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摸了摸嘴唇,仔細回憶了下,越想越真實,就像吃到了一塊冰過的雙皮奶,現在還能品出一絲甜來。
池年雙手捂著微熱的臉頰,這場感冒好像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手機鈴聲響起,池年回過神來:“喂?”
“池總助,你今早怎麽沒來上班?”林蕾的聲音透過聽筒輕聲傳來。
池年愣了愣,忙看了眼時間。
十點三十五。
“池總助?”林蕾喚她,“人事部那邊今天統籌,恐怕要按曠工算了。”
池年心裡那點兒旖旎的心思瞬間煙消雲散:“祁總呢?”
“祁總一早就來公司了。”
池年睜大了眼睛,和林蕾道謝後直接撥通了祁深的電話。
響鈴兩聲後,通話被掛斷了,池年還要再撥打,微信來了一條消息。
祁深:【在開會,有事?】
池年看著他輕描淡寫的“有事”二字,甚至能想象出來他說這句話時冷淡的表情。
她的全勤獎金沒了不說,還要被扣半天薪資。
除了憤怒,池年的心裡更多的是難過。
身為女朋友,沒享受到公主抱回床上的待遇就算了。
明明他早就醒了,叫她也只是舉手之勞的事,卻沒有叫她;明明知道她生病了且就在他家,還任由人事記了曠工。
池年恨恨地敲著手機屏幕,點擊發送:【祁深,你真的是】
【渣、渣!】
發完消息,池年也懶得再去公司,反正已經記了曠工半天,索性回了13號公寓。
洗完澡吃完午飯換了衣服,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池年看了眼手機,祁深再沒有回復微信。
輕哼一聲,池年直接去了公司。
正值午休時間,不少人去了休息室或娛樂室,林蕾正在和前台說著什麽,看見池年忙打了聲招呼:“池總助,你上午沒事吧?”
池年笑:“只是有點不舒服。”
林蕾松了一口氣,聲音小了些:“你上午是沒看見,祁總的臉色有多難看。”
池年問號臉:“嗯?”
“科研中心那邊對發布會內容有調整,祁總臨時開了個會,”林蕾心有余悸,“進會議室的時候還好好的,出來時也不知道誰惹祁總不高興了,臉色陰沉沉的,科研室那幫恃才傲物的都少有的安靜,咱部門更是大氣不敢出。”
“不過聽科研室那幫人說,也沒人惹到祁總啊……”
池年的笑有些僵硬。
她仔細地回憶了下,祁深開會的時候,如果有人惹到他的話,應該、大概、也許是她罵了他“渣渣”?
“……你知道原因嗎?”林蕾問池年。
池年眨眨眼,皮笑肉不笑:“我上午也沒來公司,怎麽會知道呢。”
“也對,”林蕾又想到什麽,“對了,你感冒好些了嗎?”
“好多了。”池年點點頭,默默和前台打了招呼,回到辦公室低低舒了一口氣。
不過就是罵了句“渣渣”而已,至於這麽生氣嗎?
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祁深依舊沒有回復消息。
池年想了想,拋開其他,他畢竟還是她的金主爸爸,去了條消息:【祁總,上午的會議備份發我一份吧[可愛]】
可直到下班,祁深都沒有回應,反而是陳揚給她的郵箱發送了一份會議文件。
池年愁眉苦臉地盯著文件內容,最終沒能忍住,在下班前幾分鍾上了樓,剛準備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門卻從裡面打開了,陳揚走了出來,看見她有些詫異:“池總助?”
池年朝裡看了看:“祁總呢?”
陳揚:“祁總說他還有事,先走了,”說著他的聲音輕了些,“幸好你沒來,你是沒看到,祁總的臉色有多難看……”
池年:“……”
她沒看到,但她能想象到。
池年不死心地朝辦公室裡望了一眼,簡約的黑白背景,落地窗前空蕩蕩的。
她懨懨轉身,總覺得不對勁。
以往她惹祁深更生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可他從沒像今天這樣過,看起來更像是……在逃避她。
心中冒出這個想法,池年也被驚了一跳,總覺得太過於荒謬了。
可是當接連兩天池年拿著果蔬汁去祁深的辦公室時,卻都被告知他去了科研中心,一整天都不會回來了。
池年拿著果蔬汁,氣笑了。
她是他的助理,對於他的行程她再熟悉不過了,科研中心那邊有工作,但絕對不用他全天耗費在那裡。
他這擺明了在躲她。
因為那晚那個吻?
將果蔬汁一飲而盡,池年剛要氣衝衝地離去,轉眼看到桌上剛送來的文件,眼珠轉了轉。
她就不信他不來拿。
這晚,池年特意加了個班,把原本打算三四天定下來的代言人候選人名單,用了一個晚上完成了大半。
九點半,池年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疲倦的雙眼,將文件保存好,關了電腦。
與此同時,門外的電梯傳來聲音。
池年猛地清醒過來,等了一會兒,打開門徑自上了樓。
二十四樓空蕩蕩的,腳步聲都帶著回音。
辦公室門半掩著,池年意思性地敲了兩下門直接推開,眼前卻一黑,一下撞進了一人的懷裡,熟悉的清冽泉香千絲萬繞地將她包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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