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六月二十七日,即便是劉備等人抵達汜水關後一日,張白騎再度攜四萬黃巾兵寇汜水關。
可不同於上次試探一般的較量,此次,黃巾軍陣之中,光是井闌便有整整二三十架,雲梯更是不計其數,至於衝車嘛,倒是不曾見到,恐怕張白騎也知曉了,既然江哲存心固守,用沙石堵住關門,那麽衝車又有何用?
可惜出乎張白騎意料之外,江哲卻是又將堵在關門內的沙石清理了……
早前是關中無猛將,是故江哲無奈固守,如今既然有了關羽、張飛,被動挨打可不是江哲的風格。
關外黃巾緩緩排成陣勢,關上徐庶神情凝重,皺皺眉喃喃說道,“數年前,黃巾竄起,數月波及整個中原,官軍望風而靡,如今看來,嘖嘖,這黃巾卻是不一般……”
“哼!”司馬懿輕笑一聲。
轉首望了一眼身後不遠處一身戎裝的劉備、關羽、張飛三人,江哲對徐庶笑著說道,“前幾日我等與此白波黃巾初次交鋒,深明此路黃巾之驍勇,若不是添了數員虎將,我可不敢打開關門啊……”
“司徒說笑了,”徐庶微微一拱手,輕笑說道,“傳聞司徒滿腹韜略,料敵於先,奇謀於後,以少擊多,從無敗陣,區區白波黃巾,豈是司徒敵手?我等此來,乃是錦上添花罷了……”
“呵,以訛傳訛之事,元直亦信?”淡淡一笑,江哲好奇說道,“對了,張白騎兵犯汜水關不過十日光景,你等來得倒是快,既要去許都傳信,又要至此……唔?莫非你等是……”
“呵呵,”徐庶拱拱手,微笑道,“司徒所料不差,在下初聞此事,一面遣人前去許都,一面叫主公整點兵馬,刻日來源……”
“你如此篤定?”江哲皺皺眉,望著徐庶問道。
“呵呵,”望了眼關外,徐庶轉身對江哲恭維道,“司徒乃曹公麾下重謀,許都重鎮,在下深信,許都之中,曹公麾下,無論何人,皆會應允在下所請……”
“你倒是看得明白……”江哲哂笑一聲,收斂笑意,指著關下黃巾說道,“元直、仲達,依你等所見,此戰我等當如何處之?”
望了一眼徐庶,司馬懿拱拱手,哂笑說道,“在下恭聽足下高見!”
“……”望了望放眼望著關外的江哲一眼,徐庶皺眉望著司馬懿,忽而展顏一笑,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在下鬥膽言之一二,言錯之處,還望司馬兄多多包涵……素聞白波方才戰罷西涼,隨即轉首調兵攻汜水關,其軍兵鋒正盛,在下以為,當從兵法所言,避其實,擊其虛……”
“嘿!”司馬懿哂笑一聲,眼中有些輕蔑,嘲諷說道,“如此豈不是要漲黃巾威風,滅我等士氣?關中守兵本就少極,若是消極應戰,此關必失,你是助我等耶,亦或是害我等耶?”
“呵呵,司馬兄莫急……”徐庶拱拱手,輕笑說道,“在下還未說完呐……”
“哦?”司馬懿臉上輕蔑之『色』稍稍退去,淡淡說道,“關下黃巾眼看著便要列好陣勢,你倒是悠閑得很……也罷,在下洗耳恭聽便是!”
“不敢不敢……司徒等如今局勢,頗似兵法中背水一戰,汜水關之後,便是兗州,地大不足以抗拒黃巾,是故此戰,不容有失。因此,當遏製白波黃巾之士氣,挫其兵鋒,聽聞三日前,汜水關乃有一戰,呵呵,顯然司徒與司馬兄便是遵此計行事……”
“空口大話,誰不會說?”司馬懿撇撇嘴,指著關下說道,“傳聞此次,張白騎攜十余萬白波黃巾進犯,我卻是問你,如何破之?”
唔……不可被其小看……
徐庶暗暗嘀咕一句,微微一笑,正『色』說道,“破此白波黃巾,在下有上中下三策……”說罷,一臉哂笑地望著司馬懿,想來是等他問話。
而司馬懿自然也知徐庶心思,見此一皺眉,卻是拉不下臉面詢問徐庶。
一直靜聽著司馬懿與徐庶交鋒,江哲暗暗好笑,如今聞言,轉首望了一眼徐庶,抬手說道,“江某靜聽元直高論!”
“豈敢豈敢,”見江哲親自發問,徐庶自是不敢再賣關子,恭敬說道,“上策,乃是遣一員猛將,攜數千虎賁之士,順黃河逆流而上,突襲洛陽,洛陽有失,白波黃巾後路乃斷,其軍必定慌『亂』,趁此良機,我等猝然殺出,可得大勝!”
“……唔,此計太過凶險,那數千虎賁孤軍深入險境,一個不好,反遭禍事,甚危!中計呢?”江哲皺眉說道。
這家夥……司馬懿望了一眼徐庶,心中暗暗有些詫異,這不是自己前幾日想出的計策麽?可惜啊,你卻是謀錯了方向,那支兵馬進犯洛陽乃是送死,應當前去澠池,燒卻黃巾屯糧,黃巾無糧,豈能久攻?汜水關之圍,乃解。
此,方才是上策!
見江哲當即便回了自己上策,徐庶有些意外,微微一思,繼續說道,“中策,便是滎陽!”
嘿!司馬懿暗暗一笑。
“滎陽?”江哲聞言,心下一愣,不動聲『色』望了一眼司馬懿,對徐庶微笑說道,“還請元直詳細言之!”
“是!”徐庶應命,拱手正『色』說道,“曹公與袁紹交兵黃河,是故,張白騎欲趁此良機兵寇兗州,然而卻被司徒阻擋在此,其心必定極為焦急,若是曹公不慎……呵呵,萬一敗北,袁紹揮軍南下,以張白騎實力,尚無法與袁紹交鋒,是故,他若是欲得兗州,必定要在袁紹得勝之前,如此說來,他在此地耽擱一日,那麽兗州便離他遠一分……
我思張白騎,若是攻汜水關不果,必然轉道襲滎陽,與其被司徒所拒,不如多費一日光景轉攻滎陽,隨即取中牟,中牟一失,司徒孤關難守,若是不欲兵敗被擒……咳!必定棄關而走,如此一來,汜水關唾手可得!”
“此言在理!”江哲微微一笑說道,“你意便是,誘白波黃巾襲滎陽,我等遣一軍埋伏於半道,竄起發難?”
“非也!”徐庶一拱手,正『色』道,“滎陽城堅,非數日便可攻克,在下之意,便是叫白波黃巾分兵。有司徒在此汜水關,張白騎必定不會將全軍盡數帶去滎陽,否則司徒聞信趕至滎陽,那張白騎豈不是徒勞無功?是故,他當是要留下一支兵馬在此,打他張白騎旗號,以掩人耳目……
趁他被滎陽拖住之際,司徒猝然發難,出兵攻克洛陽,以斷其後,張白騎必定敗退!”
嘖!司馬懿面『色』有些難堪,暗暗撇撇嘴。
“此言有禮!”江哲微笑著點點頭,抬手說道,“那麽下計呢?”
“下計……”徐庶略微一沉『吟』,猶豫說道,“下計便是我等假裝不敵,誘張白騎入關,隨後封閉關門,困而殺之!就算張白騎未曾親自入關,亦可損其一員大將,壞白波黃巾士氣!”
這書童有點能耐……司馬懿瞥了一眼徐庶。
“唔,如此……”江哲閉著雙目微微一思,隨即睜開雙目低聲說道,“我明白了!”
徐庶與司馬懿當即面『色』一凜,急聲問道,“司徒欲行上中下何計?”問罷,徐庶有些愕然地望了眼司馬懿,心中漸漸明白過來。
莫非這家夥……
“何計……”江哲搖搖頭,哂笑說道,“對付張白騎,區區一計哪夠,當然要上中下三策全上咯!”
“額,這……”司馬懿與徐庶俱是有些愕然。
“司徒!”就在這時,鍾繇急步走了過來,抱拳說道,“張白騎令麾下賊將在關前搦戰!”
“哦?”江哲一臉哂笑,轉身望了一眼劉備、關羽、張飛,搖頭哂笑道,“這張白騎,太給面子了!”
只見關下一將,單槍匹馬,佇立朝關上大喝道,“關上曹將聽著,我乃黃巾大將韓慶,莫要龜縮關中,速速下來受死!”
“這廝甚是惱人!”張飛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取過身邊蛇矛,怒聲說道,“待我去砍了這廝!”
“三弟!”劉備急忙喝止,皺眉說道,“司徒乃此地主將,司徒不曾發話,你未得將令,何以……”
“無妨無妨!”江哲微微一笑打斷了劉備的呵斥,轉身對張飛說道,“翼德,利索點!”
張飛聞言一愣,隨即嘿嘿一笑,握緊蛇矛低喝道,“老張明白了!”說罷,轉身朝關下走去。
“司徒……”劉備走近江哲,拱手歉意說道,“三弟……”
“好了,”劉備還不曾說完,江哲揮揮手打斷了他,隨即一聲長歎,低聲說道,“玄德,你為人厚誠,待百姓至善,我不欲辱你,否則,當日在徐州你我之約……如今天下大『亂』,你當是打定主意,與孟德為敵麽?”
“曹公所行……雖利於民治,卻辱及漢室,劉備雖出身貧寒,卻是皇室後裔,我與曹公,難以共存……望司徒明鑒!”站在江哲身旁,劉備低聲回復道。
“漢室……”江哲喃喃一句,搖搖頭低聲說道,“區區皇室,能與天下百姓相比麽?”
“……”劉備面『色』一滯,皺了皺眉,見說此話的是江哲,故而按下天下不滿,皺眉說道,“司徒此言,劉備難以苟同,百姓雖重,然而皇室亦不可缺,如今正是因為皇權淪喪、天子龍隕,是故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古人雲,名不正則言不順,天子乃順天命、掌天下之人,我大漢豈能無君?”
“仲達,元直!”江哲低聲喝道。
“我等在!”司馬懿與徐庶上前一步應道。
轉身朝二人走了一步,江哲俯身低低說了幾句。
“這……”徐庶眉頭一皺,猶豫說道,“司徒當真行此計?”正當他欲勸之際,卻聽司馬懿恭敬應道,“下官明白!”
猶豫一下,徐庶還是跟著司馬懿下去安排了。
見附近四下無人,江哲轉身走近劉備,低聲說道,“實言說之,玄德欲為天子否?”
“……”劉備面『色』大變,抬頭望了一眼江哲,震驚說道,“司徒何以如此言之,劉備斷斷無此念頭。”
“那你為何要與孟德為敵?早日平定天下不是更好麽?”望著劉備那副模樣,江哲有些詫異了。
“司徒所言差矣,方才劉備曾說,名不正則言不順,曹公往日雖貴為大將軍,然而亦不足以主掌我大漢之事,我大漢歷時四百載,斷然不可淪喪在此!備身為皇室後裔,當擔負漢室安危榮辱,複興漢室!此乃我平生所願!”劉備一拱手,正『色』說道。
理念啊……江哲暗暗歎了口氣,搖頭歎道,“你可知,此刻大漢可以說是名存實亡,剩余氣運,亦被張白騎竊奪,大漢……亡矣!”
劉備面『色』一陣青白,低聲鏗鏘說道,“有我劉備一日,我大漢……便猶存!”
“……”
與此同時,汜水關之外!
望著關門緊閉,張白騎身旁黃巾大將王當嘲諷說道,“大帥,汜水關中雖說有江哲在,可惜此人不通武藝,乃一文弱書生,我軍中任何一員將士,皆可殺他。鍾繇等輩,亦是徒有虛名,那是萬萬不敢出關的……”
“嘿!就是知汜水關中無將,我方才如此為之!”張白騎冷笑一聲,拄劍冷冷望著關上說道,“若是鍾繇等人敢來,便殺之;若是不敢來,呵,曹軍士氣必降,有助我我等攻城!”
“原來如此……”黃巾驍將彭脫疑『惑』問道,“然而大帥怎知關中無勇將?”
張白騎輕哼一聲,王當笑著解釋道,“前幾日我等攻城,江哲用沙石堵住關門,叫我等衝車徒勞無功,為何用沙石堵住關門,因那江哲麾下無勇將,與其留著叫我等突破,不如用沙石堵住……”
“哦!”彭脫恍然大悟,隨即指著關前說道,“可是為何此刻那關門卻是開了呢?”
“唔?什麽?”張白騎眼神一緊,皺眉望著關前,確實,只見關門大開,一員將領手握兵器策馬直衝過來,來勢甚凶。
與王當一樣,張白騎臉上有些難堪,皺眉低聲說道,“來得好!正巧叫關上曹軍看看,阻擋我等大軍是何等下場!”
“大帥所言極是!”王當當即附和道。
黃巾陣前,韓慶見關門大開,裡面奔出一將,當即舉槍大喝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來將正是張飛,只見他一通大喝,策馬徑直朝韓慶衝去,口中大喝道,“你爺爺我乃是燕人……”
“好快!”韓慶心中一驚,慌忙舉槍抵擋。
“張翼……”策馬直奔韓慶面前,張飛眼睛一瞪,一發蠻力,只聽哢嚓一聲,韓慶槍杆便被張飛削斷,而張飛蛇矛,猶去勢未盡,竟連人帶馬,將韓慶斬成兩半。
“德!”蛇矛重重一頓地,張飛面『色』冷寒,口中吐出最後一個字。
“好家夥,當真厲害……”汜水關上,鍾繇、張茂、陳綱都看傻了眼。
“呵呵!”關羽站在關上,望著關下張飛,撫著長須微微一笑,多日不見,翼德武藝漸長啊……
“怎……怎麽可能?”黃巾陣中,王當面『色』大變。
“……”張白騎亦是之動容,直直盯著張飛。
一手持著蛇矛,一手拉著馬韁,張飛環視一眼面前黃巾大軍,大吼道,“我乃燕人張翼德,誰人敢來與我一戰?”
“張飛?”張白騎嘀咕一句,心中暗暗想道,這匹夫不是劉備兄弟麽,應當是與曹軍有仇才是,怎麽會在汜水關中……
“汰!”正想著,關前張飛大喝道,“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是何故?”聲若天邊驚雷,叫黃巾軍陣中戰馬一陣躁動。
“休要放肆!看我趙磐前來殺你!”黃巾陣中一員將領不忿張飛如此放肆,策馬而出。
“小心……”王當一聲提醒還未傳入那趙磐耳中,那趙磐卻是已被張飛挑在蛇矛之上。
“砰!”屍體被重重甩出數丈,張飛嘿嘿一笑,扛著蛇矛大笑道,“烏合之眾!”
“放肆!”又有一將大怒著而出,然而僅僅一個照面,便被張飛戳於馬下。
“下一個!”張飛心中大暢,揮舞著蛇矛大笑道。
“賊將休狂,看我孫延如何殺你!”
“下一個!”一揮蛇矛上的血水,張飛咧著嘴大笑道。
“黃巾軍李應前來殺你!”
“下一個!”蛇矛一頓地,張飛嘿嘿笑道。
……
短短一炷香功夫,張飛方圓五丈之內,黃巾將領之屍首竟不下十人,關上曹軍大聲呼喝,反觀黃巾陣容,眾黃巾將士皆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胡……”原本欲滅曹軍氣焰,結果反倒是自己軍中士氣大降,張白騎心中怒急,眉頭深皺,眼神冷然,一臉怒容指著張飛一字一頓說道,“何人與我,砍了這匹夫!”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應命。
“末將願往!”
望了一眼那人,張白騎微微一愣,抬手說道,“孟起願去,必斬此人,來人,擂鼓為馬將軍助威!”
“諾!”
“咚咚咚……”戰鼓當即響起。
“唔?”張飛顯然也聽到了這陣孤身,扛著蛇矛大笑說道,“還有何人前來送死?”
“我!”只聽一聲冷喝,黃巾軍中,策馬緩緩步出一將,獅盔獸帶,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細膀寬,聲雄力猛,渾身氣勢頓時叫張飛心中一凜。
“來了個有些能耐的!”張飛裂嘴笑了一句,指著馬超喝道,“方才那些烏合之眾,不問也罷……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只見那將瞥了一眼張飛,握緊手中長槍,徑直朝張飛而去,口中淡淡說道,“扶風茂陵,馬孟起!”
“馬孟起……馬超?”關上江哲眼神一緊,心中萬分詫異,馬超如何會在張白騎白波黃巾軍中?
不過此刻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江哲轉身對劉備、關羽說道,“玄德、雲長,你等還是下關為翼德壓陣!”
“……唔?”劉備與關羽有些不解,猶豫一下抱拳應道,“是!”說罷,轉身朝關下而去。
“鍾繇、張茂、陳綱聽令!”
“末將在!”鍾繇等三人上前一步應道。
“鍾繇,命你引弓弩手在關上,嚴密注意白波黃巾一舉一動,若是張白騎敢揮軍襲來,不必稟我,下令『射』箭!”
“末將明白!”鍾繇抱拳應命。
“張茂,速速前去整點一支精兵,埋伏於關內,待戰事至時殺出,予我毀了白波黃巾井闌,我隨後會叫劉備、關羽、張飛助你一臂之力!”
“末將遵命!”張茂一抱拳,當即下關而去。
“陳綱,”江哲走近陳綱,附耳說道,“你速速取關中木材,如此如此,還有,派散關中百姓……”
“啊?”陳綱一愣,猶豫說道,“司徒,關中木材怕是不夠啊,叫百姓去中牟,這……”
“難道留著叫張白騎禍害麽?去吧,日後我會下令補償此間百姓,此刻唯有如此了,關中木材不夠,你便拆關中建築,由官邸始!”
“……末將明白!”陳綱應了一聲,下關準備去了。
而關下,此刻張飛正與馬超打得難舍難分。
但聽陣陣急促而有力的兵戈之響,兩人兩騎,在陣前拚做一團。
“痛快痛快!”張飛雙目奮然,揮舞著蛇矛,口中大笑道,“自徐州呂奉先身隕之後,便不曾有如此痛快之事,來來來,我等大戰三百回合!”
這家夥!馬超暗暗一咬牙,他本以為依他武藝,斬張飛不在話下,然而當兩人真正對敵之人,他才明白面前這一莽夫可怕之處,方才斬殺十余黃巾,恐怕他不曾動用幾分實力吧,可怕的家夥……
“三百回合?”不欲在眾黃巾面前丟落臉面的馬超深深吸了口氣,大喝道,“張翼德,看槍!”
“來得好!”張飛面『色』大喜,蛇矛直直迎上馬超長槍,只聽一聲巨響,一道氣浪迸散四周,吹得黃巾陣中士卒,一陣人仰馬翻。
而張飛與馬超,則各自倒退三步。
“哈哈,再來再來,痛快!”越是興奮,張飛手中蛇矛更具威力。
“該死!”馬超低罵一句,感覺雙手一陣酸麻。
也是,如今張飛正值壯年,乃是武藝巔峰所在,又曾與呂布、趙雲、夏侯惇、李通等人交過手,豈是初出茅廬的馬超可比?
論經驗,馬超如何比得過張飛?
“砰!”一聲巨響,兩人胯下戰馬俱是倒退幾步,呼哧呼哧噴著粗氣。
“呼……”這張飛……好生難纏!望著面前大笑不止的張飛,馬超深深吸了口氣,暗暗對自己說道,“不用盡全力,怕不是此莽夫對手……拚了!”
“孟起,我等來助你一臂之力!”隨著一聲呼喝,黃巾陣中又竄出一將,正是龐德與馬岱。
然而, 正當龐德欲揮舞大刀朝張飛直去時,忽然關下奔出一騎,至陣前,朝著黃巾大軍淡淡喝道,“關某亦有些手癢,何人與我耍耍?”正說著,舉起青龍偃月刀遙遙對著張白騎方向。
“此人是……”張白騎為之動容。
一撩長須,關羽跨坐戰馬,單手持刀,淡淡喝道,“關雲長在此,何人敢來與我一戰?”
與張飛的雷霆之聲相比,關羽的聲音可以說是細微之際,然而便是這淡淡喝聲,卻傳遍黃巾眾軍。
關羽、張飛,不想汜水關中,竟有此二人在……
謀有江哲、司馬懿,武有關羽張飛……該死!該死!
若是繼續在此耽擱,那邊曹『操』一旦敗北,兗州、豫州、徐州必全數陷入袁紹之手,那恩師之遺志……
可惡啊!望著不遠處偌大汜水關,張白騎咬緊嘴唇、握緊拳頭陷入沉思之中。
“大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