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貿然接菜,只看著身旁的宋遲穗。
宋遲穗正舀著魚湯,奶白色的湯汁在碗中冒著煙,她鼻尖嗅了嗅,目不斜視:“姐姐喜歡照顧人,你就吃吧。”
“哦。”
得了應允,鄧離才笑著從宋遲秋手上接過碗碟。
她一隻手不方便,隻放好碗碟,低頭開始啃排骨。
還沒啃兩口,宋遲秋迫不及待問她:“好吃嗎?”
她點點頭,右手比一個讚。
雖然但是,她和兩姐妹一起吃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簡單來說,就是擔心兩人把她玩死。
宋遲穗在一旁小貓喝魚湯,一口一口,目不斜視。
宋遲秋則在對面大口大口吃著牛排。
她模樣誇張,嘴裡的食物也不會亂撒,只是吃起來比旁的人要慌許多。
“姐姐,你慢點。”
宋遲穗放下湯杓,伸手扯一張紙,遞給宋遲秋。
白皙的手接過手指,輕輕擦拭嘴角:“太好吃了。”
宋遲秋並不在意,她舉起手,衝遠處管家揮了揮:“我要喝酒。”
管家走上來,恭恭敬敬地站在餐桌旁,請示二小姐。
畢竟她才是一家之主,宋遲秋在宋遲穗監護之下,自然什麽都聽她的。
宋遲穗手指輕輕點著台面,對著管家一瞥:“大小姐要喝酒,去吧。”
聽這話,看來宋遲秋在家沒少被宋遲穗慣著,也沒少喝酒。
鄧離不敢說話,也不敢詢問,這精神患者本就精神不好,喝酒之後會不會耍酒瘋什麽的,這樣的問題她憋在心裡,悶頭吃飯。
不過兩分鍾,身穿黑白製服,胸口打著紅領結的管家推著一面牆過來。
準確的說,是一面酒牆。
從上往下,依次是洋酒、紅酒、白酒、果酒。
鄧離不太懂酒,隻記得上面xo是年份的意思,上面的馬爹利十分晃眼睛,這個烈,她知道。
宋遲秋的手指撫摸過一排排粉色氣泡果酒,眸光微頓。繼而順著往上,摸向一排紅葡萄酒。
這瓶皮諾產自法國波爾多莊園,年份已久,罕見得可以用來收藏,實屬精品。
宋遲秋眉毛一挑,就是這個,後勁大。
她素白指尖點了點:“開它。”
鄧離目光一頓,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還是說,這種珍品對於富有人家來說,不過是開胃酒罷了。
管家取出紅酒,用起子開。
木塞從瓶子拔出時,發出悶響,酒分子隨著空氣蔓延,房間瞬間充滿濃鬱的紅酒氣息。
他先是把酒倒在醒酒瓶中,再支三個胖肚子高腳杯。
第一杯倒進宋遲秋杯子,漂亮的醬紅色傾瀉下來,濺入杯底,高出一公分的位置。
宋遲秋抱著杯肚子,對著紅酒聞起來,一面笑:“好香,再多一點多一點。”
品酒並非如此。
管家又繞到宋遲穗身旁,正要倒酒,宋遲穗小聲說:“不用。”
管家轉身,面對著鄧離,開始給她倒酒。
宋遲穗身弱,滴酒不沾。
見酒倒好,宋遲秋舉起杯子,朝著鄧離:“乾-杯。”
乾杯兩個字咬字清晰,一字一頓,不知道她從哪裡學習來的。
她放下筷子,舉起酒杯和她碰了碰。
杯身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鄧離聞了一口,還挺好聞。
她喝酒少,幾乎不喝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她隻敢輕輕抿著喝。
紅唇離那醬色液體還差幾分,宋遲穗忽然伸手過來,素白小手搭在她腕間。
鄧離睫毛上抬,輕輕擦過杯口,看向她:“嗯?”
眼神落在她左手上,宋遲穗嘴角猶豫:“你能喝嗎?”
鄧離低頭一看,自己還吊著石膏呢,差點忘記。
“不能喝就算了。”松開手,轉頭繼續吃魚湯。
宋遲穗這是,在關心她的傷勢?
不過她沒有受傷,眼下宋遲秋眼巴巴望著她,肯定是想和她一起喝的。
她抿唇一笑:“我就喝一點,沒影響的。”
舉杯飲下去,入口帶著酸澀,紅酒遊走過唇齒,留下一縷余香。
鄧離咽下去,不覺得烈,反而有種醇厚的感覺。
她喝一口酒,吃一口肉。
真的很享用。
三杯兩盞下去,鄧離覺得差不多了,也沒有貪酒繼續喝下去的意思。
宋遲秋依舊粘著她,她直擺手,喝多了怎麽辦,晚上還要照看宋遲穗呢。
雖說沒醉,可她覺得浮熱,心跳比平時快些,她呆呆看著宋遲穗雙腿,再順著往上,看她纖腰**,身姿玲瓏,視線最終落在她臉上。
雖有些模糊,但她知道,宋遲穗正好盯著她,一如既往的冷淡高傲。
“喝醉了?”
聽聲音,仿若很遠,又在很近的地方。
鄧離迷迷糊糊地,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這點酒。”
“哼。”
她眼皮無力地抬著,腮邊連著鼻尖都發紅,一雙眼睛朦朧盯她,似笑非笑。
宋遲穗擰眉,看她要如何。
她舉著手,身體緩緩靠前。
“這點酒,哼,才不會醉。”
她驕傲地說完,一頭猛扎在宋遲穗頸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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