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一聲,又想到昨天池年說過的話。
天然濾鏡。
拿起相機,是因為景色值得。
而值得的景色,也許並不需要過多的修飾。
可能他真的是拍多了的緣故,把自己困在了既定的條條框框裡。
腦海莫名浮現程諾的話。
難道,他真的需要換一下心境,才能找回之前的狀態了?
辦公室門被人象征性地敲了兩下,程諾站在門口:“想什麽呢?”
喻澤回過神來,挑了挑眉:“有事?”
程諾看了眼他桌上的作品,隨後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感覺很微妙。”
喻澤來了興趣:“哪兒微妙?”
“說不上來,”程諾盯了半晌,默默給了評價,“之前幾幅作品,像精美的工藝品,這幅……形散神不散吧。”
喻澤勾唇笑了一聲。
“對了,”程諾把便利貼貼在他的辦公桌前,上面記錄了時間地址,“創思明晚有場聚會,邀請你前去。”
喻澤掃了一眼,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
池年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一直睡到傍晚才朦朦朧朧地醒過來。
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屋內也灰蒙蒙的,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一片孤寂中。
池年茫然地坐了一會兒,光著腳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打開所有房間的燈,那股孤寂感瞬間煙消雲散。
池年滿意地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拿過手機察看消息,而後就看見了陳揚發來的微信。
明晚聚餐?
池年皺了皺眉,順手回了句:【怎麽會突然聚餐?】
陳揚很快回復:【不知道,祁總親自吩咐的。】
池年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放棄。
也是在這個時候,林蕾來了消息,問她明天穿什麽衣服。
緊接著又神秘兮兮地補充了一句:【聽說有不少其他部門的青年才俊來。】
池年回了一串省略號。
不過這也提醒了她,聚餐的確不適合穿太過正式的衣服,也不能穿那些簡單的休閑裝,想了想,夏宜前段時間送她的那件“戰袍”倒很合適。
池年把衣服拿出來熨了熨,開始看從公司拿回來的文件。
聚餐的地點是在維納餐廳的頂層,有娛樂區、餐飲區、露台觀景區,視野很好。
池年下班後和林蕾一起前去的,二人邊朝酒店電梯走,林蕾不忘小聲說著八卦:“你前兩天外出辦公,沒看見陳助理有多可憐。”
池年不解:“怎麽了?”
“祁總的心情不好,除了工作基本不怎麽說話,陳助理跟在祁總身邊大氣都不敢出,”林蕾想到祁總的臉色,抖了抖肩,“別說陳助理了,我隔得遠遠的看見都打怵。”
池年笑了笑,剛好電梯門打開,頂層到了,二人一塊走出去。
她看著林蕾半開玩笑:“那你是沒看見,我在祁總身邊時,也很可憐……”
林蕾對她擠了擠眼色。
池年一愣,瞬間反應過來,轉過頭去,果然看見祁深正站在她跟前。
“祁總。”池年想了想,故作無事地笑了笑,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祁深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剛剛的話,只是垂眸看著她,目光在看見她身上的小黑裙時緊了緊。
池年不解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衣服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創思上個月沒發薪水?”祁深突然開口問。
池年疑惑:“發了啊。”
祁深還要說話,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有些不耐地掛斷,看著池年:“還是你只有這一件衣服?”
池年終於明白過來,他不是對她有意見,是對自己的衣服有意見。
心中一氣,她忍不住嗆聲:“我覺得挺好看的,祁總你不喜歡可以不看。”
“池年……”祁深皺了皺眉,手裡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祁總你還是接你的電話吧。”池年看了眼他的手機,拉著林蕾去了餐飲區。
祁深望著她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屏幕上的宋朗二字,沒好氣地接通:“一分鍾後下樓。”
說完掛斷,徑自走進電梯。
林蕾看見祁深的身影消失在電梯,才松了一口氣,看向身邊正沒心沒肺地吃著小蛋糕的池年,電光石火之間驀地開口:“我怎麽覺得,你和祁總像小情侶吵架似的?”
“咳……”池年被她說得嗆了一口,劇烈咳嗽起來。
林蕾忙拿過一旁的果汁遞給她,拍了拍她的後背:“怎麽這麽激動?”
池年喝了幾口果汁,咳嗽終於停止,只是眼角還是咳出了淚花:“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他像情侶了?”
“不像嗎?”林蕾反問,而後聳聳肩,“那可能我感覺錯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池年斬釘截鐵。
“那可不一定。”林蕾笑,總覺得剛剛祁總的眼神很不一樣。
雖然也很冷淡,但和面對他們這些員工時的冷淡截然不同,面對他們是更多的是冷,面對池年時,除了淡還有就是……像在期待著什麽。
池年:“……”
林蕾也沒再繼續糾結,知道這裡的娛樂區有麻將室,剛好有些手癢:“去摸一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