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她默默揭掉小廣告,一路上,損毀了廣告二十來張。
鄧離將它們撕碎揉進垃圾堆裡,雙手拍了拍,深藏身與名。
午後,宋氏姐妹在一樓的玻璃窗茶幾前喝咖啡。
一旁宋遲秋的管家守著,為兩人添茶送水。
宋遲穗望著外邊,小口輕抿著咖啡,一雙眼睛倒映著雪景。
她呼氣時,嘴前冒出一團白色煙霧:“怎麽還不來人。”
以往,她的小廣告發出去,不出十分鍾就有人上趕著來訪。
管家盯著外面看:“小姐,也許天氣太冷,她們都沒有出來。”
鄧離站在大理石柱後方,悄悄探眼去看,聽見兩人對話後,默默笑出聲。
這一聲笑引來三人觀看。
鄧離不好再躲藏,她坐著單手擴胸運動,從大理石後站出來:“哎呀,睡了太久,起來運動運動。”
她很自然坐到宋遲穗旁邊的椅子上,要了一杯生椰拿鐵。
“熱的,謝謝。”
鄧離的手敲著小桌子,轉頭看宋遲穗:“這個季節,都要過年,大家都回家了,誰還會出來找工作啊?”
大雪紛飛的季節,就是新一年的轉機。快到小年,宋家每年小年都會辦小年會,從前都是在爺爺家,今年,宋遲穗想要在這裡辦。
“你不懂,這個時節,東家給的多,出來找活的人也就多,大家都希望能在過年撈點好處,等年一過,錯峰回家團聚,回家還能帶一大筆錢回去,何樂不為。”
普通人的世界,哪裡分什麽年不年的,只要能掙錢,誰還會在意一個節日。
說來說去,宋遲穗是鐵定要找一個貼身管家。
鄧離也鐵定要她找不到。
她咳了咳:“那你可好等咯。”
此時,管家端著咖啡上前,將帶柄的一邊放在她右手處,方便她拿放。
鄧離坐直身體,享受著這杯下午茶,內心無比愉悅。
宋遲穗斜著眼看她,見她嘴角掛著微笑,心下思忖,忽然目光一閃:“管家,那招聘啟事該不會被不知道什麽物種的生物給叼走了吧。”
鄧離被咖啡嗆住,一時咳起來。
宋遲穗勾唇,見她臉色通紅,心下了然,她抬頭看著管家:“你去看看。”
“是。”
十分鍾後,管家小跑回來:“小姐,那廣告果然被不知道什麽物種的生物給叼走了,一張都不剩!”
此時,宋遲秋挑著眉,看著對面兩人明爭暗鬥。
昨天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肯定不會無事發生。
兩個人也是,一個想要招聘,一個阻止招聘,為這枯燥無聊的生活添上幾分顏色。
倒是有趣。
宋遲穗重重放下杯子,發出聲響,咖啡水濺起,落在白色大理石桌面上:“那就重新去貼,貼到有人來為止。”
得,一會兒有得忙。
下午時分,天空飄起了雪。
鄧離悄悄溜出來,沿著剛剛的路走,邊走邊撕小廣告。
一路上有些冷,呼出的霧氣直接往下掉。
她裹緊圍巾,看著那電線杆上的廣告,這次貼得高,離地面三米,鄧離隻得爬上電線杆去撕。
縱然電線杆冰冷,但也沒能阻攔她的步伐,她搓搓小手,對著電線杆一跳,雙手夾著杆,一手扶著上面,蠕動地往上爬。
“我一隻手不能上樹?笑話,小瞧我。”
她爬到頂,終於把小廣告揭下來,奈何天太冷,手掌差點凍在上面。鄧離呵了幾口氣,才將自己解救出來。
“要幫忙嗎?”
此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腳底傳來。
鄧離低頭一看,來人穿著黑大衣,手裡捧著一束鈴蘭,仰著推了一下眼鏡。
“鄧小姐,原來是你啊。”
“簡老師。”
她慢吞吞從上滑下來,穩穩落在簡秋雨面前。
簡秋雨靜靜看著打著石膏的她,又看了看電線杆,眼睛裡充斥著不解:“鄧小姐在忙什麽?”
她連忙收起招聘啟事:“一些小廣告,我看著不太好看,就撕下來。”
“鄧小姐受傷還能爬那麽高,身姿真是矯健。”
“還好還好,我練過。”她擺擺手:“簡老師怎麽會在這裡?”
寒暄兩句,簡秋雨把手裡的鈴蘭花遞給她:“我也是聽說你受傷,特意來看看你,也順便給小穗送寒假作業。”
說罷,她揚了揚手裡的書。
......。
會來事的老師,是專程來送作業的吧。
鄧離接過花,說了聲謝謝,便帶著簡秋雨往別墅裡去。
簡秋雨十分安靜,個性和宋遲穗十分相似,不愛說話,喜靜,一雙桃花眼卻不媚,有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
鄧離想象著兩人未來的相處,能想象那畫面十分安靜。
同種類型的人,的確容易惺惺相惜。
不知道怎的,鄧離竟有些羨慕她。
到了客廳,管家將厚重的門拉開,兩人走近去,高跟鞋發出清脆響聲。
不等鄧離指引,簡秋雨已經朝客廳望去。
奶白色沙發上,宋遲秋乖巧坐在中間,手裡捧著杯水,雙眸望向窗外。
“遲穗。”
簡秋雨甩開鄧離,直接朝她走去。
宋遲穗聞聲轉頭,見了簡秋雨目光微微一愣:“簡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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