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沉吟了兩秒鍾,爽快地點頭:“好啊。”
說完,上前一步,走到池年身邊:“祁總,請。”
祁深看著並排站在自己跟前的一對男女,臉色沉了沉。
負責人匆匆忙忙地小跑過來,臉上掛著笑:“沒想到祁總您親自來了,”說著,指了指顯示器的方向,“拍好的片子在那裡呢。”
您這尊神走錯方向了。
祁深終於收回目光,看了眼池年,才又開口:“不知道喻先生方不方便帶我去看看拍好的片子?”
池年被他看得微怔,總覺得那一眼有些……幽怨?
一定是她看錯了。
喻澤笑了一聲:“好啊,”說著同樣看向池年,揚了揚眉梢,囑咐道,“好好準備。”
說完就要轉身跟著一同離去。
“誒,喻澤!”池年忙叫住他。
一旁的祁深聽見她的稱呼,不覺也停下腳步,眉頭緊鎖。
偏偏池年沒看他,只是面露為難地看著喻澤:“我還沒真正地拍過大片,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更何況一上來就是王炸級別的人物,她擔心自己會把事情搞砸。
喻澤沉思了一會兒,笑了起來,旁若無人地問:“會按快門嗎?”
池年眨了眨眼,不解,卻還是點點頭。
“認得鏡頭嗎?”喻澤又問。
池年依舊點頭。
“那不就得了,”喻澤笑,“按照那天開會時你說的感覺來。”
“怎麽想的,就怎麽做。”
池年似懂非懂地看著他,許久遲疑地點了下頭,看著其余人一同去了顯示器那邊。
即便喻澤那麽說了,她心裡還是忍不住忐忑不安。
“剛剛喻澤和那位祁先生和你說什麽了?”林涵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湊到池年身旁悄聲問,順手把她手裡的衣架接了過去。
池年被驚了一跳,轉過頭看著她,隨後眨了眨眼睛佯裝不懂:“啊?”
“少來,”林涵對她促狹一笑,“我剛剛都看見了,總覺得祁先生眼裡冒火花了,話說回來,你之前不是創思的?創思總裁親自來這兒,找你的?”
“怎麽可能,”池年看了眼不遠處顯示器前的男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可能這次拍宣傳照花了大錢,來看看錢都花在哪兒了吧。”
林涵察覺到她微妙的語氣,聳聳肩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對了……”
“內個……”池年突然想起什麽,幾乎同時開口。
二人均是一愣,又是同時笑開。
最終林涵率先問道:“有事?”
池年抿了抿唇才點點頭:“喻澤他,對作品的要求是不是挺高的啊?”
林涵不疑有他地點點頭:“自然。他的廢片在好多人眼裡,可能都是一輩子達不到的高度。”
池年的眼神更加灰敗了,那她如果搞砸了,豈不是……
“怎麽了?”林涵湊到她跟前,下秒反應過來,“是不是喻澤要你拍片了?”
池年驚訝:“你怎麽知道?”
林涵卻掩唇笑了起來,笑得池年滿眼莫名。
“沒事,不用擔心,”林涵笑夠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我入職線條後,第一次參與做的妝造人物是誰嗎?”
池年茫然地搖搖頭。
“影帝陸斯離。”
池年震驚地看著他。
“當初是一期雜志封面,現在你去翻翻,那期影帝的眉毛都是高低劍眉。”
池年隱約有了印象,那一次,所有人都認為高低眉是特意的設計,還上了一天的熱搜,都認為眉毛為他沉穩的性格增加了隨意的屬性。
“那不是刻意的設計,只是我當時太緊張,單純的失誤而已。”林涵對她挑了挑眉,“現在還怕嗎?”
池年抿了抿唇,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這樣。
“喻澤習慣把人推出去,摔的慘重就回來調養調養重新飛,能飛了何必再走那些老生常談的老路。”林涵對她安慰地笑笑,沒說的是,喻澤把他最看中的攝影的工作推出去,還是第一次。
池年的心情勉強平複了一些,回了林涵一抹笑:“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麽?”
“我?”林涵頓了下,隨後反應過來,“喻澤拍完棚內照習慣喝杯咖啡冷靜一下,今天送咖啡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池年眨了眨眼睛:“啊?”
林涵理直氣壯:“誰讓你是新來的,”說完拿著衣架擺擺手,“我去看看梁影后改完妝沒。”
池年:“……”
看著林涵飛快地離去,池年無奈,環視一圈四周,休息時間,燈光都關了,中央空調的風開的很大,棚內逐漸涼爽起來。
大家都在忙碌著,只有顯示器的方向忽明忽暗,負責人正在對祁深展示喻澤一上午的成果,而喻澤懶散地坐在一旁,偶爾說些什麽。
一個高冷驕矜,一個隨性慵懶,不論其他,看著就很養眼。
想到剛剛林涵的話,池年最終還是轉身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拿著一杯咖啡朝不遠處的喻澤走去。
祁深的余光望見拿著咖啡朝自己走來的池年,呼吸不覺一緊。
他突然想起二人當初剛開始一起工作的時候,創思的規模還很小,有時為了工作效率,總需要她待在自己的辦公室一同處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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