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琴隻用一句話,便讓現場鴉雀無聲。
綿綿沒回答,她只是捏著衣角,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對方。
即將十一歲的她,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敵意。
媽媽說過一句話,敵不動我不動,她選擇以靜製動,所以,在面對顧雪琴的問題時,綿綿只是安靜的反問了一句,“大伯娘,你覺得呢?”
又把問題丟了回去。
顧雪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這孩子真不知道禮貌,是我問你,你反問我做什麽?”
綿綿突然笑了笑,還是那麽恬靜的樣子,但是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鋒利。
“大伯娘,你既然知道,為什麽要明知故問呢?”她皺了皺小鼻子,以極為納悶的語氣問道,“大人好奇怪啊,竟問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
這也就是承認了,這衣服是季奶奶買的了。
在綿綿看來,她回到季家穿新衣服不是很正常的嗎?她就是沒回來,奶奶也會給她準備一櫃子的新衣服呀,就等著她回來穿呀。
大伯娘為什麽用著一股很嫉妒的語氣問呢。
被小孩子堵了一嘴的顧雪琴臉色頓時綠了,她還要說些什麽,但是卻被身邊的季明青給拽住了,季明青已經成年了,他很大一隻,直接把母親顧雪琴夾在咯吱窩下面,給夾著走了。
一邊走,一邊說,“媽,我小時候的衣服都是奶奶買的,從小到大都是。”
“你沒必要一直問綿綿妹妹身上的衣服是誰買的,這樣挺沒意思的。”也挺小家子氣的。
反而容易讓人看不起。
顧雪琴被兒子教訓了一頓,她當即跟著嚷嚷道,“那一樣嗎?你是季家的血脈,沈綿綿是嗎?她甚至都不姓季。”
這話一落,院子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綿綿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而季長崢從屋內信步走了出來,他穿著一雙嶄新蹭亮的三接頭皮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嘎蹬嘎蹬的聲音。
每一次都好像是踩在了顧雪琴的心尖上一樣,他每往前走一步,顧雪琴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你,想做什麽?”聲音都有幾分顧雪琴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發抖。
季長崢停下腳步,站在顧雪琴一米開外的位置,他的個子極高,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在胸前,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壓迫性。
“大嫂,你在說一遍。”咬字清晰,又慢又沉。
這卻讓顧雪琴下意識地抖了下,“長崢,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一直都是害怕自己這個小叔的。
季長崢抬眼,黑峻峻的眼眸仿佛能夠看穿一切,“你在說一遍。”
說什麽?
顧雪琴愣住了,很快她便明白了,她的臉漲的通紅,色厲恁苒的強調,“我是你大嫂!”
“大嫂,長崢,請你分清楚你的身份。”
拔高的聲音,似乎給足了她勇氣,也給了她和季長崢叫板的身份,畢竟,她是季長崢的大嫂!
她一在強調這個事實,仿佛這樣就能壓季長崢一頭一樣。
季長崢語氣平靜,“也可以不是。”
僅僅簡短的五個字,讓原先還叫囂著的顧雪琴,瞬間熄火了下去,“你說什麽?”聲音都跟著低了八度,“你說什麽?”
又問了一次。
“如果你聽不懂,我可以喊大哥回來,和大哥溝通。”
“不可以!”
顧雪琴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拒絕,聲音又尖又利,她和季長東之間上次就差點去了民政局離婚,後來是她苦苦哀求了許久,又那明遠和明青做筏子,對方這才沒和她離婚。
季長崢看著她,沒說話。
顧雪琴一下子就軟了下去,“長崢,我錯了,你別去找你大哥。”
她上前一步,低聲哀求,“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嫉妒媽對綿綿太好了,真的,我以後肯定不嫉妒了。”
顧雪琴年輕的時候,是很有當大嫂的風姿的,只是後來家道中落,娘家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她身上,她又把希望放在了丈夫和公婆身上,哪裡料到,丈夫每天忙於工作,根本顧不上她,而以前對她寄予厚望的公婆,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小兒媳婦身上,一來二去。
顧雪琴的性格就慢慢的偏左了,她這般哀求人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顧雪琴當年才嫁到季家的時候,那時候多高傲啊,多大方得體啊,多聰明啊。
在看看如今這樣子,活脫脫變了一個人一樣。
季長崢甚至都沒喊大嫂,他看著她,目光帶著警告,“我的女兒,不需要外人來置喙。”
一句話,把顧雪琴的身份給撇了出去,對於季長崢來說,她可不就是個外人啊。
這讓顧雪琴整個臉色都是木木的,等季長崢牽著綿綿離開後,她這才揉了揉僵硬的臉,一回頭察覺到大家都在看她,她頓時一僵,“看什麽看?”
語氣凶巴巴的,和之前在季長崢面前,簡直是兩個人,這讓大家瞠目,也讓季明青覺得丟人,已經成年的他,看明白了母親這一副小人的面孔。
他在也忍不住了,朝著顧雪琴咆哮道,“媽,你到底鬧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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