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咳嗽打破了兩人迤邐,宋遲秋連忙同她分開,嘴角抿了抿,轉頭看向岸邊的綠色小人。
宋遲穗已經披好披肩,坐在椅子上盯她,微微一笑。
“甜姐姐好久不見。”
段甜甜背靠在泳池邊,抬頭看她:“穗穗好久不見。”
“聽說甜姐姐接了案子,不知道又是什麽好玩的事,很久都沒有來看我姐姐了。”
段甜甜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連忙解釋了兩句,很快說起了她的案子:“這次服務的對象你們都認識,還記得你大學同學嗎,鄧成夏。”
鄧成夏,說起這個名字宋遲穗就起一身雞皮疙瘩:“你在為她辦事?”
段甜甜:“是她爺爺,讓我暗地裡幫她查當年那個壞人,她也出獄了,和我說了一些細節。”
“細節?”
“犯罪嫌疑人的特征。”
起先,鄧成夏是不願意說的,不過時間過去了那麽久,她受到傷害,自己也因此犯罪坐牢,可那個壞人至今逍遙法外,她心裡終於想明白了。
要送那個人去死。
至於是什麽細節,段甜甜就沒有說了,這是她的隱私。
當年鄧成夏遇害一事全城盡知,光這件事也算不得秘密,所以拿出來說也不算泄露機密。
段甜甜沉思著;“這三年她勞改得還算老實,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是騙人的”。
剛說完,鄧離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她們剛剛說的話,她都挺清楚了,鄧成夏出獄,總覺得不是一件好事。
“還是多注意安全吧,畢竟狗改不了吃屎。”
段甜甜聞聲抬頭,頓時驚在原地不能動彈,聽聲音,看氣質,再看長相,她嘴巴張著,顫抖道:“你是.....是......。”
鄧離蹲下,對著她微微一笑:“我叫黎安,當然,我也是你的老朋友了。”
故人重逢,難免情緒激動,也有說不完的話。
從游泳館到飯店的路上,段甜甜便一直問東問西,時不時抱著她哭泣兩聲:“你好狠的心,為什麽都不給我們說一聲。”
“你知不知道我哭了幾天幾夜,眼睛都腫了嗎?”
“還有宋小姐也是,因為你的事整日茶飯不思,眼睛也哭腫了。”
宋遲穗還會哭?她不忍驚詫萬分。不經朝商務車後排看了一眼,與此同時,宋遲穗抬起眼,和她對視著,也沒有高傲地否認她才不會做那些無用的事。
她就那麽靜靜地,靜靜地看著她,眼底有種莫名的哀傷。
鄧離打了寒顫,心口似一股冷流直下,灌溉到四肢上去。她緩緩轉過頭,同段甜甜繼續寒暄著。
宋遲穗看著她的後腦杓,不由小手拽緊紐扣,指腹將母貝的表面磨合得更光滑了。只是她的心溝壑縱深,要怎麽樣,她才明白她的心意?
車子開到飯店,幾人依次從車上下來,陸續進入內場。
五個人要了一張小圓桌,宋遲秋和段甜甜坐在一起,宋遲穗坐宋遲秋旁側,鄧離則夾在宋遲穗和陳小轉的中間。
宋遲秋負責點菜,很快菜被送了上來。
幾人這才算安靜下來,段甜甜依舊驚歎於鄧離身上時,以至於她忽略了鄧離身旁的那個女孩,剛剛只打過招呼,知道名字是陳小轉,但對她的基本情況和她與鄧離的關系一概不知。
可見她和鄧離兩人坐下後就開始聊天,且都是一些農村啊、殺魚之類的,她聽都聽不懂。
又見宋遲穗一人被晾在中間,她臉色就跟黃瓜一樣青,手拿刀叉正在處理面前五分熟的牛排,一刀劃拉下去,牛肉分開間還有細細的血水流出來,但她也沒吃,只是一直在分割牛肉,像是在發泄什麽不滿似的。
鄧離和陳小轉點的都是全熟牛排,她一邊和陳小轉聊天,一邊把手裡的牛排也分割好了,陳小轉則像是一心不能二用般,第一刀還沒劃下去。
見鄧離分好了,她忍不住舉起叉子:“安安姐,我想吃一塊你的。”
鄧離想也沒想:“我這份給你吧。”反正她們都是全熟。
“那多不好意思啊。”她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卻已經端起面前餐盤,和鄧離互換。
這邊剛換下來,便聽見一聲刺耳聲,那聲音聽得令人牙口發顫,背脊發寒。鄧離轉眼看去,見宋遲穗正握著刀,正在賣力地分割牛肉,準確的說,是想分割餐盤。
段甜甜感覺到微妙的不對勁,這宋遲穗和鄧離久別重逢,兩人應該恩愛才是,怎麽中間還插個人進來,弄得還十分尷尬。
她眨了眨眼,對著鄧離:“既然回來了,以後是怎麽打算的,還是想進娛樂圈嗎?”她試圖用較為輕松的話語化解尷尬,可沒想到引來了一場更大的尷尬。
“過段時間,我就要回十字牙了,準備去過田園生活。”
鄧離笑呵呵地,絲毫沒有感覺到身旁有一道刀片似的眼朝她看了過來。
宋遲穗放下刀叉,刀叉掉落在餐盤上,發出悅耳聲響,她悶著氣,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一旁陳小轉不嫌事大,立即跟著:“對,我和安姐姐早就商量好了,到時候一起回去呢。”
這下宋遲穗是一口飯都吃不下了,隻狠狠朝鄧離瞥了過去。
段甜甜見事不妙,連忙說:“你這真不夠意思,突然跑了不說,一見面就要走,不行,我不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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