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菩薩?!不是早已殞落了嗎?!”
“當時我們七人出手,將其解決掉,為何道主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難道那白骨神孽還沒有死?莫非寄生在咱們某一位的身上嗎?!”
一時間,七位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腳下不留痕跡的,向後拉開一定距離,眼神中各種不同的念頭紛紛冒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吃驚不已。
當初,他們可是親手將白骨菩薩解決掉的,然而現在道主告訴他們,那已經隕落的可怕存在,竟然還好好的活著,甚至已然歸來。
這給他們所帶來的震撼和衝擊力一時間難以想象。
太讓人震驚了。
四帝和三靈祖師面面相覷,全都警惕的注視著對方,卻無人開口,一時間,場中竟然冷了下來。
畢竟,此時此刻,除了道主親自開頭,誰也無法確定,更無法辨別出來,那白骨骷髏到底附著在誰的身上。
“呵呵,閣下也是一時煊赫之輩,到了這個時候,何必藏頭露尾?!莫非以為不出聲,本座就真的找不到你嗎?!”
“整個九州皆為我所化,萬般演變,皆在吾胸,三界六道,全在我一手之內。”
卻見那個背影緩緩轉過來,一雙蘊含神光的雙瞳從在場的眾多神道仙道存在的身上一掃而過,緩聲的說道。
咻!
其話音未落,仿佛是金口玉言,所有人都立刻感覺到整個天地大勢變了,整個三十三重天的規則湧動,尤其是在這清淨天之上,紫羅宮轟隆的運轉,無盡紫霞升騰而起,仿佛從四面八方擠壓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躬身立地,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心頭也逐漸不再安穩,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破空聲響起,眾人連忙抬頭望去。
突然發現一直默不作聲的冥帝猛然站起身來,而且雙眼如同黑洞一般,仿佛能吸納萬般的規則之力,能夠吞噬無盡空間。
其右手出現了冥界神器九幽攝魂幡,將其高高舉起,隨即向下一揮動。
刹那間,這片天外天空間,天地震動,濃烈的死亡氣息從九幽攝魂幡之中撲面而來,萬千白骨骷髏畫作飛天,眾多的陰兵鬼怪從其中噴湧而出。
此物乃是當年鄭毅所煉,不過是一凡間法器,但經過這麽多年,成為鼎立一十八層陰曹地府的重器,吞噬無盡鬼界本源,級別一次次躍升,最終早就成為了開辟一方小界的頂級神器。
現在是被冥土帝君掌控,強行施展之下,宛如在這三十三重天外天重開一界小域,要將地獄冥府召喚而來,一股濃重的黑霧眨眼之間就要將這片空間徹底的吞噬乾淨。
冥帝突然出手,讓在場其他六位神道仙道存在紛紛一愣,一種震驚湧上心頭。
完全沒有想到,正如道主所說的一樣,那白骨菩薩竟然真的沒有被徹底的斬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甚至還附著在冥帝的身上,包藏禍心。
如今看來,冥帝早已經被同化,甚至即便在這三十三重天都無法擁有自主控制之力,當著三界道主之面,都敢強行出手。
他們震驚的不只是冥帝出事,但是心中冷汗涔涔。
若非道主的提醒,恐怕到時候給這冥帝機會,他們都有可能成為白骨菩薩的獵物。
當年,這尊白骨菩薩,神孽之主的強大,他們可是親身感受過的,在場存在借助這三界之力,或許還能夠較量一番,但是單獨拿出來,任何一位都遠非其對手。
一時間,其余三帝和三靈祖師被嚇得立刻拉遠距離,紛紛全神戒備,召喚出本界神器。
神光湧動之間,整個清淨天都開始震動,一場大戰似乎在所難免。
“只有這點手段嗎?!”
然而此刻,一個輕松卻帶著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面對著宛如烏雲般鋪天蓋地,迅速要將整個天外天都吞沒的恐怖冥界洪流,鄭毅臉上非但沒有任何的緊張,反而顯得非常的平靜。
“看來白骨菩薩恢復的不錯,放養爾這麽多年,任由你吸取了大量的冥界本源,三界汙濁墮孽之力,終於今日開花結果……”
“也不枉本座時時刻刻注視,小心維護之情了。”
平靜的聲音,一字一句從鄭毅的口中說出,他面無表情的臉龐下,無窮無盡的金光從身體周圍照射出來,一瞬間,整個清淨天都籠罩在金光璀璨之中。
其緩緩伸出右手,向著虛空一抓。
“剝奪!”
一瞬間,金口玉言,如天科玉律,一言以蔽之,外界規則隨之改變。
一股可怕的力量,直接將這片天外天完全的包裹了起來。
正如鄭毅開頭所說的一般,他是三界創世之神,更是締造了整個三界的創法道則,整個九州神國從始至終全都在他的手中。
白骨菩薩終究見識淺薄,小瞧了他,便是給予了這尊頂級白骨大能機會,他也沒有機會用得起,更沒有資格在這裡翻出多大的浪花。
隨著鄭毅口中說出這句話,正在肆無忌憚咆哮的恐怖死亡洪流,仿佛被某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冰凍住了,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這一刻全部凝聚,整個清靜天的大道規則停止了運轉。
無論掀起了多少驚濤駭浪,此時都被封印在透明之中,停頓在那裡,一動不動。
那些亡靈猙獰的表情,就像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地獄畫卷,在空間中緩緩的展開。
隨手一招,那冥界的神器,九幽招魂幡便回到鄭毅的手中。
輕輕抬起那幡,微微扇動,立刻原本開辟的九幽地府空間瞬間收斂,無窮無盡的冥界氣息就像是江河倒灌,重新退回幡內。
仿佛之前掀起的那恐怖的波動,只是一瞬間的幻覺而已。
三十三重天外天,依舊白霧氤氳,紫氣霞光萬道,亙古永存。
轉眼間,天外天空間,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不好!你敢陰我……”
白骨菩薩此時哪裡還察覺不到不對勁,隻感覺手中一空,潛移默化控制冥帝數十年,才弄到手中的冥界神器,眨眼之間便被剝奪了權柄,回到了對方的手中。
整個過程之中,他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似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對方沒給他留一點機會。
或許,冒險進入這三十三重天外天,三界之上,清靜之地,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而在這裡動手,更非自己主場。
“定!”
一瞬間,白骨菩薩覺察到危機所在,哪裡還敢停留?!
其爆發全部的力量,準備衝破空間,逃離這裡。
然而,伴隨著那個讓他恐懼也感覺到可恨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感覺身體直接被凍結在那裡,無法移動。
那種無邊壓抑的感覺,讓白骨菩薩感受到了自誕生之日起從未感受過的一種驚恐,和深深的無力之感。
一種慌張從內心深處升起,到了今日他才發現,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切的行動軌跡,都在對方的預測,甚至是觀測之間。
更完全無法想象,只是這一百多年的變化,自己幾乎恢復了本源九成的實力,卻在對方的手中,連動彈都變成了一種奢侈,這是簡直無法想象的事情。
他在恢復,而對方也在進步。
而且對方的進步更是匪夷所思,前所未有的強大。
只是,這怎麽可能呢?
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的存在,幾乎已經走到了下域修行之道的一個絕對巔峰,想要進階一步,都難如登天。
那是真正和宇宙大道開始做爭鬥,突破宇宙的限制,又談何容易?!
現在還是混沌星界之中,又被無盡的虛無之氣壓製,對方是以什麽樣的力量,能夠提升至此的呢?!
白骨菩薩想不明白,更加覺得有一種巨大的陰謀,就像是鋪天蓋地籠罩諸天的陰影一般,逐漸將祂掩蓋。
那種絕望和深深的無力,讓祂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恐懼感。
……
“出來!”
鄭毅平靜的眼眸之下,表情嚴肅異常,猛然向著冥帝一抓,頓時直接扯出一股可怕的金色物質。
一團不斷扭動,綻放出金色光芒的物質,在這片並不明亮的空間中,就如同出現了一枚微型太陽一般,金色光輝,照射四周,仿佛要將一切全都同化一般。
而在那團金色物質之中,傳出了一陣驚恐地吼聲,顯然,白骨菩薩本源直接被鄭毅從冥帝的體內抽離了出來,那種暴露在光芒之下,沒有任何遮掩的感覺,讓其十分的不適。
“我本來就在物色人選,而你卻自己送上門來,如此大禮,我當然不可能拒絕。”
鄭毅平靜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看似自言自語的聲音,傳入了白骨菩薩的心靈深處。
一瞬間,白骨菩薩便明白,之前自己寄生於冥帝身上的過程,恐怕就是鄭毅故意製造出來的機會。
同時也將自己的命運,徹底的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他就像是一個自己闖入網中的遊魚,顯得有些太愚蠢了。
事實上,一切都在鄭毅安排之下,便是冥界的變動,也在他的監視之下,一切的道路,都是其設計好的。
等著白骨菩薩按照這個過程,一步步走到深淵面前。
忽然,在天外天之外,一顆巨大的血色星球出現在虛空上,暗紅色光芒落在了這片空間。
一種強烈的猩紅之光,不斷在空氣中流轉,有著古老滄桑之感。
若是一般的生靈,直接被這猩紅光芒照耀在身上,便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殺意透入心靈深處,被直接感染,成為這股殺意的奴隸。
不過,此刻在天外天之上的存在,都不是普通的修行者,這些猩紅之光被神國削弱,太過薄弱,便是照射在身上,也被消磨乾淨,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就在猩紅之光布滿這片天外天空間的時候,突然,那團白骨菩薩所留金色如同太陽一般的光團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直接被一股強烈的吸力吞噬,在掙扎之中,還是無力的被拉扯入血紅眼珠一般的巨大星球上面。
……
頭頂上,血色如同眼睛一樣的星球,迸發出無盡的吸力,一條條如觸手一般的血紅色絲線蠕動,直接將金色光球死死的纏繞,捆綁,拉扯入核心之中。
那金色光團瘋狂的掙扎,其中傳來了白骨菩薩不甘和恐懼的怒吼之聲,但是纏繞的血色觸手越來越緊,力量越來越大,一點點向著上方拉扯而去。
轉眼之間,整個白骨菩薩的本源便已經被吞沒了大半,淹沒在一片血紅的沼澤之中。
而且還在不斷的持續性的深入,墮落其中,無法自拔。
“白骨菩薩,由佛入魔,將佛光與孽力融合,這種具有無限潛力的存在被吞噬,能否提供足夠的本源之力,幫助我那大羽化道果徹底成型,佔據那枚殘缺的混沌之符……”
鄭毅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血色眼球迸發出來的強勁的吸力,一種極度的渴望,在空間中流轉。
血色星球就好像是一個饑餓的孩童,要將眼前金色光團的‘食物’徹底的吞食下去,那種強烈的迫切的**,便是鄭毅距離很遠,依舊能夠感受到一陣的心驚。
似乎古老的混沌魔神,徹底的複蘇了過來一般,準備將白骨菩薩誕生的本源徹底吞噬。
啊啊!
痛苦的吼聲不斷在虛空中回蕩,那金色光團不斷被拉扯著向著血色眼球移動而去,相比起白骨菩薩的本源能量,那星球般巨大的血色眼球高不可攀。
兩者之間有著天地之別的巨大差距,即便白骨菩薩乃是上古巨擘,也根本無法阻止分毫。
更何況還有鄭毅在旁邊看管,更沒有半分機會。
鄭毅目光平靜的注視著發生的這一幕,眼神中閃爍著奪目的光輝,作為這場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可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布置這麽一個局,才讓白骨菩薩自投羅網,而自己以逸待勞,坐受漁翁之利。
便是連冥帝以及冥界都放了出去,當做誘餌,便是為了讓白骨菩薩上鉤,賭注不可謂不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