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秋目光落在她臉上,左看右看:“不過,你真的和她好像,見到你的時候,差點以為你就是她。”
鄧離也沒否認,只是這個世界的人會自洽。
“只是,我是親眼看見鄧離被推進火葬場的,除非她有金蟬脫殼的技術,否則哪裡能存活呢。”
聽這句話,鄧離更是清楚,宋遲穗和宋遲秋分明知道什麽。
宋遲秋和她說了兩句體己話,便稱不敢打擾她,讓她好好吃飯,正常休息,事情一定會解決的。
鄧離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她歎了口氣,肚子裡的青蛙也咕嚕咕嚕叫起來,罷了,奈何橋上她還不想做個餓死鬼呢。
她起身抱著烤鵝煲仔飯,一邊吃一邊讚歎:“真香哎。”
*
鄧離嘗試過呼喚系統,想讓那個罪魁禍首出來認罪,分析分析眼下的情況,該怎麽辦?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把她發送到原來的世界。
她把腦袋都敲壞了,卻沒有一絲動靜。
看來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錯了事。
鄧離放棄了。
她從床下下來,慢悠悠走到門口,手掌輕輕推開門,門縫裡,見外面站著一排排保鏢。
看來是真的不打算讓她走了。
她重重關上門,轉身洗澡去。
反正都要死了,她要泡個牛奶花瓣沐浴,把自己洗香香。
一半熱水,一半牛奶放好,她便抓起一旁的玫瑰花瓣,灑落在浴缸裡。
紅色的花瓣像一艘艘小船,在奶白色的海洋裡遨遊。手指沒入水中,來回浮動了幾下,鄧離確定好水溫合適,便開始脫衣服。
她舉著手,襯衫往下滑落,藕白手腕上被勒出了兩道深深的紅痕。她搖搖頭,單手解開衣扣。
襯衫、長褲、她將自己剝脫乾淨,低頭能看見小腿上的幾條勒痕,淺淺的。
浴室漂浮著牛奶和玫瑰花的香氣,鄧離扶著浴缸,將身體慢慢淹沒進去。
躺下後,水位剛好勾到胸口,奶白的液體也看不清她的身軀,她浮動著水裡的花瓣,捧起清水,緩緩澆灌在自己頸側。
這日子能舒服一天是一天,舒服一個小時,是一個小時。
浴室的門半掩著,透出兩指寬的縫。
宋遲穗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門邊,悄無聲息地欣賞著裡邊的動靜。
裡面熱氣繚繞,水蒙蒙的浴缸裡躺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美人,她掬一捧牛奶花瓣沐浴液,輕柔地往頸脖處澆灌,奶白色的牛奶從她滾燙的身軀滑落,有的呈股落下,有的似白色的珍珠,啪嗒啪啪噠掉落水中。
被洗過的肌膚白裡透紅,光是看著都極巨生命力和衝擊力。
宋遲穗耳朵蜂鳴起來,仿若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僅僅能聽見裡邊人熱乎乎的呼吸聲,水珠滑過她高聳的鼻梁,繼而落在玫瑰花瓣的唇瓣上,啪嗒,稀碎,滋潤著晶瑩的紅唇。
太陽穴上的水珠又順著往下滑落,走過她流暢的下頜角,匯聚到下巴上,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大,噗通,落在浴缸裡,蕩起肉眼看不見的波紋,也蕩起她心裡的漣漪。
鄧離頭髮長了許多,頭髮似海藻一般散落在肩背,發梢已經濕了,浸潤在牛奶沐浴液裡。
她往前湊幾分,這樣能看清浴缸的全貌。
裡面的女人舒舒服服躺著,仰著頭,雙手扶著浴缸邊緣,一條腿忽然支起來,奶白的沐浴液從她腿間滑落。這樣看,她的腿比胳膊要白一個度,胳膊是被曬黑了,些許過兩個月,就能養回來。
看了她的胳膊,宋遲穗又看看自己的胳膊,鄧離胳膊比她粗上快兩倍,個子也高,腿也長......。
她想起在小木屋時,兩人曾經溫柔擁抱的情景,頓時臉紅心跳起來。
奇怪,當初鄧離如此對她時,她卻沒幾分心動。如今回頭來看,才知道早已經動了心。
她伸手捂著心口,感受到心臟撞擊著指尖,撞得它陣陣酥麻。
右手扶著浴室門,掌心貼著冰涼門,輕輕往前一送。
門吱一聲打開,鄧離瞬時驚醒。
她頓時嚇得坐起來,牛奶的沐浴液順著她上身滑落,像水簾一般,撩起水聲。
“你來幹嘛?”
些許是忘記了自己不、著、片、縷,水珠落在她腰肢周圍,形成一圈水窪。
宋遲穗瞳孔放大了一圈,緊緊盯著浴缸的美人。
她低頭一看,手忙腳亂躺下去,呼吸震動:“你這是幹嘛。”
宋遲穗楞在門口,水杏般的眼垂下,回憶方才見過的林花春紅,手指緊扣著門,發出刺耳聲音:“我.....我來給姐姐洗澡。”
從前,都是鄧離給她洗澡的,她知道對方對她好,現在隻想一並報答回去。
姐姐給她洗哪裡,她就給她洗哪裡。
鄧離嚇得腳開始抽筋,她雙手交疊捂著心口:“不用,真的不用。”
她這又是鬧哪樣?
明白了,是宋遲穗提醒她,她給她做過的齷齪事了。
鄧離從前,那些事情,並非她的意願,她只是做任務而已。蒼天啊,現世報。
宋遲穗才不管她說了什麽,她隻拖著浴缸裡小板凳,而後坐下,將浴袍的長袖往上撈,露出纖白的胳膊:“用的,姐姐坐了那麽久的車,腿已經很累了,需要穗穗按摩吧。”
鄧離苦笑不得,看著她已經湊過來的身體,帶著冰冷,帶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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