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祁深煩躁地將文件推開,文件的一角碰到了鼠標,電腦屏幕瞬間亮起。
祁深看著簡單的屏幕上多出的一張照片,許久打開。
——女孩坐在雲山上,仰頭看著頭頂的星光與月亮。
祁深有些出神。
直到房門被人意思性地敲了兩下,他才飛快地反應過來,關了圖片。
宋朗拿著合約走了進來:“昨天醫院給我打電話,說你跑了?”
祁深看著他手中的合約:“談好了?”
“當然,”宋朗將文件放在桌上,側坐在辦公桌前,停頓了下才開口,“小池年不在,真的冷清了不少。”
祁深這一次沒有冷聲反駁,只是直直地看著桌面,眉頭緊皺,像是在思索著什麽,許久自棄地閉了閉眼睜開,啞聲開口:“宋朗。”
“嗯?”
祁深默了默:“……如果我和池年失憶前在一起了……現在該是怎麽樣的?”
“什麽怎麽樣?”宋朗不解,“當然是樂見其……”成。
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他突然反應過來,震驚地睜大眼,聲音也大了很多:“你們在一起了?!”
祁深不耐:“鬼叫什麽。”
他和池年在一起這件事,有這麽令人不敢置信嗎?
宋朗默默地閉上嘴,好一會兒沒忍住:“總裁和助理,辦公室戀情,比我玩得還花啊。”
祁深冷冷地睨他一眼。
宋朗察覺到他的視線,悻悻地聳聳肩,下秒想到了什麽:“照你這麽說的話,你前段時間不是失憶了?那豈不是……”
完全忘了這段戀情不說,還對小池年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祁深的睫毛抖了抖,垂下眼沒有否認。
宋朗的表情認真下來,仔細地回憶了下:“如果是這樣,那小池年辭職我完全能夠理解了。”
“是我我也辭。”
祁深的臉色冷了下來,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卻隻覺得心被苦得皺巴巴的疼。
他煩躁地站起身,看了眼時間,端起咖啡朝外走去。
宋朗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片刻後又沉浸在剛剛得知的消息裡。
如果這兩人真的在一起,那麽……現在小池年辭職,豈不是相當於把阿深甩了?
有好戲看了。
行政部依舊還是老樣子。
臨近午休時間,林蕾在茶水間邊泡著檸檬水,邊和幾個要好的同事惋惜著池年的離職。
說著說著想到了溫居的事情,林蕾對和池年關系不錯的同事提了一嘴:“過幾天池年溫居,咱們都準備點小禮物。”
其余人剛要應下,突然察覺到什麽,齊齊看向茶水間門口。
祁深站在那兒,臉色微白,面無表情。
“祁總,”林蕾打了聲招呼,看了眼他手裡的咖啡,“您有事嗎?”
祁深抿了抿唇,走上前將咖啡放在桌上:“告訴前台,以後不用準備咖啡了。”
“哦,好。”林蕾忙點頭,看著祁深走出去的背影,剛要松一口氣,卻見已經離開的男人去而複返地立在門口,沉默了許久才低聲問道:
“池年,在哪兒?”
……
池年是在第二天去線條入職的。
她對線條工作室的印象一直都是冷清,人少,但美妙。
沒想到入職第一天,就看見冷清的工作室裡來了十余人,沒有一個在工作,都在閑聊著什麽。
看見池年時,那些人紛紛停了下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個短發的女人朝她走了過來,圍著她轉了一圈:“你是喻澤帶進來的那個女孩?”
池年眨了眨眼,看著女人化著精致的妝,紅唇熱烈,穿著黑色修身裙高筒靴,一股禦姐的氣勢,她點點頭。
女人皺了皺眉,停在她面前,打量著她。
池年不自在地看了眼其他人,無人在意。
就在她想要出聲時,眼前的女人突然伸手捧了捧她的臉頰:“小妹妹這麽萌?”
“霜姐你夠了,”其余人見怪不怪地看著文霜,其中一個看向池年一副乖巧的模樣,安撫道,“沒事,她就這樣,長得好看的都遭受過她的毒手。”
“沒錯。”有人附和。
池年笑盈盈地點點頭。
這也太乖了。
那人默默想。
下一秒池年乖乖地看向幾人:“大家都……這樣過嗎?”
工作室裡出現短暫的沉寂。
幾人看著池年,一副“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的模樣,偏偏小姑娘一看就是無心的。
文霜“噗”的一聲笑出聲來:“他們才沒這個榮幸呢,小妹妹。”
正說著,喻澤從一旁走了出來,懶洋洋地看著被文霜攬住的池年:“看來你們已經見了面了?”
池年點點頭,看著喻澤那張眉眼如畫的臉,下意識地看向文霜。
文霜瞬間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搖搖頭:“沒碰過。”沒這個膽。
喻澤了然地笑了笑,看向池年,介紹道:“這是池年,”說著看向其他人,“文霜,張也,徐婭……”
張也和徐婭是剛剛為池年解圍的人。
池年依次點頭笑著問好,當祁深總助這四年的好處就是,名字說一遍她基本都能記下來了。
“還有幾個去外地拍片了,”介紹完人,喻澤想到了什麽,看著池年,眉梢一挑,“對了,你之前看得那張《豔陽下的女人》,就是文霜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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