名號,就已經表明了他現在的態度。
“季小姐,你就別跟我們繞彎子了,咱們直接點吧!”羅立蒙重新看向季慕善,面色比之前嚴肅了不少。
季慕善微微一笑:“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問題?什麽問題?
羅立蒙眼神茫然,陡然間反應過來。
他一拍腦門兒道:“不瞞季小姐,我會知道您的信息,其實還真和我弈哥有關。”
季慕善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她是真的很好奇,祁承弈又是怎麽打聽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